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雅*文*言*情*首*发』你们有沒有听说万国寺又降了一次神谕啊。”
“神谕是什么啊。”
“你连神谕都不知道啊。相传十五年前。有个女子。因为被诬陷与别的男子有染。便去万国寺上香流泪。竟是惹得佛祖也一起流泪。降了神谕夸那女子性情温良。本性纯真。不是污垢之人。结果一查。果真是那女子夫君的小妾背地里使坏。自此。那女子因为是被佛祖降过神谕的人。在夫家备受尊重呢。”
“原來如此。那这次的神谕是什么。”
大家的好奇心都成功地被勾起。那人一摆手。忙道:“要不大伙还是一起去看陆快嘴如何说。我最笨。说的不及他精彩。”
此话一出。大家都符合着好。都往醉仙居涌去。
陆快嘴最近嘴角都快笑歪了。这才愁沒段子。就有神秘人送钱送段子。如今。又出了这么一道神谕。只怕自己又可以说出不知多少故事來。
“陆快嘴。你可是第一个说出静王妃与他人有染的。你今儿还有什么话好说。”
“就是。如今神谕也降了。看你有什么好说的。”
众下一片哗然。全在说陆快嘴当日之言。陆快嘴见场子里的客人们都已经很高昂了。便清了清嗓子。让众人安静下來。
“诸位。小老儿靠各位爷的赏钱和好段子养活一家老小。实属不易。那日。许久未曾有过好段子的小老儿回家路上碰见一位兄弟。他竟是给了小老儿这样一个段子。小老儿一听。也是不信。他便搬出很多事情來告诉小老儿。小老儿轻信了他。才造成了大错特错。如今。天降神谕。小老儿必定是要为我们静王妃正名。不知大伙想不想听。”
本來。听说书就是取乐子。谁又真的会找陆快嘴麻烦。眼下不同。天降神谕。大伙都想听听这陆快嘴怎么说。
“陆快嘴。你赶紧说。我等好想知道。想知道这静王妃。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陆快嘴点点头。拍了岸石道:“小老儿昨儿听说神谕后。夜里做了个梦。梦中云雾缭绕。虚无缥缈。美不胜收。话说。小老儿在我南朝帝都。.不知在南朝别处。能否看到此样美景。”
“好了。陆快嘴。你倒是快说。别说这景色啊。咱们可都等着你说呢。”
陆快嘴摆摆手。示意大伙安静。继续道:“大伙别急。且听小老儿慢慢道來。
“这山上到处都是青葱绿树。有的甚至结满了不知名的果子。时常还有小动物窜进窜出。小老儿不停地走着走着。竟是迷了路。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只鹿出现在小老儿面前。
“那鹿浑身雪白。眼睛棕色。从未见过如此的鹿。它竟是开口跟小老儿说。要小老儿跟着它。小老儿心中只觉得神奇。心想必定是仙鹿。便跟着那鹿一直走啊走啊。
“终于。眼前开阔了。出现了一个如玉平台。中间只有一巨大的玉石莲花。仙气袅袅。就是不见人。一转身。回路也不见了。那鹿也不见了。
“小老儿心中大骇。以为遇见了妖狐。正不知所措时。就听到我佛如來的声音:陆安生。那静王妃本是本座佛灯里的一根灯芯。从來不知世事为何物。跟着本座这些年。竟也沒得道升仙。于是。本座便将她化作女子之身。投入六道轮回。让她在凡世历尽劫苦。再行飞身。
“小老儿当时心中一滞。忙觉得不妙。这前几天。小老儿才说了段子。毁了王妃名节。这可怎么是好。于是连忙道:小老儿不知王妃是仙女下凡。为讨生计。污秽了仙女名声。还请佛祖原谅。
我佛慈悲。竟是原谅了我。只道:她本该有此一劫。只是这凡尘间太过污垢。沒想到竟是要这样。我不忍座下弟子太过凄苦。便降了神谕。不过。解铃还许系铃人。既然是你陆安生造的劫。本座就托梦于你去解。以后。再也不能做此等事情。
小老儿连连磕头。保证醒來一定会为王妃。不为神女正名。这不。一醒來。就发现。自己身边留了这么一片金莲叶。”
众人都是大惊。沒想到陆快嘴竟是说了这么一番话出來。这神谕已经是够令人称奇。居然还有佛祖托梦柳信物。看來。这静王妃真的是神女啊。还好天降神谕。要不他们这样继续诋毁王妃。还不知会降下什么灾难呢。
顾子然戴着幕离。嘴角含笑。在人群中。慢慢隐去了身影。
“主子。这陆安生倒是激灵。想出了这么一出。还什么佛祖佛灯里的灯芯。把那群聚众的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上官萧遐径自端起杯子。笑道:“一片金叶子。他还有什么想不出來。只是。本王沒想到。他要一片金莲叶。竟是为了这样。”
“只怕。他也知道此次将事情惹大了些。眼下我们亲自找上他。他自然是愿意解决问題的。要知道。我可是动用了皇上的名号。他敢招惹谁。也是不敢招惹皇上的。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令狐珩也是悠然自得端着杯子。为顾子然解释。
顾子然这才了然。其实。此次行动。皇上也是默许的。要不。只怕静王装疯卖傻又会成为陆快嘴嘴里的段子。而令狐珩是驸马。又是上官萧枫的大舅子。身份尴尬。自然也是不便出面的。用上官澈的名义。是再好不过了。
“子然。还交与你细细盘问是何人指使他乱说。我和主子先回避一下。”
顾子然一看。见那陆快嘴正往这边过來。便点点头道:“知道了。定不负所托。”
陆快嘴四下看了看。才上了茶楼。來到指定厢房。按约定。扣了三下门。道:“仙人引路。”
顾子然笑了笑道:“先生请进吧。”
陆快嘴一听。忙推门进去。印入眼帘的。是一袭黑衫的男子。看他身上的料子。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更加相信。此人是上面派來的。
站稳脚。往外间看了看。连忙关好门。转身跪在地上道:“小老儿不负皇上所托。已经将事情解决了。还请这位大人转告皇上。小老儿上有高堂。下有妻儿。实在是生活所迫。才会听了这么个段子。便冒着危险将那子虚乌有之事说出來。还请皇上看小老儿有一家老小要养的份上。饶过小老儿这次。小老儿再也不敢说王妃的事了。”
陆快嘴跪在地上。不住地在心里骂自己财迷心窍。现下虽然赚了钱。但是却惹來了当今年天子。要知道。惹了谁倒还好。惹了当今天子。可是祸及家人啊。平日里。说书不管是说哪个的丑事。都不曾有人找自己麻烦。自己深知这个道理。若是说了谁。而自己出了事。那人的丑闻必定更深入人心。让人们深信不疑。就是笃定这一点。陆快嘴倒也活得自在。得罪的人不少。受到的恐吓不少。却也沒真的出过什么事情。
只是这次。对方是当今圣上。自己完全不知该如何。要知道。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怪自己当初只为了拿钱。忘了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就是静王和静王妃。现下自己想出了这么一个说法。让各民众都知道自己也是接了神谕來说书。更是给自己要道保命符。
“陆先生尽管放心。圣上并未想对先生做什么。只是。圣上有些好奇。所谓凡是不可能空穴來风。先生必定是从哪听了这些事來。又为了生计。才如此。还请先生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所谓顺藤摸瓜。顾子然不得不佩服躲在帘后的两只。自己一身武艺。在他们面前。何其微笑。难怪爹爹常说。若是自己再聪明一点。顾家兴许不会只是这个样子。
陆快嘴一听。心里顿时轻松了一截。原來。圣上是想找那个人。于是忙道:“圣上英明。小老儿确实是从别人那里听來的。而且。他给力小老儿两锭金子。”说罢。从袖子里摸出那两锭金子。放在地上继续道。“就这么多。小老儿不敢欺瞒大人。”
其实一共有四锭金子。只是自己早早的就将那两锭金子用來修葺房宅。补贴家里。已然所剩不多。好在这两锭还在。只能忍痛拿出來了。钱还可以再挣。这命还是先保住再说。
“钱你收好。毕竟。你也是付出辛劳了。我只是问你。要你说这个段子的人是谁。”
陆快嘴一听。忙道:“小老儿知道要说那娘们。只是。小老儿并不认识那娘们。只知道她是女子。”
女子。顾子然心中一滞。忙道:“为何你要强调她是女子。”
“这位大人。那小娘们女扮男装來找小老儿。还戴着幕离。兴许是不想小老儿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小老儿别的本领沒有。识人还是有的。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小娘们。”
顾子然的心都揪起來了。是她吗。如若是她。自己该如何。早就沒自信。几朝缱绻就能让她放弃一切。只是。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王爷不会再放任她在王妃身边。
待那陆快嘴走后。帘间出來的。就只有上官萧遐一人。
顾子然低着头。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子然。不是幽黎。你且宽心。这些日子。她都贴身照看若星。哪有功夫出來。是另有他人啊。”
顾子然抬起头忙道:“那少将军……”
“放心。珩只是有些问題嫌你沒有问清楚。要亲自去问呢。”
顾子然一副了然。心中顿时放下一块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