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既然你一直想要我,不如趁我现在无法动弹,没有反抗气力……”下面的话,意在不言中,我略侧开脸,一副羞涩的做派。
他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玩味略显仓促,欲要起身,中毒的我却不知何来的力气,手死死禁锢,“鬼君这是嫌弃卉娘容颜卑陋了。”
“过了今夜,药效就会消失,你好生休息。”他的声音有些急促,热息扑到我的脸上,让我更加心痒难耐。
我一声屈屈的轻哼,手向下移动,斜探入玄衣衣领,按在男子宽阔厚实的胸膛上,他颜上已泛起淡淡的红潮,眼中开始混沌,头一垂,抿住的薄唇微开,喉咙发出一声轻喘,一只手迅速将我抬起的膝盖按下去,另一只手则来掰我的手。
不,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
我浑身瘫软,方才牵制他的是以法术凝出的力,然而,毕竟本虚难撑,手像断根的蟹爪从他颈上和胸口翻落下来。
子懿终于得以起身,负手榻边,复杂地看着我。
我侧开脸,心一片苍凉,一滴泪湿了枕,噙起一抹冷笑,“请鬼君将我送回弄月楼,毕竟这里是鬼君的寑处,本寨主躺在鬼君的榻上,怕会招来闲言碎语……”
我一下子止住口。
寝房顶上的夜明珠被幽曜盏罩住,一支红烛在衣柜上燃起,一片昏红朦胧,摇曳的火光中,榻边,那一袭玄袍悄无声息地滑下,男子精致结实的肩背显了出来,华美白皙,似有月华流走,玄发散在背上,更加魅感撩人,只一眼,我被烧得心急火燎,口干舌燥。
再度凝力,艰难地伸出手,覆在他的后腰上。
他轻轻一颤,玄袍完全垂地。
身材精瘦,仿佛每一处肌肤,每一块骨头都蕴着无穷的力道,散发出凌厉和霸道的乾坤气概,这样的男子,少了兰的温润,却多了王的高冽孤傲,就连抚箫,也自是一番凌驾苍生,乐慰万灵之态。
这是我卉娘,这一生唯一深爱的男人。
独烛模糊的光线中,子懿转过来,定定地望了我一会儿,缓缓地,倾身而下,我睁大眼睛,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俊脸,呼吸也滞缓了许多,今夜,不是我吃他,而是他吃我。
干燥的唇被两瓣温热覆上,像在漫天火焰中投入了一片火引,这是子懿第一次吻我,也是我一生中第一个吻,我全身绷紧,一动不动,忘了回应,唯独火势越烧越旺,几乎要将我吞没。
但,本寨主岂是个傻子。
半分钟后,回神,子懿的吻已经滋润了无数次,我的一身衣物不知何时被他褪下,凌乱地堆在榻尾,他以匍匐的姿态贴着我,大手在浑体各处游移,所经之处,火势燎原,灰烬沉浮。
唔,他在蓄势。这家伙也是钻研春宫图多年,什么都懂。
玄发经过我的脖颈,与我的发纠缠在一起,他的眸中一片深浓混乱,只是,有点不耐,舌依旧攻城掠地,却似遇到了阻碍,无法更深入地辗转,有点凶狠地看我一眼。
我才想到,方才僵住,牙关也咬得忒紧。
启开齿贝,将他的舌迎了进来,两条游蛇交缠腾挪,此进彼退,不知过去了多久,不知身处何地,时间在缓慢地流逝,然而,该来的一刻终于到来。
……痛……无法形容的痛,我的指甲陷入他的肌肤,他却吻得更加热烈,手继续在我的身子上轻抚,让我初绽的疼稍微缓解。
云端,海底,沉浮……我几乎昏厥过去……
这一夜分外漫长,又分外短暂。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了我无论如何也掐算不到的前世,仿佛尸香魔芋般凄美,但醒来,一下子忘了个精光,睁开眼的瞬间,心猛地一空,向身边看去。
幸亏,子懿还在,睡得正酣,一只手还按在我的一边心口上。
为什么,我会生出失去他的恐慌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