人哀莫过心死,她一个寡妇,弱势群体里的下九流,有谁何曾看得起过她?尽管她风韵犹存别有一番韵味,而在这些乡野村夫看来也不过是克夫的红颜祸水而已。
那田大财主更是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拿她是里里外外不当人。
她嫁与田大财主那个有着先天性癫痫的胞弟当夜就守了寡,喜事变丧事,为了她娘家一家人能吃上一口饭她忍辱负重,谁曾想她心比天高却是命比纸薄……
从妙龄少女苦苦煎熬硬挺挺变成一个接近四十岁的徐娘,她心中的苦谁曾了解半分。可怜她人如苦菜花,心如黄连瘦。如今却依然是无人敢问及的一朵黄花。
想想自己哪来的克夫命?一个裹了小脚的女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那死鬼癫痫男人虽给留下了微薄的一点家产,然而这些年来也被那无良大伯哥田大财主侵占去了不少。
如今自己手底下无非也就剩下了十几亩荒滩田还要指望老天爷的恩赐才能勉强温饱,这旱涝不保收的庄稼自己又无力耕种,只好聘了一家雇农给自己来照应,除去应给雇农的一份自己也所剩无几。想来自己这苦如黄连命比纸薄的命,倒不如头悬梁的好……
她一步三摇,又于心不忍的回头看看横在地上的黑狗,叹了一声,泪一如断了线的珠子跌落一地的尘埃之中。此番离去,她心中已是满满的恨!
俺爷爷此时已是看的傻了眼,此等美娘自己可不曾见得真切过。虽说疙瘩村不大,自己一直也在为那田大财主东奔西忙,这田大财主的弟媳他倒是偶尔遇见过几次,那也不过是匆匆间的擦身而过,哪像今日般看得如此真切。
想来那时候俺爷爷已是凡心大动,要不然哪有以后他和这寡妇媚娘的缠绵悱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