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我最近的打手从侧面挥刀偷袭,刚举刀,一米多长的冰冷刀刃已架在这人脖颈,出招的速度几乎接近人体机能的极限,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称之为变态吧。
“饶命啊。”杀手脸色煞白,吓得说不出话,望着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庞,惊恐万分,我只瞥他一眼,眸子里是浓重冷漠,握刀的手猛向下沉,干脆,决绝,不拖泥带水。扑哧!利刃割裂衣衫划破肌肉,血光闪现,打手倒地,一动不动。
一般寂静,杀手们咽着唾沫仔细一看,自家兄弟被被我这样不明不白地弄死。
十几个杀手吼叫着冲上,七八柄马刀从四面八方罩向我,我顺转刀柄,刀尖朝前,双手握刀,腾空跃起,几个动作流畅自然,好似演练十几年那般圆熟,人助刀势,刀助人威,锋利无匹的马刀随着他凌空旋转的身子划出饱满圆弧,与七八柄马刀相碰。
刀与刀相碰,火星迸射,一招之下,我的刀崩飞了七柄刀,叮叮当当,钢刀散落一地,围攻我的几个家伙揉搓着持刀的手腕,惊惧交加,挪步后退,后边的人再不敢逼近。我仍然没正眼看众人,目光扫过手中的刀,刃口残缺如锯齿,我轻轻摇头,这刀的质量差劲了。
当啷!
我扔掉马刀,周围人骇然失色,以为这厮又要动手,慌忙后退,吓得心尖都颤个不停,俨然是群惊弓之鸟。
“不想成残废,就让开”我大步向前,杀手们龇牙咧嘴后退,他们都是操刀子捅人的老手,平日里围坐酒桌边,把不要命的本色当资本炫耀,可面对我,这么一群狠人莫不生出不知所措的无力感。
我们顺着大街跑了几十米,面前又有三个小子手拿长刀向我逼来,一米,两米,越来越近了,我突然冒出了个大胆的念头,一跃冲上去,迎着他们列开了架势,他们齐刷刷地举着刀棍扑上来,我避开锋芒,抡棍朝着他们的头颅扫去,惨叫声立刻一片,有两个家伙退开,我跳过去就扫,他们没有防到我这一招,被打过四脚朝天,哇哇直叫。
远处,警笛声打破夜幕下的死寂,刺耳的警笛由远而近,我傻了,赶紧跑回去,抓着一个箱子朝车子跑去,这时王兴儿把车启动了,四个轮子飞了起来,一股烟雾喷出。
警笛声还在响起,我推开王兴儿,我要亲自驾车,与这一群警察PK一下。
天黑了,下起了毛毛细雨,车子没有油了,我提着那一箱钱与王兴儿跳下了车,沿着一个小巷跑了出去。
这时,万家灯火,在一个繁华的大街上,我们钻进了一家服装店,各买了一套风衣穿着上,又买了两个手提包,在一个偏一点的地方,把箱子里的钱装两个提包里,王兴儿与我各提一个提包,扔了箱子,大摇大摇地在街上行走。招了一辆出租车,连夜赶到了广州,在广州,我们再请求出司机载我们到川江,钱好说。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人为财死,为钱铤而走险天经地义,我们失了一箱钱,五百万美金,折合人民币三千多万,面对这么庞大的数字谁不动心?所以杀手们干的就是刀头舔血的买卖,伊阿战场,那些受雇于山姆大叔的郁金香雇佣兵与杀手无异,杀人,拿钱,获得报酬的多少同杀人数量挂钩,可以说他们腰包里的美金散着浓郁的血腥味。
我们在出租车上,司机很熟练,但我知道这路程很遥远,不到五六个小时是到不了川江的。
当出租车到达川江车站门口时,天已大亮了,广场除了大大小小的私家车,在其外围还停靠了许多出租车,车上的司机直勾勾盯着从里面走出的客人,随时做好了出发的准备,越往后来,司机们不是靠在驾驶室里闭起双眼小憩,就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胡吹乱侃。
我与王兴儿走到排在第一的车前,司机早已打开了车门,我钻进去坐在副驾驶座上,对司机说:“我们到星火酒店。”
“是胡涂哥啊,”想必司机认得我,在川江,认得我的出租车司机可多。
“是啊,不走吗?”我有点不客气一样子说。
“你们还去星火酒店?星火酒店已被查封了,你们刁总昨晚被抓了。”司机惊讶地看着我们说。
妈的,我们刚走不到一个星期,怎么刁德一又被抓了呢?
“怎么可能呢?”我问。
“你还没得到消息啊,听说上周刁总采取威胁手段追收敬德华所欠600万元赌债,砍伤了敬德华,敬德华被迫卖掉川江到广州线路十辆客车的经营权,抵房贷款。前天我又听说刁总还带领手下阿牛、李阿毛等人,到云南瑞丽采取威胁手段催收一个叫毛大千所欠2000万余元的赌债,并砍掉了毛大千手下一名保镖的手。”司机没有启动车子的意思,还在说:“你们还不快跑,听说警察到处设关卡抓你们,听说一个叫李三毛的吃不了,交待你们去澳门赌博了。”
妈的,幸好我们上飞机都是用的假身份证,否则不吃大亏才怪。
为了证实司机说的话,我马上打电话给刁德一,只听得刁德一在电话里第一句话说:“兄弟呀,你在哪儿,好久都没有听到你声音了。”
我马上挂了电话,干脆关机。我知道,这是我们的暗语,平时我们打电话都没说兄弟在哪儿,如果遇到有什么不测,一定要说这句话。
我马上对司机说:“送我们出城。”
司机是个明白人,如果遇上我们这帮人拒载,可知道严重的后果的,多说无益,于是把车子开得飞快,想用此方法赢得我的好感,也想尽早脱离我们的魔掌。
我与王兴儿也不再说话,我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