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远方的天空露出白肚皮,黎天要塞开始被唤醒。
前线,一群士兵托着疲惫的身体,正在巡逻,他们后方,大批的猎户正在火急火燎地解剖着妖兽尸体,将有用的材料装在不远处的马车中。
一辆辆马车从要塞南门出来,不一会儿,满载而归从其他几个城门进入黎天要塞。不少商人正汇聚在城内的集市中,眼巴巴的等待着马车回来,他们时不时掏出钱袋一遍一遍地数着,有些刃面露哀愁,都有些吃不下早饭了。他们手中的通讯符不断闪烁,频率快的惊人,激烈异常。
只见一队士兵赶来,将堵在集市入口处的商人们驱赶:“所有人退后!回到各自的摊位,所有的交易都必须做好登记,缴纳税款!”
此时的商人都变得异常的乖巧,他们退回自己的摊位,踮着脚朝着外面望去,满眼期盼,顺着街道,他们已经可以看到庞大的车队了。
天刚蒙蒙亮,黎天要塞的集市却是热闹非凡,所有人热情高涨。
东皇府,偏厅
“禀告权团长,妖兽尸体处理正有序进行,前方探子来报,敌人的前锋和后面主力部队已经汇合,并未发现妖兽进攻的迹象。”
“好的,知道了,退下吧,记住有情报第一时间通知我。”褪下战甲的权黎,身着青色的锦绣衣衫,头发盘起仰头盯着墙上的布防图,那是他昨晚连夜画出来的。
“格老子的,气死我了!”厅外,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平真海风风火火地踏入厅内,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怎么了?”翩翩公子形象的权黎转过身,手中递出一支羽笔,面带微笑地看着一脸不爽的中年男子。
平真海放下茶杯,走向地图,顺势取走了羽笔,沾了红色墨水,在墙上布防图画着什么,边画边抱怨:“还不是那几个黄字战团搞事,都什么时候了,西边的防御工事做的磨磨唧唧的!不让人省心!”
“西边?那个通道?不是被我们毁了么?”权黎有些疑惑,一脸不解。
“不是针对通道的,是怕有妖兽从大芒山另一头过来。”平真海有些烦闷的挠了挠头,右手的羽笔点在黎天要塞西边,迟迟无法动笔。
权黎有些疑惑,但是也明白此事应该非常重要,询问道:“是哪个战团驻守的西边,是百越战团?”
叹了一口气,平真海将羽笔递了回去:“南边压力太大,东西两边只能交给他们了,我驻守北门,也是无力抽身。”
权黎看着基本上被补全的布防图,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低喃一声:“辛苦了。”
如今整个布防图就只有西边的布防还未完成,就连被调到东门的宰子辰都已经连夜完成了战略部署,防御工事的建造。
很奇怪,却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当时他们没有为冷无言出头,有点情绪也是正常,这事不好办啊,权黎心中微微叹息。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冲进偏厅,单膝下跪,脸色通红,喘着粗气:“报告!长青宗仇长老带人在西城门和冷团长的人打起来了!”
什么!屋内两人连忙起身,都来不及交代一句,直接飞向西城门,速度不慢,却是急切的要命。
什么情况!他们心中无能地呐喊着。
当他们感到西城门的时候,刚好百越战团的人将长青宗的弟子围在了中间,城门口都被堵上了,要塞外的车队都已经排成长龙了。
平真海和权黎落在包围圈内,他们看了一眼仇蛮儿脚下的百越战团的副团长,脸色微变,一股灵气汇聚咽喉,朝着四周的百越士兵解释:“所有人先撤退,这里的事情我们会多方商讨处理,不要都汇聚于此,影响治安!”
灵气带着话语送到了每一位百越士兵的耳中,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地将武器收了起来,将城门口让开一条路。
平真海回过头,看到了躲在仇长老身后的少年,对方也是朝他看来,不断眨眼,眼中笑意显露。看到这一幕,放下心来,他也不急了,立马转变为看客,欣赏着权黎面露苦相地和极为强势的女子交涉着。
好不容易将百越战团副团长冷雪救下,权黎将对方搀扶起来,没有理会对方冰冷的视线,仔细地查探了一番对方的伤势,发现没有那么严重,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冷副团长,此时可否就此作罢?此次的军中预算,多分百越战团一份如何?”
冷雪看着长青宗等人,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她没有考虑半分权黎的提议,转身离去时说道:“咱们走着瞧!”
看到副团长离开,百越士兵也是散开离去,只不过眼中的恶意在场所有人都是看得出来的。附近路过的居民都是有些担忧看着这一切,忧心忡忡地离开。
平真海来到了少年身边,低下头,低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没多大事,我们打算去大芒山上看看,结果却是被对方拦住了,那个副团长嘴巴有点不干净,师姐就给了对方一点教训。”
大芒山?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他也不敢多问,因为他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也能猜到是谁在盯着他了。他看着冷雪离去的方向,低骂了一声:“活该!”
待长青宗的胖子团队离去,两个战团长却是无奈至极,他们发现黎天要塞中,宗门关系现在和他们战团的关系越来越差了,尤其是天字战团以下的,就连地字战团都有些人在非议了。他们知道这不是宗门的问题,问题是出在他们的身上。这个冷雪的作为就不像一个副团长会做的事情。
与此同时,无尽森林边缘,血月狼王正朝着北方眺望,眼中希翼弥漫,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它开口道:“黎天要塞情况如何?”
后方,一个黑袍身影从树后走出,他扯着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一切都很顺利。”
“那就好,不过你的胆子正大,这都敢过来,不怕暴露了?”狼王转过巨大的头颅,戏谑地看着黑袍。
“嘿嘿,无妨,刚好最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不过我还是要确认一点,陈胜仁是回不来了吧?”听黑袍的语气,他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仿佛看出了对方的忧虑,狼王嗤笑一声:“放心吧,如今阁老都出手了,他们是出不来了。”
“那就好。不知狼王到底要救谁?”
黑袍眼前一个恍惚,碧绿的幽光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脸前臭熏熏的热气扑来,让他皱起了眉头。
血月狼王的獠牙距离黑袍只有不到十寸的距离,它警告道:“不该问的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