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当鸡鸣声才刚刚叫完,“咚咚”几声,便听见湖岸边的木屋大门传来几下敲门响。
“惠惠!惠惠!你醒了吗?”来人声音很少,但还是让屋内的唐子墨与楼惠惠听了进去。
“这天还没亮,谁在外面叫呀,让人还睡觉不!”唐凡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呢喃道。
“好像是大牛哥?”楼惠惠急忙从靠椅上站起,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准备打开大门。
“惠惠,你快开门,我是你大牛哥!”门外再次传来陆大牛声音。
嘎吱一声,门开!
“大牛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不会——”
“惠惠,你想哪里去了,昨天晚上我终于想通了,既然今生不能娶你,那么我也不能让你受委屈。”
“什么意思?”楼惠惠疑惑问。
“傻瓜,你看这是什么!”
“包袱!”楼惠惠见陆大牛背上背着个包袱,更是一脸不解。
不!陆大牛笑道:“里面有铜钱和银刀币。”
银刀币?楼惠惠呆呆道:“大牛哥,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
“别问那么多了,反正这些钱是我从以前就存的,准备将来留着给——”
“大牛哥,你到底想干嘛!”楼惠惠有些焦急了。
“摁?他二人在外面叽叽咕咕什么呢?”唐子墨隐约听得他们在谈论,心里不觉疑惑。自从昨晚惠惠跟那男子谈完话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埋着头就偷偷的哭泣,问她又不讲,真是让人着急啊。
门外。
陆大牛快言道:“惠惠,快去拿些东西,我们这就逃出湖阳村。大牛哥定会给你找到一位如意郎君,相信我!”
“不!如果我们走了,那大娘怎么办,养父呢,还有陆大娘以及村子里的人,他们怎么办?”
“哎呦,你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还管他们干什么!”
逃??
屋内,唐子墨仔细一听,当听见这个字眼,他心里一急想翻身,不料——
“哎呀!”只听得一声叫喊的男子声音传出。
闻声,楼惠惠连忙转身返回小木屋,小房间里面,唐子墨横躺在地上,连同被子一起被滚在地上。
“唐凡哥,你怎么了!”楼惠惠急切的问。
倒在地上的男子看见门外匆匆跑来楼惠惠的身影,他忍住疼痛。没事,就是刚才一不小心跌倒下来了,没、没、我、我真没事!
“还没事,说话颤颤巍巍的,一点正常语气都没有。”楼惠惠瞪了他一眼,却也是赶忙扶起男子。
“唐凡哥?”
陆大牛随后跟来,不巧刚好看见楼惠惠正在搀扶一名男子。他目光呆滞的问:“惠惠,这是怎么回事,他是?”
“大牛哥,一时半会也解释不了,反正,反正唐凡哥是个好人就行了!”
望着面前这名男子,唐凡笑了笑,自己能够存活多亏了他,眼下得谢恩才是。“那日多谢陆兄相救,在下没齿难忘。”
这!!
陆大牛挠挠头一愣,这人什么时候醒的,惠惠都没告诉我,不过看他全身上下都被白布包裹,除了两只眼睛露出,看样子受伤不轻。
陆大牛走来一并扶起唐凡,道:“你快躺回床上去,感谢的话甭说了,别客气。”
唐子墨点点头,眼睛偷偷瞄一眼楼惠惠,发现她眼角有泪,难不成又哭了?见玉人脸色有些异常,便趁机问:“刚才听你们说什么出去,到底是怎么了!”
“惠惠她要——”
“没什么!”楼惠惠立即打断陆大牛的话,胡编乱造:“我们在商量准备出去弄些草药的事!”
“是嘛,那也用不着起怎么早啊?”唐凡摆明发现他们举动不寻常。
陆大牛看一眼楼惠惠,然后在看看这男子,脸上一副强颜欢笑表情,对对对,我是来喊惠惠准备一同去城里换些草药。
唐凡一看陆大牛眼神,看他神色紧张,分明是在骗人。不过他也太软弱了,男人即使在没有出息,但也不能怕女人,要是怕了女人,那天还不得反过来。
“原来是这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他假装笑了声。
“就是嘛,所以你快好好躺着休息,这样才会好得更快。”楼惠惠娇声嗔道。
“惠惠,要不我们先让他休息,咱们接着在谈谈出去换草药的事。”陆大牛接道。
“恩。”楼惠惠点点头,看了眼唐凡,转身离开屋子。
外面,陆大牛扭头看一眼门口,嘘声说:“惠惠,那怎么办,到底是走不走啊!”
女子摇摇头,我不能走,因为……
惠惠,难道你真的想嫁给一个连自己都未曾见过的人,万一他是个坏蛋怎么办!
又不是过门,大不了我推了或者说看不上那人不就行了,干嘛大惊小怪,总之我不能再让大娘操心,大娘养育我这么多年,若不是她也没有惠惠的今日,不管将来遇到什么,我都不会怪大娘。
“惠惠,你太善良了。”
“大牛哥,你还是快回去吧,我会自己想办法!”
“不行,就算那家伙要来也得先过我这关,先试试他的人品。你忘了上次咋们去城里,那些有钱人仗着权势到处底欺压百姓,险些好几次你差点都遭——
“大牛哥,干嘛又提那些过去的事!”楼惠惠脸色有些羞涩念了声,像是令陆大牛不要继续在说下去的意思。
“哼,若是再让我遇见那厮,我一定会打断他的腿。惠惠,你等着,我回家中一趟。”
“嘘!小声点,不要打扰到他休息。你回家里干嘛?”
“嘿嘿,当然是去拿些鱼过来,待会我们炖鱼汤喝,好不好!”
“嗯。”
屋内,唐子墨这次凑近耳朵仔细详听,闻听他们大致一些谈话,心里更是奇怪,一会说去准备草药的事,怎么现在又炖起鱼汤来了?惠惠她到底在干嘛,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会过后,陆大牛带来几条大鱼,准备好好炖上一顿。
到了巳时,当唐凡、楼惠惠,陆大牛他们正在喝着鱼汤时候,忽然,从湖阳村外面传来较为嘈杂的声音,正是那姓程的男子带上些丝绸、茶叶,糕点等一些毛皮礼物来了。
整个湖阳村也就几十户人家,昨日又得知楼惠惠事情,在这名男子随同的几人到来后,村里的人统统地跑出准备看看热闹。
“惠惠,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感觉好热闹,是不是有外人来了?”
“唐凡哥,我——!”楼惠惠向他柔情看了眼,目光有泪转身过去,不到一秒梨花带雨而下。
她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有说有笑,怎么又哭了!唐凡实在不解,扭头问:“陆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陆大牛看向楼惠惠,哪敢说。
唐凡无奈看一眼陆大牛,又扭头向楼惠惠问道:“到底是怎么了,能不能跟我讲讲,说不一定我可以帮你!”
楼惠惠摇摇头,脸色有些憔悴道:“你帮不了的!”
“惠惠,你不说怎知我帮不了?你就——”
“惠惠,惠惠!”尚未等唐凡说完话,外面传来张大娘声音,你快换上一件新衣裳,程公子已经来了,总不能让人家失望,别弄得太寒酸了,快!
程公子??
听得外面昨日那张大娘的话,唐凡惊异的目光看向楼惠惠,虽然自己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仔细回味这话里意思,莫不是?
“惠惠,难道你?”唐凡仿佛预示着不好灾难降临的口气问了声。
楼惠惠转过身来,脸色苍白无力看着男子,但没有说话!
也就这时,陆大牛忍不住了,终于像一次男人爆发的念道:“外面那厮要来——惠惠有可能要离开我们了,那家伙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什么!!
这噩耗来得也太他妈的快了,唐凡还来不及看美人半眼,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全身突然麻木,被晴天霹雳的一吓,当场昏倒过去。
见唐凡晕倒在地,楼惠惠弯下腰梨花带雨哭泣:“唐凡哥!”
屋外,张大娘继续敲门道:“惠惠,你在跟谁说话呀,还不准备,他们快来了!”
“张大娘,别催了,让他们等着。”陆大牛将门一开,不耐烦吼道。
陆大牛!!
张大娘一脸呆滞望着陆大牛,皱眉问:“你为何在里面?”
“我为什么不能在,我是惠惠的大牛哥,惠惠选相公,当然得问问我了。”
你——!难得跟你说,惠惠,惠惠!
“不准进!”陆大牛挡住这位妇女蛮横不让。
屋内,楼惠惠哭泣摇摇头,哽咽说:“张大娘,让他们在岸边等着,不许任何人踏进小屋院子篱墙半步,我一会这就出去,否则!”
“惠惠,你在胡说什么呢?”张大娘眉头不悦,人家程公子驱车大老远带着礼物跑来,这大好日子怎能够把人家留在屋外,这要是让村里的人瞧见了,多不好啊!
“是啊!惠惠,你就出来吧,听你大娘的话,咱们总不会害你,保管你将来享福去。”一名看似五十出头的男子站在张大娘后面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