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魔法,记载最早始于被称之为“苍木之绿”的一位精灵。继那名精灵之后,人类中倒是也曾有人领悟过自然魔法,但因为相容性不佳的缘故,这些人无不例外的湮灭于历史的沧海中。
据说,高等级的自然魔法可以控制万千植物,令万物复苏。久而久之,自然魔法也就成了“生命”的代名词。见自己以光系魔法,达到了自然魔法的效果,夜晨更是困惑不已。没有犹豫,夜晨当即就把这一情况告诉了漓诺。
“这样啊,让我想想。”漓诺思虑一阵后,沉吟道:“关于这种情况,我没办法解释。说到底,还是你领悟的魔法太过新奇。或许,晨曦之光本就不是光系魔法,而是生命魔法的本质。”
漓诺大胆的推测,让夜晨心神一震。无论是夜幕之影还是晨曦之光,都是从未有过的先例,因而才被成为专属魔法;若曾经出现过同样效果的魔法,就只能以本命魔法命名了。原先还以为晨曦之光就是个普通的光系魔法,却不想它还有着这样的功用。
“如果晨曦之光真是生命魔法,对你的伤势是不是会有所帮助?”无法确定的未知,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希望。不由得,夜晨想到了这个问题。
“若真是生命魔法,解决区区的魔法反噬自然是轻而易举。精灵之心的本质本就是重新赋予精灵新的生命,让我们可以二度蜕变,两者在功能上还是有着很多相似之处的。”漓诺解释一通,又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生命魔法是我们精灵一族的最终奥义,就算是女神安吉拉,似乎都没探究清楚。要是被你当作专属魔法领悟到,我们精灵一族都没存在的必要了。”
听漓诺这么说,夜晨顿时尴尬不已。摸着鼻子,他低声说道:“我也就是随便一问,就算不是生命魔法,在治疗方面还是很显著的,说不定真的可以帮到你呢。”
“有这份心意,我就很满足了。有时我真的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按正常人的思维,把我交出去不是最好的选择吗?凭着这份功绩,整个大陆应该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了。”相比夜晨为她做的,漓诺觉得自己能够帮到夜晨的地方太少了。她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关于你说的这些,首先我要纠正一下。人类可比你想的复杂多了,就算我把你交出去,都不见得讨到什么好处;对你置之不理,又违背我的原则。到底为什么愿意做这些,就感谢你自己是个大美女吧。如果你是个很丑的精灵,可能当时我都不会救你。”每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夜晨都很头疼。总不能说,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吧。因而在这个时候,他都会糊弄过去。
“呵,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三年来,不仅身体成长了,稀奇古怪的心思同样多了不少。要是你真的喜欢,我们结婚怎么样?”夜晨避而不答,令漓诺很气恼。不过,她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逼迫夜晨吧。
漓诺说完,身体便向夜晨靠来。近在咫尺的面容夹带着清新的口气,夜晨只要稍稍往前,就能触碰到漓诺的粉唇。明知是个玩笑,夜晨还是不可控制的紧张起来。
“结婚就不要了吧,我觉得姐弟挺好的。”向后退了几步,夜晨当即改变话题:“说起来,天色也不早啦,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不能明天再回去吗?难得出来一次,我都没好好看看呢。反正你的背包里有帐篷,留一晚吧?好吗?”一听夜晨说要回去,漓诺收起了继续调侃的心思。
漓诺的要求,夜晨很想答应,但就怕有意外发生。虽说莱纳儿湖畔人迹罕至,可昨天晚上都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难保不会被有心人注意到。夜晨解释着留宿的危险性,漓诺却是不满的鼓着脸,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
“那就住一晚吧。不过明天早上,我们要趁人少的时候回去。”考虑到因为自己的缘故,漓诺没能到处走动。夜晨又架不住她的攻势,只能答应漓诺这任性的要求。
得到夜晨的首肯,漓诺显得相当高兴,情绪激动下向夜晨抱了过去。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举动不合适。漓诺红着脸松开夜晨,唤起一阵微风,迅速逃离了现场。
还真是不注意,最近接触好像越来越频繁了,再不控制一点,这姐姐的味道可就真的变了。叹口气,夜晨将目光转向天边的落日,思绪杂乱。
距太阳落山大约还有两个时辰,趁这段时间,夜晨寻了处高地,开始冥想,恢复魔力。冥想并不会隔绝外界环境,相反的,对环境变化的感知还会稍微敏感一些。因而,他并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没有外物的辅助,夜晨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魔力补充好。他不知道自己的速度是快还是慢,刚才因为其他的事,也忘了问漓诺有关精神力的问题。
一整天没有进食,现在想起这个问题,夜晨还真是觉得有些饿了。跳下高地,夜晨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漓诺的位置。漓诺此时正坐在湖边的一块岩石上,向湖中扔着小石子。
悄悄走过去,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夜晨就这么静静站在一旁,欣赏这幅动人的画面。一直让漓诺躲着,确实可以确保安全。但这样做,牺牲的毫无疑问是漓诺的自由。漓诺在家中也曾笑过,只是那时的笑容,绝对不像现在这般自然,完全发自内心。
突然想起梅耶和安德烈问过自己的问题,夜晨的心中渐渐有了答案。他要冒险,他要变得强大,只有自身的力量大到可以左右世界的时候,那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以前的他,或许没有资本去说这些,但在领悟能力后,夜晨有着强烈的信心可以办到。
不管是暗魔法还是亡灵魔法,错的并不是魔法本身,而是乱用其作恶以及因为惧怕而给它下不好定义的人。夜晨认为,只要能够坚守本心,有着想要守护某件事物或某个人的心情,使用何种魔法都显得不再重要。为了守护漓诺和小魔女,为了保护身边的人,纵使变成黑暗的化身,夜晨都不会畏惧。
将一切想通,夜晨的心中豁然开朗。捡起一块石子抛向水面,溅起的水花打在了漓诺身上。
“真是的,人家正玩的高兴呢。”漓诺摆着双腿,向旁边的夜晨嘟囔道。
“时候不早了,再不抓紧时间,一会天色暗下来可不好料理食物了。难不成,今天晚上你就准备吃带来的肉干?”难得的一次外出,夜晨可不想让败笔留在食物上。
听到夜晨的话,漓诺拼命的摇着头。从石头上跳下,和夜晨一同去准备晚餐。湖心岛尽管荒凉,还是有些地方可以生长植物的。两人在岛上奔波着,其间,夜晨还用出影子进入湖中捞了几条鱼。
时间继续推后,坑洞中,燃着一簇篝火,在这个漆黑寒冷的夜晚,可以说是唯一的安慰。漓诺抱着一条香草烤鱼小口小口地吃着,夜晨则是在一旁搭起了帐篷。
帐篷只有一个,是夜晨为漓诺准备的。昨晚原本以为漓诺会用到,不料她却没有使用,就那么靠着岩壁过了一晚。银月城位于大陆的北方,如今,已是万物凋零的时刻。现在感觉还好些,夜深后,还是不免有些寒冷。
将帐篷摆弄好,夜晨对着漓诺说道:“进去吧,晚上我守夜。昨晚你就没睡好,现在快点休息吧,你的身体可不适合胡来。”
“我睡帐篷,那你呢?”漓诺将吃完的鱼骨放置一旁,在篝火边暖着身子问道。
“我在外面冥想就好,昨晚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而且,刚刚领悟魔法,正好可以熟练一下。”现在的温度,还可以接受。或许是靠近湖边的缘故,湖心岛比城中冷了不少。
“那好吧,我进去了,记得晚上多加点火。”邀请夜晨进帐篷睡觉,漓诺还是做不到。犹豫一会,只好自己独自进去。
漓诺入睡后,夜晨就在火堆旁坐了下来。四周的冷风从坑顶灌下,让夜晨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再次醒来,还是察觉到有人在接近自己。睁开眼,发现来人竟是漓诺。漓诺抱着肩膀,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夜晨还没有开口,漓诺就先说道:“进来吧,外面很冷。”
“这…”一时间,夜晨摇摆不定。不想进去,那是假的,可进去后,两人必定会尴尬不已。帐篷就那么小,磕磕碰碰是无法避免的。至少在外面,这点寒冷还可以接受,不至于使他做出不理智的事。
“不要犹豫了,你要是不去,我就在外面陪着你。”漓诺说话时带出的热气,反而让夜晨觉得更冷。没再推脱,夜晨点点头,跟着漓诺爬进了帐篷。
帐篷毕竟是给一个人用的,夜晨进入后,不免拥挤。好在漓诺穿的是轻甲,两人就算有着身体接触,还不至于唤醒夜晨潜藏的欲望。背过身,夜晨数着小羊,准备入睡。
夜晨刚转过身不久,就感到漓诺的身体贴了过来。漓诺抱着夜晨的脖子,轻轻在他耳边说道:“什么都不要讲,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