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安诺顺着门缝往里瞄了一眼,桌子上的咖啡已经换成了红茶,还在悠闲地冒着烟,看样子是刚换上不久,安溪半枕在沙发靠背上,眯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思考着什么。
姐姐应该不会睡着的吧。安诺撇了撇嘴角,还是慢慢地进了办公室。
安溪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经过安溪身边的时候,他偷偷看了眼封面,那上面的字,自己从来没见过,跟西藏那边的文字很相像,可却比藏族文字要美得多,仿佛有一种吸引力,让人离不开眼。
“小诺,回来了?”安溪睁开了眼睛,顺手将那本厚厚的书放在一旁。
安诺猛然惊醒,他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脑袋。刚刚他看到的,是什么...?
有屠戮,有祥和,有战乱,有安宁,仿佛一张张古老的画卷展现在自己面前,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生老病死,爱恨别离,看似短暂的几秒钟,他却好似来到了画卷中,看着那些人,当个旁观者。
这难道,就是姐姐口中的玦月?
“.....小诺?”
“啊?哦!刚开完会议。”安诺回过神来,胡乱点了点头。
安溪看了眼身旁的书,挑眉,道:“你看到的世界,的确是玦月,这是玦月志,记载了玦月自拥有名字起的亿万年岁月,它的本身价值,就是不可估量的。”
“原来这就是玦月...好漂亮......”
安溪笑着将书收回了体内世界:“是啊,是很漂亮,也很残酷....弱肉强食,强者生存,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
安溪停顿了会儿,还是说了:“汐儿和鸩,今晚就能回来。”
安诺一愣,挂在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浅,最后消失不见。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一会儿,他重新扯出了微笑:“真的?!那我得赶紧通知陈叔,让他好叫人多备些菜。”
令人心疼的微笑,如血残阳洒入窗户,将少年圈入怀中,似乎,连天道都在怜惜这个少年。
安溪心里很复杂,她宁愿安诺跟她闹别扭,也不想看着他强装镇定,因为这样,会让她越来越愧疚的。
“对不起。”清冷的声音,第一次夹杂了愧疚,倒是让安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两人沉默着,半晌,安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气氛。
“姐,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明明矛盾的是我,明明错的是我,该说对不起的,也是我……我…”
安诺突然止住不说了,安溪抬头,刚好对上他明亮的眸子,里面充斥着期望和紧张。
“我能不能,要一个承诺…?“
“承诺?说吧。”
“姐…你能不能答应我,这次回去了,还能再回来看看我…”安诺低下了脑袋,似乎是在害怕听到答案。
再回来么…?自己这一别,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可.....
安溪轻轻点了头,她笑着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
不惜代价撒了这个谎,又如何...她知道她对不起他,可..要真的拒绝...自己...自己还是说不出口。
“真的?!”安诺猛地抬起了头,“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
“好,不反悔。”安溪轻轻敲了他的额头一记,她在笑,仿佛一朵朵鲜艳的花在四周围一朵朵争相绽放,让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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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安溪跟安诺回到了家里,不一会,风尘仆仆的鸩和月汐赶了回来。
“姐姐,我回来了。”月汐眸子里流光溢彩,见到这个似乎从来没长大过的大男孩朝自己飞奔过来,安溪不禁咧嘴一笑,默默地,躲开了他的熊抱。
“姐....”月汐扑了个空,委屈地回头,含泪的眸子死死盯着安溪,好像这个坏姐姐抢了自己的糖自个吃掉了还不理自己一样。
安溪被他看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无奈地扶额:“汐儿,眼睛刚刚痊愈,我觉得你应该休息一会。”言下之意,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好方。
“嘿嘿...”月汐眨巴了一下眼睛,识趣地退开,他觉得,还是去调戏别人比较有意思。
“鸩,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谢谢。”安溪感激地朝鸩弯下了腰,却被他一把扶了起来。
“紫月你这是干嘛?这不是我该做的么?更何况,你我早就熟透了,还在乎这些小事干嘛?“鸩好看的眉毛挑起,满脸笑意,“天魔他们呢?还没处理好么?”
“已经在往这边赶了,估摸着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到。既然都处理好了,你觉得我们该什么时候出发?”
“这样啊....事不宜迟,就今晚吧,等会我会在这里部下一个一次性的聚灵阵,再加上我们六个的力量,绝对能安全抵达。”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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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今晚还会有一更,实在是看不过惨淡的点击量....我决定爬上来更文,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