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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小手放在膝上,水眸里黯淡无光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他一而再的想要拉近两人的关系,可是这种关系会要了她的命。
——那是不道德的!
她身上背负着婚姻和家庭的责任跟义务,不是一个未婚的女孩子想跟谁怎样就可以怎样的。
世俗人伦也不允许她在已婚的情况下,同时跟两个男人纠缠不清。
她承认自己有错,没有在一开始就说明自己已婚的身份,可是她也没有过要主动引起谁的注意,不是吗!
然而,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却是迫在眉睫不得不说清楚了,她能感觉到冷烨对她的好,那是一种明摆着的想要更进一步的举动。
可事实是,她什么也不能给他,他对自己的付终将只是空欢喜一场。
这样想着,小心脏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望住男人深邃的眸子:“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女人,真不值得你这么用心对待……”
“闭嘴,我叫你不、许、说!”
冷烨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得,声音很大,压在岳知画心头就像一声霹雳。
他突然心烦得要命,在浴室内来回踱了两步后,直接摔门离开。
浴室门发出一声呯的巨响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唉……”
悠长的一声低叹。
岳知画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远去了,可那种东西却是她亲手推开的。
沉默的坐了好久,小手一点一点解开腿上缠着的纱布,退去裹住身体的衣衫泡进温水里,清水渗进伤口,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痛。
——如果一切都回到五年之前,你会不会还选择嫁给云正沧?
——你还愿意跟他相遇吗?
默默的问着自己,心底一片荒芜。
洗好澡,擦干身体上的水珠,因为冷烨没有把浴袍拿进浴室,她随便扯下一条洁白的浴巾裹住自己。
站在镜子前用风筒吹着湿漉漉的发梢,看着青春依旧的脸庞,她想起大学时仅有的两年幸福时光。
那时的云正沧就像白天她见过的一样,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
尽管他很大男子主义,可是她说什么,他从来都会听的。
……
“如果时光倒流,我还会选择正沧!”
“只是不要等到结婚才跟他在一起,一定要在接受人工授精之前,把最完整的自己给他!”
声音极轻,岳知画用颤抖的纤指触摸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语。
安静的空间里,她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流血。
五年。
整整五年的时间她一直在承受着云正沧的误解。
可是她却对别人做出过承诺,决不把实情公之于众,也包括她深爱的那个男人。
良知也不允许她这么做,那个可爱的孩子可能会因此受到伤害。虽然她没有直接孕育过那个孩子的身体,可是从血缘上说,她才是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的亲生母亲。
世上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
天性也不允许她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
曾经的云正沧是真的很爱她,那么温柔体贴的呵护过她。岳知画在心里默默的想——被那样的男人疼爱过,应该不会再为任何男人心动了吧?
镜子中姣美的容颜上绽开一朵忧郁苦涩的笑纹……
任长发披在肩头,光着脚,纤瘦的女人围一条浴巾走出浴室。
房间里没有人,那个霸道的家伙许是真的生气了,已经独自离开。
——生气不是更好嘛?让他以后都不要再来纠缠自己了吧。
——有些事,早知道总比晚知道好,那样还会少受一点儿伤害。
这样想着,岳知画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睡衣放在床上,光着的双脚踩在床边的地毯上,小手扯去身上围着的浴巾。
“就这么一丝不着的站在我面前,你想考验我的定力吗?”
房门被人打开,冷烨邪魅的嗓音响起,伟岸的身形提着一只药箱站在那儿。
“啊?!”
这一惊来得不轻,岳知画从头到脚都红透了,好像有一把火将她团团围住,正在烧得烈烈作响,莫名的燥热袭击了不大的心脏。
小手来不及去拿睡衣,慌忙中捡起刚刚扯掉的浴巾,只来及挡在身前就将光背转过一边,水眸里尽是慌乱的看着他:“你……你……怎么还在?不是……刚走了吗?”
她的声音轻颤,紧张得几乎不成句。
男人长腿迈开,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像扫瞄仪一样的目光却带着十足的侵略性来回打量着仅有一块浴巾遮挡的身子:“如果我走了,不是没法看到这么令人喷血的画面?”
“你别过来,我……我……”
“你的背上怎么也青了一块?是不是今天摔倒时在地面上蹭的?”男人眸光突然一凛,视线越过她看向后面的镜子。
——啊、啊、啊、啊……
岳知画感觉头顶有一大群乌鸦飞过。
光顾着挡住前面了,竟然忽略了身后的梳妆镜!
小脸只向后微微一侧,便看到自己性感的蝴蝶谷清晰映在那里:“不是,你先出去。”
“呵……”冷烨喉间轻笑,把药箱放在她身边的梳妆台上,唇畔勾着邪魅的弧度:“我倒是真想知道你的味道,是不是像看上去一样好……”
砰!
药箱发出低低的响声。
“……”吓得岳知画紧紧抱住自己,向床边退去一点。
她只能再退一点了,因为再往后,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如果这个时候不小心倒在床上,无异于对他发出了某种邀请。
“给你五分钟,穿好睡衣后我有事跟你谈。”
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健硕的身形抬脚出门。
岳知画的心脏差点没从嘴里跳出来,吓得整个人都要哆嗦散架了。
见他放过自己,赶紧拿起床上的睡衣往身上套去。只是小手还在不停的发抖,那件衣服穿得很不顺利。
终于把带子在身前系好,房门再次被冷烨打开。
见到她光着脚站在床边,身上已穿好睡衣,他才好整以暇的走进去坐在床边:“上床。”
性感的薄唇微启,却说出两个让人难以面对的字来。
“啊?”
岳知画以为他刚刚已经放过自己了,可是没想到费了半天劲换好衣服,他仍是说这两个字,不免惊讶的抬头看他。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好笑的眸子带着嘲弄,上下打量着有些局促的女人:“是不是一见我就很喜欢乱想?”
“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岳知画开岔开话题。
“我现在要给你重新上药。”
“不用了,还是先说什么事吧。”
“边涂药边谈。”
“先谈。”
“那我做完再谈……”男人宽阔的肩头向前俯下,做势要将她推倒在身后的床上。
“先上药!”
情急之下,小手下意识伸出,坚定的说出他首先提出的方案。
岳知画投降了,她发现跟这个男人讲条件,他永远会比自己多赢一步,真不愧是商界奇才,每一点小事都要考虑到盈利。
“这还差不多。”冷烨满意的勾唇,大手打开药箱放在床边,定定的看着她吃力的往床上爬。
“坐好,把腿伸过来。”他拍拍自己有力的长腿,示意她将受伤的部分搁在上面。
“还是放在床上吧。”她小声提议。
“不听话?”深眸里凝着审视,透出一股危险的意味。
“……”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她还是将小腿放在他的腿上了。
隔着纤薄的西装裤,她能感受到男人的体温和他腿上结实的肌肉。
不敢看他的眼睛,岳知画默默低下头,让发丝挡住尴尬的小脸任他在伤口上涂药。
清凉的感觉很舒服,没有刚刚在水里时的刺痛,她却觉得两条小腿正放在蒸笼上炙烤。
冷烨倒没有为难她,非常小心的一点点替她擦完药膏,再拿起医用纱布帮她缠好,仍然用心的打了两只美美哒蝴蝶结,这才放她坐到床里,顺手拉过被子盖在光祼的小腿上。
任由他像对待一个孩子似的做完这些,岳知画把对着他的一边发丝别到耳后,微微低下眸子看着被子上刺绣的暗纹问:“你不是说有事吗?”
“嗯。”男人喉结滑动,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大手把药箱收拾好,整齐的摆在床头柜上,转身坐在她身边,西装裤包裹的长腿放在床上,很亲密的靠着她的肩。
“我想……”
“冷烨,刚才在浴室里,我的话还没说完。”
他刚开口,岳知画就抢先打断他,决定把那件事一次跟他说清楚,不要让他再对两人间的关系抱有任何幻想。
“你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这次他没发火,也没有气恼,口气十分平静淡然。
“你知道?”柳眉蹙起,疑惑的转头望着这个男人。
“是的。”冷烨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大手拉过柔若无骨小手,握在掌中细细的揉捻把玩着。
“你知道我跟正沧是夫妻?”漂亮的眸子张大,她歪着头继续追问。
“是云正沧!”
他微微不悦,严厉的提醒她应该连名带姓的叫那个男人名字,而不是在自己面前那么亲昵的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