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果然还是不行吗？”
骨盾破裂的瞬间，宣示着夜晨的试验再度失败。叹口气，他不打算继续下去了。虽说有些进展，但依旧无法避免两种属性的冲突。特别是很多关键的问题，夜晨都没能力解决。
缺少理论支撑，夜晨的想法本就是天方夜谭，真亏他有勇气去做。历经一次次失败后，夜晨终于是放弃了。好在识海中的一切都是以精神力模拟的，若是换到外界，他都不知被反噬多少次了。
可以掌握的魔法都被映在了脑海中，施展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想要纯熟，还必须经过不断的练习和实战。自身的问题解决完毕，五级魔法师的实力也大致稳固下来。接下来，就看适应情况如何了。
从识海中退了出来，夜晨惊异的发现，格拉墨竟没在他的头上睡觉。一对肉翼扑扇着，挡在他的身前，神情紧张，似乎是在戒备着什么。
“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夜晨的伤势已经全部恢复，看到格拉墨的模样，他匆忙站起身来，查探周围的情况。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也说不定。”
格拉墨转回身，恢复了常态。见夜晨醒来，它开始向夜晨说道刚才的情况。
在夜晨稳固力量的时候，格拉墨中途醒过一次，之后便又睡着了。可它刚刚进入梦乡，先前出现过一次的窥视感再度袭来。当它醒来查探时，那种感觉又如潮水般退去了。
接下来的情况，和之前的类似，每当它睡着时，总会觉得有人在暗处偷窥自己。但一睁开眼，被窥视的感觉立即又会消失不见。如此反反复复，格拉墨哪还有心思睡觉。干脆放出精神力，警戒四周，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你的意思是，可能有人在暗处观察我们？”听格拉墨说完后，夜晨有些奇怪。他刚才已经放出影子探查了方圆五百公尺的范围，连只亡灵生物都没有发现。如果有人躲在附近，至少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吧。
“或许吧…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在亡者国度，实力强大的幽魂怨灵是无处不在的。被它们盯上，也是常有的事。”格拉墨落回夜晨头上，继续道：“不过感觉那东西没有恶意，就好像是单纯的戏弄我一般。我清醒后，那种感觉就再没出现过。”
“是吗？”夜晨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然后问向格拉墨：“知道窥视的感觉是哪个方向吗？”
“左上方吧…怎么，要避开那里吗？”
格拉墨见夜晨整装待发，已经准备寻找出路了。它是生物，也不算生物，吃不吃东西都可以。但夜晨可就不行了，从进入死亡墓地到陷入亡者国度，他可是滴水未进。虽说暂时问题不大，时间久了肯定会出问题的。
“不，恰恰相反，我们就往那个方向走。”夜晨说完，没理会格拉墨的表情，走出深坑，直接向左边走去。
没有了阻挡物，视野总算开阔了不少。当然，开阔只是相对的。能见度不足一百公尺的亡者国度，比地下迷宫都要凶残几分。
让影子在前方探路，夜晨则跟着影子，一路小心戒备着可能出现的危险。这个地方和死亡墓地外围有些类似，地面松软，尽是些腐败落叶和黑质泥土。明明看不到几棵树，却有落叶存在，仿佛这里的环境不会改变一样。
格拉墨盘踞在夜晨头顶，显得有些无聊。打着哈欠，它向夜晨问道：“为什么要选择走这边呢？万一和那窥探的主人相遇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很在意吗？我反倒是期望见到他。你先前说过，亡者国度存在着很多危险，但我在打探周围环境时，竟一只亡灵生物都没发现。不得不说，你的信息存在错误。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确定这里是不是亡者国度。”夜晨嘴上说着，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打量着四周，他又道：
“就算此地真的是亡者国度，走哪边对我们而言有差吗？既然是魔族其中一脉生活的地域，范围想必很广吧。因而，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何况，你不是说那道视线没有恶意吗？既然如此，我们不妨主动去寻找他，有什么新的发现也说不定。”
听了夜晨的解释后，格拉墨都不禁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如果不是脑海中的熟悉感，它下意识都要选择相信夜晨的话了。
闭上双眼，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它还是认为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亡者国度。抓着眼睑旁的鳞片，格拉墨说道：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我是说如果遇到那视线的主人后，你准备如何处理？”
“看情况呗…我又不知道那人真正的面目是什么，如果是亡灵怨魂，还指望跟它交流吗？”夜晨说出这句话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按他原本的打算，就是随便乱走的。现在有点线索，自然不想放过了。
“……”
夜晨说得很有道理，格拉墨无言以对。
“话说回来，你能不能从我头上下来。不帮忙就算了，你这样悠闲，就不想想我心里的感受吗？”格拉墨简直是把他的脑袋当巢穴了，还好旁边一个人都没有，夜晨完全可以想到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糟糕。
“我知道你很荣幸，这点就不用刻意强调了…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格拉墨对夜晨的话恍若未闻，翻滚着身子，似是在考察夜晨头顶的舒适度。
对格拉墨，夜晨已经完全不报希望了。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然后将这条伪龙一把甩开。
夜晨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路途上，没再理会格拉墨。就这样无言的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正准备休息一会时，一道模糊不清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双耳。
“来…快…我…”
听到着意味不明的话语，夜晨止住了脚步。皱着眉，向头顶昏昏欲睡的格拉墨问道：“你有听到什么人说话吗？”
“有人说话？是你多想了吧。可能是一路都没有开口，心里在自言自语吧。”格拉墨虽然打着瞌睡，意识还是清醒的，它确实什么都没听到。见夜晨沉默不语，它又笑道：
“可能是暗处的那人吧，不过，这次针对的目标是你。”
“说不定真是…”
夜晨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反正想了也是白想，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自听到那个声音后，夜晨全然没有了休息的打算，只想尽快搞清未知背后的真相。
行进几公里后，夜晨陆续又听到几次呼唤。和之前没什么不同，断断续续的，让人不明所以。格拉墨安稳的呆在夜晨头顶，每当夜晨停下脚步，它就知道夜晨听到了那种声音。几次过后，格拉墨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管夜晨如何向前走，周围的环境都是一成不变。如果不是那阵声音越来越清晰，夜晨甚至都以为自己迷失了。
夜晨还在考虑那声音想要表达的意思，前方的影子却是察觉到了一丝异动。回过神来，夜晨向影子靠近着，咔哒咔哒的响声渐渐清晰起来。
待夜晨跟影子汇合后，没过几分钟，浓雾中钻出了十几具手握单手剑的骷髅兵。
这些骷髅兵，较死亡墓地见到的，更为高大。平均每只都有将近两公尺的身高，比夜晨足足高了一个头。它们的骨骼也相当宽大，骨色光洁如玉，比普通的骷髅兵好看了几倍不止。
动作虽然迟缓，却是气势十足。看到这些强壮的骷髅兵，夜晨倒有几分相信这是亡者国度了。除却亡灵炼金术，恐怕也只有这里才能孕育出如此模样的亡灵生物吧。
见骷髅兵举着长剑向他走来，夜晨不徐不缓的抬起左手，口中念念有词。待咒语念完，一只体型壮硕的骷髅兵从地面爬出，站在了夜晨侧身。
望了一眼自己的召唤物，夜晨微微点头。接着，他一把拉下头顶的格拉墨，将它抓在了手中。夜晨冲格拉墨诡异一笑，问道：
“小墨？不准备帮点忙吗？没有趁手的武器，我可是很头疼的。”
事到如今，格拉墨还有选择吗？尽管不满夜晨的做法，它在瞪了夜晨一眼后，还是挣脱开，变成了魔剑形态。
“影子，小墨就交给你了，好好对待它，别辱没了小墨大人的身份。”夜晨知道影子没有意识，他还是这样说了，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一下格拉墨，谁叫它一路上一点都不出力呢。
剑形格拉墨听到夜晨的话后，果然颤动了几下，在表示心中的不满。不过，随后就被影子抓在手中，没了声息。
夜晨拿剑倒是也挺好看的，但影子似乎更适合。毕竟，夜晨一直以来都在让它向魔武者方向发展。等今后学会更多知识，他必然会将影子好好改造一番。
一切工作都准备就绪后，他给影子和骷髅下达了指示，让它们死守前方。夜晨本人，则站在它们身后，准备尽好一名魔法师的职责。
“那么…接下来…让宴会开始吧！”
低声呢喃一句，夜晨右手已经凝出了一抹白色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