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讯的过程中,对同伙的另外三个的审讯进展得很顺利。可在审讯刀疤脸汪三时却让张队长感到很棘手,只听得刀疤脸比张队还凶,一会要支烟抽,一会儿东拉西扯地说话。一会儿扯到他的后台是某副市长,一会儿说文局长是他什么亲戚,意思是没有人敢动他。
突然我听得阿俊冲上去向刀疤脸就是哐哐几记耳光,厉声骂道:“老子看你后台有多硬,你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你信不信,老子马上把你做了!”
我马上走到审讯室门前,看看情况。
哪知那刀疤脸却跳了起来:“你以为你是副队长你有多了不起!你走着瞧!”
阿俊再要动手抽刀疤脸汪三,却被张队拦住了,几个警察也上来劝阿俊,叫他不要冲动。把他按到座位上,让他坐下。
张队长再也按奈不住了,厉声吼道:“汪三,你放明白点!只有端正态度,老实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
“你、你什么啊?我知道你们的政策:坦白从宽,把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哈哈哈哈哈!”刀疤脸说完之后一阵狂笑。
“刀疤脸,你不要太嚣张了,我再一次告诉你,如果再这样下去,等待你的只有-……”阿俊再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刀疤脸说。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刀疤脸突然暴跳如雷,几个人摁都摁不住,“你他妈的,瞪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老子蹲过几次牢,哪一次超过一个星期?”
“你真的没有王法了,你这是无视法律,你知不知道。”张队大声地对刀疤脸吼道。
哪知,刀疤脸怒目横眉,也不示弱:“你们这一套哄哄三岁小孩还差不多,在老子这儿管他妈的屁用!你们以为老子会怕你们?老子就是这样。你等着吧,有人会让你乖乖地把我送回去。你这顶乌纱帽还不知道能戴几天呢?”
看到刀疤脸极度疯狂的样子,张队连忙对阿俊说道:“阿俊,你看他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把他带走,等他情绪稳定之后再审吧。”
“他龟孙子!”阿俊摆了摆手,“让他胡说八道,老子就要听一下他关系有多硬?看老子吃得过他不。我不相信正义吃不过邪恶。”
“好个副队,你听着。”刀疤脸还是很猖狂,“老子告诉你们,只要老子给他们打个电话,你们就得老老实实放了我。你们想知道他们是谁吗?市政法委副书记田垒,市公安局局长管你们的文强,你们该知道吧?”
张队与其他几个民警听了有点发愣,只有阿俊跳起来,冲着刀疤脸又是一脚:“你他妈的,你胡扯,蒋委员长还是你爷爷呢!”
这一脚把刀疤脸踢得咚的一声,面朝天,哪知刀疤脸从地上爬起来,要向阿俊攻击,被几个人死死地按住。
张队也过来劝阿俊,叫他下去了,再这样审讯就不好进行了。
这时,一个腆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进入了审讯室,只见张队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江总,你怎么来了。”
这个中年男人叫王大春,是“温馨休闲中心”的老板,
王大春上来也是递烟,又是抱歉,当他走到刀疤脸几个人面前,重重地抽了几个家伙几记耳光,骂道:“哪个叫你们这样做的,你们绑架人是犯法的,你们知道不?”
张队也上来拉住王大春说:“不能在这儿打人!”
“你这几个龟孙子,给老子丢脸,在我手下做事,干出了这样的傻事,看你们怎样收场。”王大春指着几个骂着。
末了,他转向张队:“这几个家伙干的好事,你们看着办,该判几年就判几年,与我王大春没有任何关系。”他又用眼扫了一眼阿俊,马上又说:“副队也是一个铁面无私,禀公执政的好警察,落到他们手你,算你们栽定了。”
这时整个审讯进入了疆局。
这时,张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手机,然后进入里屋接电话去了。
张队出来时,王大春还在不停地教训这几个家伙,说给他们把脸丢尽了,以后不要在他那儿干了。
张队对王大春说:“江总,你没事就回去吧,这儿我知道怎么处理,到时要通知你的。”
王大春离开时又抽出烟,分别发给民警们,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完全像抗日战争影片中的汉奸。然后离开了审讯室,拖着那肥胖的身体,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张队见我还站在门口,笑着对我说:“兄弟,你到那边去休息吧。”
我很知趣地离开,这时,张队把阿俊叫了出去,对着阿俊的耳朵说着什么,用手比划着,又是笑容,又是点头,时而又用手抓住阿俊的手,时而又用手拍着阿俊的肩,显得非常神秘。
末了,张队伸出手,意思要与阿俊握手,阿俊无奈地伸出手与他握了握,来到我面前说:“小胡,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去医院吧。”
阿俊没有驾车了,因为那是警局的车,对于公私他是分明的,他说与我一起去搭出租车。
到了医院,进入了江雪住的病房,江雪面色好多了,一见我们到来,她高兴地坐了起来问阿俊:“那几个家伙怎么处理的?”
阿俊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哎,真的难,那文局长打电话给张队,叫我不要把事情闹大了,那几个倒爷是得罪不起的。”
“那就这样算了吗?”阿香看着哥哥问。
“算了?谁说算了,我就是脱下这一身警服也要干下去,难道我正义压不住邪恶吗?”阿俊说着,拳头狠狠地打在床上。
忽然间,阿俊的脑海里闪现出一起案件。他把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
那是去年夏日的一天,也是刀疤脸与这几个在火车站扒窃到一个款爷的钱,这款爷与刀疤脸几个打了起来,这款爷不是这几个家伙的对手,致使其全身多处受伤,右髌骨、右股骨及三根肋骨骨折,当地一些老百姓打了110,刑警赶来把这几个抓走。
正当刑警们正要对主犯刀疤脸汪三几个交给法院,市政法委副书记就插手“过问”此事,公安局长文强亲自出来,他将主办此案的张队叫到办公室,轻描淡写地说:“一个小小的伤害案件,不要小题大做。”
张队为此事慌了神,就问阿俊怎么办。阿俊坚持说,必须按原则办理。
可是没有过了几天,通过当时文局长将刀疤脸汪三几个办了取保,阿俊再问此事,张队说,局长亲自出来,你也还敢再过问吗?
听了阿俊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一个绑架案应该不同于上面那一个案,但是,我们有把握吗?阿俊拗得过他们吗?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叹息着。
这时阿俊的电话响了,只听他接着电话:“好,好……,我马上到。”
他挂了电话,说接到一个重要的案,他要马上去办理,于是匆匆地走出病房,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