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在座的这些灾民里有什么不对劲?安德森只能这么揣测着。
虽然安德森现在还不能猜出来首席秘书究竟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只要是首席秘书想做的事情,那就直接拒绝好了。
“秘书先生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白天说过的话,他们现在就能反悔?”
安德森和善地笑了笑:“况且我的外甥女去灾区赈灾为真,建能源站为这些灾民提供工作岗位也是真,难不成他们白天说了感谢,现在还能改口说别的?”
那可说不定——首席秘书脸上鄙视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安德森咬了咬牙,笃定了信心绝对不能让这些灾民上场。
只可惜安德森这边咬牙没有用,在座的那几个政府方面的大臣已经开始煽风点火起来,扯着嗓子对台上喊:“既然秘书先生请来的灾民代表没有办法上台,那就由这些灾民们代表好了,安总裁不让这些灾民上场,是不是心里有什么?”
我心里能有什么?我现在心里只有怎么把你们从会场赶出去的一百零八式!
安德森在心中恶虎咆哮,但是事实上他却只能顺着这些政府官员的话,把那些灾民请上台。
毕竟人家的话都已经说到了那里,如果要是继续扭扭捏捏的不让那些灾民上台的话,还不知道这些政府的人会把话王怎么难听的方向上传。
不过安德森会让这些灾民重新上台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对于自己的自信,他笃定凭借甄嘉宝在灾区的所作所为,这些灾民们不会临时反水说坏话。
更是因为他确信甄嘉宝在灾区做的那些事情是真的为了他们的生活考虑,所以说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奸商,但不得不说甄嘉宝的确是和他不一样的善良孩子。
所以安德森不仅是把那些灾民重新请上了台,而且请的很隆重,很正式。
在那些灾民上台之前,安德森和首席秘书一起退到了旁边,趁着没有麦克风加持的时候,安德森低声在首席秘书身边说:“首相先生打得一手好算盘,只可惜无论他想做什么,今天都一定不会成功了。”
首席秘书却一点都没有被安德森这话激怒,反而神秘的笑道:“是吗?”
sh很快就和自己的母亲还有其他几个灾区的女性一起上了台,也许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已经在这台上发过一次言,所以几个人看起来都比白天的时候放松了很多。
安德森放心的把手中的话筒交给了她们,等着这些灾民为甄嘉宝重新说些好话。
但是安德森却没有想到话筒刚刚被交到了灾民的手里,整个玫瑰园里就回荡起灾民们对甄嘉宝痛彻心扉的控诉。
“我要说——今天白天所说的所有对安小姐的感谢都是真的,但是同时我也非常痛恨安小姐的所作所为,因为她所做的一切完全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在把自己的名声打出去之后她就开始胡作非为!”
sh的母亲手里紧紧地攥着话筒,撕心裂肺的声音在会场上来回震荡,就连安德
森都被惊得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反应。
会场上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sh的母亲并没有让他们疑惑太长时间,而是继续娓娓道来:“安小姐的确是给我们重新建了房子没错,她也为我们提供了别的工作岗位,但是就算是有了工作岗位也要有这个命去工作啊!”
sh的母亲字字血泪:“前几天忽然有人过来把我们灾民里那些青壮的男人全都带走,说是安小姐的安排,而那些人一走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我知道那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那些人之前曾经伤害过安小姐的男人,所以她要报复我们。”
这话一出口,玫瑰园里坐着的那些宾客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就更大了——当初沈非屿受伤的事情他们也有所耳闻,而且有些人也隐隐的知道他就是为了赈灾而受的伤。
只不过更深的内情就不知道了,此刻听sh的母亲说灾民们曾经伤害过沈非屿,他们甚至更加好奇究竟是怎么伤害的。
安德森却也在这个时候恢复了理智,直接扯过了一边的备用话筒冷冷道:“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先不说你们的人被带走究竟是不是我的外甥女做的,就你刚才所说——你们是怎么伤害的沈非屿?最好把前情细因一五一十地给我说出来!”
安德森的语气严厉,几乎都要把台上这几个灾民女性给吓哭了,而sh则是紧紧攥着他妈妈的裤子,嘴唇抿的紧紧的不说话。
安德森自然知道当时沈非屿受伤的内幕,如今的情况对甄嘉宝十分不利,唯有让他们把当时沈非屿受伤的情况和盘托出,才能有一点翻盘的余地。
见那几个女性都被自己地声音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了,安德森的眼神转向了sh,缓下了声音道:“既然这几个大人看起来不想说,那就由这个孩子来说吧——大人会说谎,但是孩子总不会。”
话音刚落,就有工作人员上来从sh的母亲手里强制性的取出话筒,塞到了sh的手里。
sh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犹豫,惶然无措的在所有人的脸上挪过视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首席秘书开口:“小朋友在说话之前可要好好想一想自己的那些亲人啊。”
这话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sh的小脸本来就嫩白,听到这话之后更是更加苍白了不知多少,但还是哆哆嗦嗦的闭上眼睛,一口气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从甄嘉宝选址建房开始,到那些人受了蒙蔽以为政府有为赈灾拨款,一桩一件说得极为仔细,颇让在场的财政大臣几人有些抬不起头。
sh这话一说完,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已经明白了这是究竟是怎么来的,看着政府方面的人的眼神都带着鄙夷。
首席秘书也没想到sh这孩子居然会这么“不懂事”,说的这话给政府脸上抹了黑。
“咳——既然如此,那么大家应该也听出来了,安小姐是完全有理由因为沈非屿受伤的事
情而迁怒灾民的,我想当初安小姐会对灾民承诺不迁怒他们只是为了平复情绪罢了,而现在一切都已经上了正轨,安小姐在新闻报纸上的宣传都已经到了尾声,所以安小姐就直接肆无忌惮地把人带走——我可以这么理解吗?安总裁。”
安德森在一旁几乎要骂脏话,但就在这个时候,场上忽然传出另外一道熟悉的声音。
“当然不可以这么理解,尊敬的首席秘书先生。”
这声音的主人听起来是个年轻女性,声线甜美娇柔,英文发音准确流畅,正是今天白天的时候刚刚致辞过的甄嘉宝。
这个时候在场的人才发现,刚刚这些人对甄嘉宝发难的时候甄嘉宝这个主人公根本就没有在现场。
“安小姐刚刚是去哪里了?”看着从入口姗姗走来的甄嘉宝,在座有人好奇的询问。
只不过马上他们的疑问就都有了结果,在甄嘉宝的身后还跟着一行人,其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沈非屿,而另外的一些人则是完全的面生,但是看穿着打扮还是能看的出来,是来自灾区。
看来灾区的那些人的确是被安小姐带走了啊,有人心中闪过这样的疑惑,眼神顿时轻蔑了几分。
甄嘉宝手中握着话筒,不管别人的目光是什么意味,只是自顾自的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我刚才只不过是去把这几位灾民接回来,所以有些来得晚了,还请这位首席秘书先生不要怪罪。”
首席秘书现在脸都绿了,实在是没有想到甄嘉宝居然会把人带回来——那几个跟在甄嘉宝身后的男人,不正是自己今天想要扳倒甄嘉宝的秘密武器?
但是这些人不是应该在自己手下那里?怎么会跟在甄嘉宝的身后?
秘书觉得一定是有哪里出了错,站在台上惊魂不定。
甄嘉宝却不给首席秘书任何机会,直接上了台去,一转身霸气的朝着台下说:“刚刚虽然没有直接进来,但是我在外面也听到了不少——大家不是质疑我把人带走报复了?那我现在就把人好好的送回来。”
甄嘉宝伸手向那几个灾民示意了一下,那几个大男人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甚至还有几个红了脸。
甄嘉宝身边的几个灾民都愣住了,像是不知道自己面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般。
甄嘉宝也不和她们计较,反倒是伸手摸了摸正在浑身颤抖的sh的脑袋——这孩子以前确实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刚才鼓起勇气说出了当初沈非屿受伤的前因后果,现在已经吓得魂都飞了。
甄嘉宝并没有让自己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去,而是温声对这几个灾民道:“你们放心,这些人并不是我带走的,我也没有报复你们的意思——这件事情本来与你们无关,你们也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
sh被甄嘉宝摸了头之后,疑惑地向她看了一眼,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对甄嘉宝笑还是不笑。
“只不过我可要事先为自己辩解一下,把这些灾民从灾区带走的人的确不是我,我只不过是中途把他们带回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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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