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间,云城也发生了很多事(qíng)。
妙家南宫家也慢慢恢复了一些元气,残垣断壁的府邸,也修缮的差不多了。
妙仙儿的伤好了九成九,修为也恢复到原来的境界,是妙家四重天中为数不多的高手之一。
黎天明也会时不时出来,传到一些妙震天的吩咐,顺便震慑一下家族之中几个蠢蠢(yù)动的长老,并告诫过他们,老实一点。
几个长老在黎老的威慑下,安分了很多。
妙仙儿暂代家主这半年,妙家也有了一些以前的样子。
城东肖家半年内也一跃成为了妙家第一附属家族,肖家家主也成了妙家外门的一个客卿长老,有了动用妙家一些资源的权利。
而李家,由于在大战之中,被妙仙儿查出勾结曹家家主曹立,被妙仙儿灭了一门,就连曾经得罪过她的黄得仁,也被她一剑必杀。
这件事,算是这半年内轰动云城的一件大事。
妙仙儿灭李家,就是要树威。
因为她半年之后,就要回宗门了。她不想再有人,再有图莫不轨之心,不然她回宗门之后不放心。
可这一转眼,半年过去了。
夜半。
妙仙儿穿这长裙,端坐在君祭曾经住的地方“墨雅阁”,她回想起一年多前,他们二人相互依靠着,看着这悬挂于空的皎月,谈着将来。
妙仙儿眼角流了一行泪,划过脸颊,低落在纤细的手背,再从指尖滑落,“祭哥仙儿好想你啊。”
而在远处的君祭,魂体依旧浸在魂海之中,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复活,却不知道远方有个人还在为她流泪。
.....
南宫世家,南宫肃这半年来一直在恢复自己的伤势,和妙家一样,都在重建之中。
南宫野和南宫浦,经此一役之后,放下了以前的利(yù)熏心,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修炼上面。
而南宫云裳曾几次通过妙仙儿口述,找到了君祭的墓地,偷偷来过数次只不过她对君祭说的那些心里话,君祭却始终没有听到,两个月之前南宫云裳就回到了宗门,开始了她的修炼。
经此一役,很多人成长了不少。南宫两兄弟心中都已君祭为目标,努力修炼,早(rì)突破四重天,五重天,甚至更高。
翌(rì)。
妙仙儿刚刚起(chuáng),(chuáng)头之上,就飞来一直灵鸽。灵鸽脚上绑着灵气所化的信条,上面还有(jìn)制。
妙仙儿随手掐动法诀,(jìn)制被摸去的瞬间,空中浮现一行字,“宗门召集令:凡本门子弟,三(rì)内速回宗门,为三年后宗门大会做准备。”
灵字瞬即销毁。
“宗门大会?”妙仙儿有些惊讶,“宗门大会不应该是半年之后举行的吗?怎么会改到三年之后了?”
“正好在这几(rì)我也准备回宗门看看师尊,若真是三年之后宗门大会举行说不定,我也能参加。”
妙仙儿简单的收拾一下,便踏门而出,朝妙家祠堂走去。
妙家祠堂的守卫,见妙仙儿来了,退让两步拱手说道:“二小姐。”
妙仙儿说道:“门打开,我要见黎老和我爹!”
两守卫道:“是,二小姐。”
两名守卫都是三重天后期的高手,二人将手中的钥匙插到墙壁上的机关空儿,祠堂的一道石门便打开了。
这石门运用了妙家许多(jìn)制,还有黎老时不时的维护,除非是五重天后期的强者来了,不然没有钥匙谁也打不开。
这也是为了防止一些小人,趁机下手,黎老才故做此门。
门开。
妙仙儿走进祠堂,走到祠堂供奉台后面的一堵石门,她轻轻一推,石门便自己打开了。
这个石室里端坐着两个人,黎天明,妙震天。
“爹,黎老”妙仙儿恭敬的说道。
妙震天如今的气色和半年之前相比,好了很多。不过,他伤了的经脉和丹田,再加上年轻时的旧疾,才导致半年内都未能恢复到原来的实力,但也恢复了七八成的样子。
“仙儿,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qíng)了!”黎老正在运功帮助妙震天疏通经络。
妙震天一听,眉头也略微紧缩,说道:“难道又是那些长老?”。
“不是的”妙仙儿说道:“黎老、爹爹,我今(rì)收到了宗门的灵鸽,要我尽快回去,为三年后的宗门大比做准备。明(rì),我便离开,特来告知你们一声的。”
“三年后的宗门大比?不是在半年之后吗?再轮也轮不到你去参加的啊。”妙震天有点疑惑,但听着语气倒是有些舍不得女儿离开自己,毕竟女儿是他的唯一亲人了。
“这个灵鸽倒是未说,不过,以女儿现在的实力,三年之后我倒是想去参加这个宗门大比。”妙仙儿说道。
黎老说道:“我倒是有所耳闻,原本这宗门大比照常举办,但是似乎龙腾国的四大家族和皇室都出现了一些变故,所以才推迟了三年。”
“变故?”妙震天语调略高,道:“怕是皇室中有人勾结了四大家族的人吧,想要这天”
黎老插道:“震天,切不可胡言。这皇室中的事(qíng),我们不管。再说了,仙儿娃子还在这呢。”
妙震天说道:“黎老说得对,我忘了。”
妙仙儿还想听下去,可他们又不说了,追问道:“爹,你怎么不说了。”
“不说,是对你好。这种皇室秘辛,听多了反倒危险。”妙震天说道:“既然你明(rì)就走,我正好也恢复地七七八八了,我准备准备肃清一些家族里的不正之气了。”
妙震天眼睛里多了一丝杀气。
又闲聊了几句,妙仙儿走出了祠堂,回到了墨雅阁的楼上,吩咐了绿玉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妙仙儿转(shēn)走去云城的后山,从后山走不会引起太多人的主意,因为那有一条通往君祭的安葬之地很近的小路。
这半年间,妙仙儿每个月都会去看看君祭。
妙仙儿第二个月去看望君祭时,却未发现异常。那是因为,君祭灵魂之中的白发老者,利用极大的灵魂力量,附着在何老三的尸体上,将君祭的棺椁恢复安葬时候的样子,随即又将何老三的尸体挪移了君祭几十米外的荒草里。
只怕,何老三的尸体已是白骨了。
白发老者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君祭在毫无发现的(qíng)况下复活。白发老者知道君祭和每次前来祭祀他的漂亮妮子的关系,都没有告诉,毕竟他把他所有的东西都赌在君祭一个人的(shēn)上,他不能有任何的大意。
他要活,就必须要靠君祭。
这半年来,君祭(shēn)上的生气也越来越重,就算没有玄冰石保(ròu)(shēn)不腐,也可以凭借着他(shēn)上的水晶坠和他的一口生气,相互辅助,也能保持(shēn)体不坏,机能犹在。
水晶坠每(rì)都能吸收天地灵气来滋养君祭的(shēn)体,保持着(shēn)体每一寸肌肤的活力依旧,这个是让白发老者最震惊的地方。
活了几百年,从未见过如此之物,他倒是想催动它,可除了君祭,无人能用。
每次,白发老者看着君祭(shēn)上的水晶坠,眼馋得很,却又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说道:“我与此物,无缘呐。”
妙仙儿每次祭拜都会在君祭的墓前,停留很久,眼泪也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渐暗淡。妙仙儿知道时辰不早了是时候该走了。
“祭哥,我要回宗门了,可能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能前来看你,等我三年之后宗门大会之后,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你等我。”
妙仙儿说完起(shēn),刚走了几步,她回头一望,眼神中带着不舍和眷恋。
等我!
这两个字仿佛定格在这一瞬间,与周围的萧瑟相衬,显得有些凄凉。
慢慢的,妙仙儿的(shēn)影消失在密林的小路上。
渐行渐远……
第二天。
妙仙儿离开家族的消息也随之传播出去,许多附属家族家主都来道别,妙家家中几个与妙震天父女有隔阂的长老也都参加了,虽说他们不太(qíng)愿,但是有黎老这个太上长老震着,他们也不敢太放肆。只不过,他们都在最后一排坐着而已。
妙家的内堂大厅里,坐着都是妙家内外门的长老,妙震天、黎老则是坐在最上面的位子,下面依次按照内外门的嫡系和旁系长老依照辈分而坐。
“今天,叫大家来,有两件事。”
妙震天从位子上起(shēn),说道:“这第一件事,就是二小姐要回宗门,特此来和大家告别。”
妙震天一伸手,妙仙儿从他的侧旁走了出来。
“我妙仙儿,今(rì)起就不不再是代家主了。以后的家主还是我的爹爹,我也本无心照理家事,怎奈不得已而为之。这半年来,多谢各位长辈的厚(ài),仙儿在这里谢过了。”妙仙儿抱拳躬谢,又道:“其次我从今天开始,我不再叫妙仙儿。”
妙震天和黎老一听,眉头一皱,心里不断嘀咕“怎么回事?”
二人相觑一眼,不知所措。
他们事先也没有听妙仙儿说起此事。
“今(rì),我当着在座的所有人面,要告诉大家,我的新名字”妙仙儿环视着四周,下面的人议论纷纷着,用力的说道:“妙念君”
“妙仙儿,这个我将不再用了。大家可以叫我"念君"”妙念君说道。
念君,顾名思义,就是思念君祭。
妙震天听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念君”,虽然听得还算顺耳,但是这却没有和他商量,可他随即一想,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道着“罢了罢了”。
黎老传音与他,道:“孩子大了,随她去吧。竟然为了那个君小子,竟然把名字都改了。怕是对她的打击也不小啊。”
妙震天回道:“唉。黎老,我也知道,两个孩子感(qíng)很深。只不过…唉,可惜了君祭这么好的苗子了。是我妙家欠他的,到时候,我们把他接到族陵吧。”
黎老传音道:“这个之前,仙儿…不对不对,现在应该叫念君了。念君这孩子一直力求,但是我有碍于族内其他长老的面子,我也没答应,既然你是家主你决定就好了。”
“嗯,那好”妙震天托着下巴,回道:“过些时(rì)吧。入了族陵,也算是我妙家的人了。这样也算是对得起他为妙家做的一切。”
二人看似端正的坐着,实则传音彼此。具体下面说什么,也没有听清。
妙念君说道:“接下来的三年里我无法再回家族,要回到宗门闭关三年。三年之后,我会回来。希望各位在座的长辈,一同扶持我爹爹,将妙家发扬光大。”
“如果,有谁损害妙家。我妙念君得知了,定当不饶。”妙念君此时说话的语气方式,更像一代女王,绝世的容颜下透着摄人心寒的霸气,“我已经不是半年前的妙仙儿了。我现在是妙念君!”
这一番话,将所有人都震慑了。
就连他(shēn)后的二位,也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黎老嘴角突然挂着一丝微笑,心道:“看来,娃儿是真的长大了。我也就放心了。”
妙念君说完,便没有多余的停留,转(shēn)走进了内堂。
跟随父亲肖立德来的肖奇山,看到妙念君最后一句的霸气,猛吞一口水,小声嘀咕:“这还是我印象中的二小姐吗?”
肖立德听到了儿子的小声嘀咕,小声道:“你给我闭嘴!”
肖奇山捂着自己嘴,摇着头告诉父亲,他不再说了。
“再多嘴,你下次就不用跟着我了。带你是来见识世面的,别给我添乱。”
肖奇山连连点头。
上次陵园时,肖奇山也是小声嘀咕,结果回到肖家就被肖立德教训了一顿,躺(chuáng)上半个多月才下来。
肖奇山现在乖了很多。
妙震天又站起来,严肃的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要肃清一下家族门风,竟然有人另有想法。今天我倒是想要看看,是谁!”
说罢,妙震天周(shēn)“嘭”的一声,一股劲气将他(shēn)后的椅子震碎十几段,旁边的桌子也被震裂处几道裂痕。
这一震,将所有的人心,心头一震。着这种力道的把控如此之好,足以说明妙震天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
一阵阵气浪从妙震天的(shēn)上发出,众人心头一颤,就连之前几个不老实的长老都直呼:“好强啊。”
……
隔(rì)清晨,妙念君趁着云城还未彻底的天亮,将行囊收到纳戒之中,提着修复好的'碧雪白露',踏上了回缥缈宗的路。
而在昨夜,几个不老实的长老也主动请辞,退去长老之位,他们要留在族内安享晚年,不在过问族中之事。这其中包括妙子植,妙子成二人。
缥缈宗是在云州几百里之外的缥缈山顶,山下则是有宗门(jìn)制大阵护着,除了有本宗印记的弟子才能开启一个类似门般的缺口方得入内。
这几百里的路对于妙念君来说,(rì)夜兼程的话,要是一年之前的话也要几(rì)行程。可是,妙念君今时不同往(rì),除了(xìng)格大变之外,境界修为也高了一重天,在路上消耗的时间自然要比之前快上许多。
仅仅三(rì),便到达了缥缈山的山脚下。
妙念君看着周围熟悉的树木,很一年多前下山时的一般无二可是她却变了很多。
她抬头望着山顶,山的一般被云雾所遮挡住了,缥缈梦幻。
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响起:“师姐,你回来了!”
妙念君回过头来,一看,呼喊她的正是一年多未见的小师妹“云罗”。
那道熟悉的(shēn)影向她跑来,脸上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二女拥抱在一起。
“师姐,你走了这么久,我每天都在想你。”说着,云罗哭道。
妙念君挂了一下云罗的小鼻子,一脸宠溺的说道:“小丫头,想我了不知道给我个消息。”
“我倒是想啊,可是最近师父看得紧。老是督促我们练功。时间都花在修炼上了,所以”云罗说着说着,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呀”妙念君轻点了一下云罗的头,笑道:“总是有那么多借口。好啦,原谅你了。”
妙念君看到云罗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她,好气又好笑,只能原谅了。
随即,妙念君又询问了一下宗门的(qíng)况,这才得知,宗主师伯那边的大师姐,竟然跻(shēn)五重天了。师尊和师伯,半年前已经突破到了更强的境界,成为尊者了。
“那水洛师姐呐?”妙念君问道。
云罗忽然(tǐng)起还在发育的小(xiōng)脯,自信的拍了拍说道:“水洛师姐已经是四重天中期了,厉害吧!”云罗说着好像她自己到达四重天中期似的。
“说了这么多,你现在呢?”妙念君好似给云罗泼了一盆凉水。云罗收起了笑容,低下头小声嘀咕道:“三重天巅峰”
妙念君说道:“好不错。”
云罗猛地抬起头,说道:“真的?”
“嗯,就是以你的天资,要是把玩心放在了修炼上面,你比我们二人都要强”
云罗一听,高兴的说道:“我要努力修炼,三年之后,一战成名。”
妙念君稍微的鼓励,不知怎么的燃起了云罗的斗志。妙念君留意到了云罗(qíng)绪有些不对。
或许,妙念君也没在意云罗说出的话是那么坚定。可能她还不知道,妙念君一直在她心中都是榜样的存在。
妙念君拉着云罗的手,说道:“我们先回宗门去。”
“嗯嗯”
二人一脚踏入缥缈山的法阵,顿然打开,瞬间就被吸了进去,随即慢慢愈合。
一阵风拂过,吹散了刚刚二人留在地上的浅浅脚印。
……
云州云城,君祭安葬之处。
君祭以魂体的状态呆在自己的魂海里算算时(rì),半年之多了。
白发老者今(rì),自己走出金色封印,看着魂海,掐指算了一算,抚着自己胡子点头道:“算了算,今(rì)应该出来了。”
话音刚落,魂海之上,一个个拳头般大小的气泡,“咕嘟咕嘟”浮了上来。随之,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好似沸腾一般。
白发老者嘴角挂起淡淡的一笑。
突然,“嘭”的一声炸响,一个浑(shēn)包裹着黄色能量的人体飘浮在空中,没有下来,而是停留了片刻。
直到黄色的能量被吸收的干净,君祭才睁开眼睛,飘了下来。
君祭上前抱拳说道:“多谢前辈(rì)夜守护”
白发老者根本没有时间和他闲谈,当务之急是让他回魂复活。话不多说,老者右手一抬,就是一巴掌。君祭还未曾反应,直接被扇飞。
君祭想要控制自己,结果发现不受自己控制。随即,眼前一黑,没有了感觉。
“没想到这小子只是吸收了一个普通的魂力,竟他的灵魂强度就提升到此等境界,果然我赌对了。哈哈哈”白发老者抖了抖手,手有点麻。
冰冷的棺椁有玄冰石的寒气,时时刻刻沁透君祭的(shēn)体,即便水晶坠保持着(shēn)体的每一寸活力,但是却难以恢复最好的状态。
躺了半年之久的尸体,他的每一个毛发慢慢地树立起来,手指也不由得动了一下。
这时,久闭半年的双目突然睁开了,眼神异常清澈,瞳孔也有了微微的变化。
随即,君祭的嘴巴也动了,轻吸了一口凉气,又吐出。他淡淡地说道:“我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