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傅斯尧也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而改变主意，不会因为她的示弱而心软。
当初，他在警局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不就是一心想把她推进地狱吗？
明明那么厌恶自己，却偏偏还要为了所谓的承诺和责任而不得不管她。
呵……
真是讽刺！
慕向晚深吸口气，觉得心口微微痛着。
她紧闭的眼睛，睫毛沾着眼泪在轻颤着。
一早就下定的决心，没想到事到临头了，她竟然还是舍不得……
她深吸了口气，返回短信的编辑页面，给王尚天留了个语音——
“王总，陆总昨晚已经答应我今天会把合同签好，细节的问题，你直接和他谈吧。”慕向晚顿了顿，又说，“王总……谢谢您这几年的照顾和鼓励，但是因为我自己的私事，我想辞职，辞职信已经通过邮箱发给你了……”
……
机场。
人潮涌动，空旷宽敞的大厅里面飘着国际范儿十足的标准英语，陌生得可怕。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直接忽视，刚在候机室的座椅上坐下，包里的手机又震动了，慕向晚不耐的拿出来看了一眼，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猛地站了起来。
“向晚……”她还没出声，对方就急急地喊了出来，“向晚，你快过来一趟吧，正阳出事了！”
慕向晚心里“咯噔”一下，慌张问道，“出什么事了？素心，你别乱，告诉我我哥他到底怎么了？”
“他……他在里面和人打架，现在对方正要准备起诉他呢……”陈素心急的声音都变了，断断续续的，好不容易才把意思表达完整，“对方……对方的态度很坚决，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王局长之前已经劝解过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我听说一旦判刑的话，会加判很多年的！向晚，你救救你哥……”
“我现在马上过去，素心，你在门口等我。”
“好……你快点。”
……
会所包厢。
傅斯尧心烦意乱的喝着闷酒，稍微抬头就看见正在大屏幕前面唱歌的白如霜，他看着看着，眼前人儿的轮廓慢慢的模糊成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站在大屏幕前面的人，似乎隐隐约约换成了他让他又爱又恨的慕向晚，她捧着麦克风，安静而深情的唱着低缓的情歌。
眉心跳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身上的伤还痛不痛？
他索性拿出手机，给她拨了过去——
“嘟……嘟……”电话盲音，提示她正在通话中——
这个时间，她在和谁打电话？
傅斯尧眼睛微微一眯，烦躁的拿起桌上的酒又喝了一杯。
心里总有一股淡淡的不安，这会儿是凌晨三点钟，什么人这么早给她打电话？
傅斯尧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又联想到她今晚抗拒的反应，幽深的眸子立刻变得森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