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羽立刻连连摇手，“当然不止！可是……”罗羽瞥了一眼艾莉。
艾莉立刻扬起笑容，“需要我去把证据拿出来吗？”
你说的证据不会就是尸体吧？
“呃……艾莉……”小舞立刻试图阻止某个研究狂的行动，“不能直接告诉我们结论吗？”
“不需要？”
“不需要！”小舞坚定地回答。
艾莉懊恼的叹气，似乎在责怪自己的动作不够快，竟然被人拉了回来，而一旁的罗羽立刻帮艾莉解围，“这是第一次发现的那个尸体身上的子弹来源。”
罗羽又拿出个档案，“这是你出车祸的那次，我找到的子弹的型号和来源。”
慕风孺翻开一页页的档案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艾莉在一旁小小声的对罗羽嘀咕，还用手指戳着罗羽的腰，“罗羽，那具尸体我还留着呢！真的不需要拿出来吗？”
慕风孺和小舞对视一眼，一起轻笑，而后两个人的目光不再集中在档案上，而是不约而同的偷觑向那两个人。
原来，撒旦夫妻也是会八卦的！
可是，某对八卦的撒旦夫妻却发现罗羽竟然一句话也没有回答，而是满脸无奈的看着艾莉。
小舞和慕风孺再次默契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低下头——还是档案更有意思！
“是……这两个人在为殷常提供枪？”慕风孺越过关于子弹的种种介绍，还有关于枪械的推测——反正他也不懂，直接跳到了关于枪械来源的部分。
那部分的资料附着两张彩印的照片，一个中国人，另一个是美国人。
“恩。”罗羽靠在墙上，伸出手指随意的指指，不知道在指什么，“枪是从美国那边走私过来的，军火商就是那个美国人，而那个中国人是蛇头。”
“这个美国人……”慕风孺攒起眉，死死地盯着照片，“我认识。”
“咦？”三声惊讶的呼喊同时响起。
而后两道目光集中在小舞身上，那意味很明显——你也不知道吗？
小舞没理另外两个人，而是奇怪的看着慕风孺。
看到小舞的眼神慕风孺不觉莞尔，“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小漫出生的时候也有先天性心脏病吗？”
小舞点头，又接了一句，“记得，那时候家里还出了一系列的事故。”那些事故还都是某个无法控制力量的厄运女神带来的，“你还去拉斯维加斯去为家里凑钱……”
说到这，小舞顿时恍悟，“就是那个时候？”
“恩。”慕风孺继续解释，“那时候我帮威尔的忙，威尔认识这个人，我在他那见过这个人。”
威尔是拉斯维加斯一家赌场的大股东。
慕风孺推推眼镜，眼镜片反射的光遮住了他的眼神，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只是说话的口气轻描淡写的，“我也曾经帮过他的忙，当然只是很小的忙而已。”
“只是很小的忙而已。”慕风孺突然抬起头，温和的笑着。
小舞没有追问，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让罗羽和艾莉知道。
看到小舞没有问下去，罗羽皱皱眉，但还是忍住了，通过这些年的接触，罗羽知道慕风孺这个人只要他不想说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说。
这些年，原本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他也渐渐学会了什么叫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正义却是他一直以来的追求。
“接下来我们要去做什么？”艾莉见所有人的沉默了，便左看看右看看，寻找着话题。
慕风孺听到艾莉的问话，便看向罗羽，“你今年的年假休了吗？”
“没。”罗羽摇头。
“很好。”慕风孺勾起嘴角，“等我一段时间把我的病人治好，小舞的病人……”慕风孺顿住了，谁都知道小舞的病人结局是什么，慕风孺立刻转向罗羽，“你也把自己的事情处理一下，艾莉，你也是，把这个工作室暂时交给别人。”
“我们……”慕风孺眯起眼，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去看看我们的老朋友。”
远在拉斯维加斯正在乐呵呵的看着报账的威尔突然打了个寒战，看看外面炙热的太阳，不由喃喃着，“今天也不冷啊？”
慕风孺看完手中的关于枪械来源的资料，就抬起头，看向罗羽，“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一次叫慕风孺来可不仅仅一点事情，罗羽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光盘，然后看了一眼艾莉，艾莉立刻一指角落里连接着各种仪器的电脑，点点头。
罗羽打开艾莉的电脑，将光盘放了进去，“这是你介绍给我的那个孩子弄来的东西。”
小昭办了休学手续，和他们一起回到了中国，暂停了他在美国的求学。
为了更好地保护小昭的安全，慕风孺将他介绍给了罗羽，让罗羽这个警察来保护他，而小昭这个电脑天才也能给予罗羽一定的帮助。
“那个孩子真是个天才！”罗羽赞叹着，“他会的很多东西，我们技术部的同事都办不到！”
“小昭从小就很聪明。”慕风孺握着小舞的手，在她的手上写着一些字，“只是身体不太好而已。”
“这倒是。”罗羽赞同的点点头，“那孩子特别听你话，总是说，慕医生说：要好好休息，慕医生说：要好好吃药。”罗羽点开图标，“总是慕医生长，慕医生短的，他那么崇拜你，我还问他为什么不去学医呢！”
罗羽往电脑里输入一长串密码，“结果，他说，慕医生和小舞姐姐说了，要选择自己擅长的专业。”
果然又是慕医生！
不过这次加了一个小舞姐姐。
慕风孺的手依旧在小舞的手心上写着什么，嘴上却毫不停留的回答着，“小昭在小时候父亲离开了，所以大概他很需要一个男性来代替他的父亲吧！”
慕风孺在小舞手心里写完最后一个字，小舞一下子红了脸——我也想要一个电脑天才的孩子，只要你生的……
小舞眼睛转了一圈，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在慕风孺的手心上写字。
“打开了！”罗羽推了一下电脑桌，办公椅立刻向后滑动，给慕风孺和小舞留出位置。
两个人同时移到电脑前面，慕风孺顺便给小舞从旁边拿了一张椅子让她坐下，而自己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这是一份关于殷常公司资金流向的报告，有一大笔钱不知所踪。大概是殷常成立的秘密实验室的经费。
还有另外一份报告，是关于他们换心实验的进展。
除了获得一些无用的数据，没有任何进展的实验让他们的危机感更甚。
慕风孺大致看了一下，随后释然的轻笑，“我们只要保护好身边的人就是了！”
小舞也耸耸肩，有慕风孺在，她永远不会担心什么。
此时，小舞在慕风孺手上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然后慕风孺一下子笑了，先是轻笑，随后放声大笑，“没错，的确是这样！”
小舞在慕风孺手心里写着——撒旦先生，您的孩子只可能是传播电脑病毒的天才！
撒旦的能力果然都是负面的！
从艾莉的解剖实验室离开前，慕风孺和罗羽约好在两个月之后再去拉斯维加斯，那个时候，罗羽手上的案子应该能处理掉大半，那些难以破获的案子等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而慕风孺的病人，他确信，在两个月之内只要那些病人能按照他的嘱咐去做，那些病人就必定会完全康复。
而小舞的病人吴婷……
“吴阿姨大概活不过一个月了……”小舞叹息着，同意了他们的决定。
走到地下停车场，慕风孺帮小舞打开车门，然后自己走回驾驶座坐了进去。
“还好吗？”慕风孺右手握住小舞的手，左手将车钥匙插入钥匙孔。
小舞看了一眼慕风孺，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也知道她在烦恼什么。“吴阿姨想看看初春的景色……可是却熬不过这个冬天，身为她的临终关怀医生，我却不能满足她最后的愿望……”
“想看初春？”慕风孺攒起眉，那个病人的简历他看过，为了更好地帮助小舞，他也会试着了解小舞的病人，虽然他无法治愈他们。那个病人能活过一个月都是乐观的说法了。
“恩。”小舞再次叹息。
慕风孺握着小舞的手紧了紧，“别叹气，总是叹气的话，我们的孩子出来就是个苦瓜脸了。然后他肯定得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亲生的。”
小舞和慕风孺一个明媚阳光，一个成熟温柔，无论哪个都不是苦瓜脸。
“可是……”小舞皱皱鼻子，“怎么满足吴阿姨的愿望呢？”临终关怀医生的责任就是满足患者们最后的愿望，让他们舒服的走完人生的最后旅程。
“这个地球可是圆的。”慕风孺扬扬下巴，小舞立刻会意的帮他转动车钥匙——因为他的右手被占着。“这里是冬天，别的国家就是春天或者夏天了。”
“咦？”小舞瞪大眼睛，仔细的考虑着慕风孺的说法，“可是……吴阿姨能坚持到国外吗？旅途的劳累……”小舞犹豫的看着慕风孺希望他能提供一个好办法。
可是慕风孺却不是万能的，面对小舞提出的问题，他只能满脸苦笑的摇摇头，“我也没有想好怎么解决，不过，小舞，相信我，我会尽快想出办法的。”
“恩！”小舞笑着点点头，“我相信你！”
慕风孺抬起右手，揉揉小舞的脑袋，“还能吃下去东西吗？”
“当然能，这次又没看到艾莉那里的尸体。”小舞吐吐舌头，她可受不了那些腐烂的长满蛆虫的尸体。
“那我们去找个地方吃晚饭吧！”慕风孺稳稳地启动了车，“还是去夜市？”
貌似他们每次出去吃饭都会去夜市。
虽然好吃，但是真的很不卫生诶！
“当然！”小舞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她也知道那里不卫生，但是就是喜欢啊！有莉莉的时候她从来没说过要来夜市，就是怕莉莉吃坏肚子。而美国根本没有夜市这种东西存在，回到中国后，她可是从来没逛过呢！
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小舞看着慕风孺微微张嘴想说话的样子，小舞立刻眯起眼睛，“撒旦先生，那里可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点哦！”
你要敢嫌弃的话就试试看！
小舞后半句没说，但是慕风孺明显收到了这样的讯息。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