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真会说笑,我刚才那句话也只不过是随口问候一下罢了,就算是您在这里的生活有什么不满我也不会改的。”
放开手之后,那个黑人就坐回了书桌前的椅子上,敏锐地发现了书桌上的书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原来夫人还对我这些专业的书籍有兴趣。”
甄嘉宝摊了摊手,对于这个黑衣人恶劣的情绪并不感到意外。
她早就已经觉得这个黑衣人做事的作风有些怪诞,就说今天在离开之前听到的他在百货公司里面安装了那么多害人装置的事情——
如果没有一副丧心病狂的心肠怎么可能想出那么恶劣得威胁赫连权的方法?
所以就算是那个黑衣人对自己开玩笑一般说出了这样的话,甄嘉宝还是当了真。
看来这个黑衣人也觉得自己在他的收入中不应该受到多好的待遇,只是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罪孽究竟是指什么。
甄嘉宝想破了脑袋也根本联想不到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些人想要报复的罪孽根源在赫连权的身上,所以才会爱屋及乌的把自己抓了过来,用来威胁赫连权。
“只不过是随意看了两眼罢了,顺便还用一本有些厚度的书打伤了一个人……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把这件事情也算到我的罪孽上,当然如果你们想让我赔罪的话,我也不会心甘情愿。”
甄嘉宝直截了当的把话挑明了。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人做事缩头缩脑的样子,把我绑架过来,还说是要让我赎罪,你们倒是把话说明白,到底让我赎什么罪?”
甄嘉宝脸上的表情像是真的在好奇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一样,黑衣人笑了出声。
“夫人当然没有犯过什么错,如果犯错的是夫人的话,现在在这里和我们对话的就应该是总裁先生了。”
黑衣人话中的恶意一点都不收敛,甄嘉宝则是坐在那里一脸的为难。
“你们这话可真是难住我了,如果你们要报复的对象是赫连权的话,也该说明白究竟是为什么吧,不然的话,我还真是不能确定你们究竟是为了哪一桩哪一件而生气的。”
甄嘉宝坐在那里翘起了腿,颇有一种不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气势。
那个黑衣人却吃惊地看着甄嘉宝几乎半分钟,然后才又放肆的笑起来。
“难道夫人就不怕我用对付施工工地上的工人的手段来对付你吗?夫人有没有去医院看过那些工人的病状?他们的内脏和皮肤全部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溃烂,最常见的症状是口吐鲜血,有时候吐出来的血中还会带着内脏的碎片。”
黑衣人把场面说的越血腥,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兴奋,甄嘉宝垂下了眼睛一脸平静。
“反正我现在都已经落入你们的手中了,你们要做什么当然不需要来征求我的意见,我想你们留着我的性命应该还有用吧。”
甄嘉宝这边和黑衣人扯着皮,而孙警官那边则是又冒着夜色到了赫连权那里。
他身上仍然穿着一身便装,但是和今天白天出任务时穿的一套却有了变化,看上去应该是回家之后又出来的。
孙警官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站在郑家庄园门口附近的角落里掏出手机给赫连权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低低的说了一声。
“到了。”
赫连权也一路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地到了孙警官的身边,即使是郑家里
面的佣人也没有发现赫连权匆匆走过的身影。
尽管脸上带着苦大仇深的表情,孙警官还是在看见赫连权的一瞬间舒缓了神经,然后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欲言又止。
赫连权倒是一点都不顾忌,直接对孙警官说出这件事情可能是郑家的司机监守自盗的推测。
“这个司机在我母亲年轻的时候,曾经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专属司机,据说当年在我母亲出嫁之后曾经有一段时间工作状态都很低迷,是因为我的外祖父顾念着他曾经伺候过我的母亲,所以才一直留了下来。”
赫连权把那个司机当年的履历娓娓道来。
“而且当年那个司机在我母亲身边工作的时候,每次沈垂星要来给我母亲上课的时候基本都是由他来接送的,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会因为当年的那件事情而对整个郑家和我产生不满。”
赫连权的手指在身边的一棵树上刮了刮,指甲里面存了一些树皮的木屑,眼神沉静。
孙警官马上就把这条线索和今天在美术馆里发生的事情联系了起来,然后得出了一个让他恍然大悟的结果。
“在被你叫过来的时候我还有些犹豫,但是既然现在已经多了这条线索,我这里也有一个线索可能和夫人的失踪有关。”
甄嘉宝还在和黑衣人扯着皮,黑衣人在说话做事的时候偶尔会没有逻辑天马行空,幸好甄嘉宝也基本能跟得上他奇怪的脑回路,有的时候两个人甚至还会不约而同的笑起来,让黑衣人看着甄嘉宝的眼神越来越温柔。
“看着你这么有趣,我甚至都有些舍不得用你来威胁赫连权了,这下子我可怎么把那些东西在你的身上用啊。”
黑衣人用遗憾的眼神看着甄嘉宝,说出来的话却让她不寒而栗。
但是甄嘉宝却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反而挑衅地看着他。
“你要是真的想把那些东西用在我身上的话根本就不会让我知道,难不成还要征求我的意见?那我建议你自己尝试一下呢。”
甄嘉宝看着他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色,语气毫不在乎,眼神也一派坦然。
“呵呵呵……你可真是个宝贝,我好像知道赫连权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真好,本来我还担心把你从他手里带出来不够威胁到他。”
不就是互相伤害?谁怕谁啊!
甄嘉宝叹了口气。
“我说你这人可真是奇怪,如果不是你是个男人的话我都差点就要怀疑赫连权以前是不是曾经对你始乱终弃过了,才让你对他这么执着?”
甄嘉宝的视线暧昧地在男人身上上上下下地转了几圈,然后像是惋惜一般道:“不过如果你真的喜欢的话我也不会笑话你,毕竟我男人的确是挺优秀的,不过很遗憾他似乎并没有那种小众的倾向。”
甄嘉宝贬损人的兴致起来的时候威力惊人,本来还能和她打个平手的男人脸色彻底黑了,半天之后才屈辱开口。
“听你这话好像对他很有信心,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配的上这份信任——还有,我对你男人没有什么别的兴趣,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只希望看着他痛失所爱。”
甄嘉宝被最后这四个字吓得打了一个激灵,什么叫希望看着赫连权痛失所爱?
……等等,赫连权的所爱……
甄嘉宝歪着脑袋疑惑道:“你说的所爱是?”
男人的语气和善且温柔,谆谆教导:“你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
配得上这个称呼?”
甄嘉宝无奈道:“好吧,说来说去居然还是说到我身上了。”
男人开心地拍手,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也愈发不羁,甚至还有心思安慰了甄嘉宝两句。
“你放心,这才哪到哪,现在还没到对你下手的时候呢,你还能过一段时间的好日子。”
谢谢您,我还真是一点都不想听这些话呢。
甄嘉宝按住抽动的眼皮,恨不得一口咬死大言不惭的男人。
“对了,既然我们已经见了面,就稍微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好了——我姓沈,沈燃,燃烧的燃。”
甄嘉宝这才知道绑架的自己的人究竟叫什么名字,但是对于沈燃只肯把名字告诉自己的举动还是不太满意。
“说是简单的自我介绍,就真是简单啊。”
甄嘉宝撇了撇嘴,一点都不想把自己对于沈燃的不满遮掩一下。
沈燃横了甄嘉宝一眼。
“难道你还想听我把从小到大的履历全都给你介绍一遍?又不是找工作投递简历,我肯把名字告诉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沈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看起来居然比甄嘉宝还要更加趾高气昂。
“那还真是谢谢你,但是其实我也没有多想知道你的名字。”
甄嘉宝随口说,然后看了一眼时间。
“看你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怎么着?对今天和赫连权的游戏结果不太满意?”
甄嘉宝一脸八卦地凑到了沈燃的身边,在心中默默估计着如果突然对沈燃动手的话,自己的生存有多少。
可惜自己不知道沈燃究竟有多少实力,如果突然对他动手的话很可能会被反杀——虽然沈燃看起来挺瘦弱的,但是甄嘉宝一想到他能做出那么多心狠手辣的事情就觉得他一定不是常人,很可能在瘦弱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定的实力。
甄嘉宝觉得和沈燃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很好,虽然不能只是仅仅等着赫连权来救自己,但她还不想在这时候就和沈燃撕破脸,万一要是在赫连权找到自己的踪迹之前就把沈燃给惹怒了,谁知道丧心病狂的沈燃和外面的那群人会对自己做什么事?
甄嘉宝一想到自己听说的医院里面那些工人的病情就打了一个寒颤,对沈燃更加警惕。
沈燃看起来却像是精神不大好的样子,刚刚和甄嘉宝见面的时候还能强撑着精神,但是坐在那里没过多久就用手支撑着太阳穴,眼皮也有忍耐不住地向下合上的趋势。
甄嘉宝偷偷摸摸地从身后的书架上抽了一本很厚的硬壳书出来,甚至拿在手里的感觉要比高考之前天天见面的牛津词典还要更加重上一些。
趁着沈燃精神不济的时候下手,应该还有些可能性吧——甄嘉宝咽了口口水,趁着自己还在沈燃身边蠢蠢欲动。
但就在甄嘉宝将要把那本藏在背后的书拿到身前来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甄嘉宝手中拿着的那本书马上就掉到了地上,落在了木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重响,吓得沈燃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甄嘉宝一脸的不明就里。
觉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甄嘉宝偷偷用脚尖把那本掉在地上的书往旁边推了推,假装这起小事故和自己没有关系。
“……”
沈燃无语地看着她,右手还警惕地按在腰侧,像是随时准备着在发现甄嘉宝有什么异常举动的时候掏出东西来对付她。
w
【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