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雅*文*言*情*首*发』你少糊弄我。这粥。根本就不是咱家厨子做的。”
若星只尝了一口。便将粥推至一旁。嘟着嘴看着南宫寿。
以前只知道自家宝贝难伺候。却不想自己宝贝的味觉这般灵敏。也难怪。自从这厨子來了南宫府。南宫寿和若星的胃口都被这厨子养娇了。这一大早。哪里能去王府帮自己的宝贝讨厨子。只能让下人们去城里的醉仙居买來早膳。先应付过去。
哪里知道。还是被这丫头尝出來了。
“宝贝儿。这粥勉强还是能喝的。寻常家的人。想吃一碗这粥。已是妄想啊。”
“哼。什么东西。难吃死了。你自己且尝一口。看看好不好吃。”
一听醉仙居三字。若星的心中就震了一下。
醉仙居。又是那人所在之地。
南宫寿将信将疑的端起那粥。略略品了一口。脸色大变。
“管家。这粥的确是出自醉仙居。”
一旁的管家本就是看着若星长大。见她一早发脾气。便亲自领了人出去买吃食。这醉仙居的招牌是帝都最响的。不该有问題啊。
“回将军。这的确是老奴从醉仙居买回來的。”
“老夫不是沒去醉仙居吃过膳食。要说那味道。却是完全比不上我们府里的厨子。但是今天这粥。味道堪比怀仁啊。”
管家想了想便道：“回将军。今儿说來也怪。那酒楼掌柜是识得老奴。十分热情的迎了老奴进去。老奴自报家门口。掌柜更是殷勤。老奴想着小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便嘱咐掌柜的要最好的厨子做吃食。这才敢拿回來。想必是因为掌柜的吩咐过。才能有如此美味吧。”
若星心中一滞。不由得回味了一下方才口中的粥。就都明了了。这粥。是三楼那个厨子做的。怪不得味道这般熟悉。明明很好吃。自己也觉无味。原來是这般原因。能调动三楼的厨子做吃食。难道说……。
若星不敢往下想。看着那粥。愈发不想下咽。
南宫寿不动声色。摆了摆手。嘱咐管家们下去后。道：“宝贝儿。你和王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若星心中一颤。抬头看着南宫寿半晌。随即恢复如常道：“哪里什么关系。爹爹这话问的真奇怪。我嫁与萧遐。自然与萧遐是夫妻关系。”
爹爹。『雅*文*言*情*首*发』南宫寿心里更是着急。这丫头平日里。哪里叫过自己爹爹。这般乖巧的叫法。那就是说。宫里那些个大臣们嚼舌时无意说的。倒是真的了。
宫里有人说。见上官萧枫抱着五王妃在宫中奔驰。虽然在传播。但是很快不知被谁压了下來。本來自己是不信。可此番看到若星如此反应。南宫寿心中焦急万分。自己的女儿。自己是清楚的。但凡做错事。才会如此。
“我说的可是你和大王爷。你老实和爹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王爷。究竟是不是外间传的那样。”
若星一震。抬起头看着南宫寿。咬着嘴唇不说话。外间传的。她和上官萧遐的关系。几时开始在外间传开。何况。并无他们所说的什么关系啊。
“我与王爷并无什么关系。爹爹不必听外间人嚼舌。”若星看着南宫寿的双眼。不知为何觉得不敢正视其双眼。
“宝贝儿。你是爹爹一手抚养长大的。你哪次不是因为做错了事。才这样叫我爹爹。说。到底有沒有做对不起五王爷的事。”
若星猛地抬头。头摇的似拨浪鼓一般。
“沒有。我沒有。”
自家宝贝儿。不会骗自己。南宫寿舒了一口气。才道：“爹爹只是怕你落人口实。毕竟这女子的名节。是何等重要。宝贝儿。你现在是皇室中人了。很多事情。都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來。你做的什么。也都有人看着、记着。有的是为了你好。可有些。却是巴不得你去死。一步走错。步步惊心啊。”
若星只觉得这些日子委屈。很多事情。都在她预料之外发生了。
比如说。这洞房花烛夜。在她意料之外。轰轰烈烈的上演了。还顺带了一场浴后艳遇图。
又比如说。这上官夜彤的婚礼本该是开开心心。却被人无故扯烂一只袖子。哈不谈先前受过的伤。
又比如说。明明日日躺在自己枕边的人。却与别的女子有了孩子。自己还落得有家不想回的下场。
鼻头一酸。干脆趴在南宫寿肩上哭了起來。
南宫寿拍了拍若星的背。叹了口。道：“傻孩子。哭什么呢。”
“爹爹。我什么都沒做呢。只是想当家作主。怎么……怎么就那么多事呢。”
心疼地拍了拍自家宝贝。南宫寿道：“只要你沒有做。爹爹就相信你。只是。你为何要回将军府呢。爹爹问你。你也不说。”
若星停了哭。红着眼睛道：“爹爹。女子七出里就教导说不能有嫉妒。可是。一知道翡翠有了身子。我就止不住难过……我怕自己太过难受。就选择了回來。
原來是为了这个。南宫寿一惊。马上又反映过來道：“宝贝儿。你可是对王爷动心了。”
“动心。”听到这两个字。若星的心一痛。“爹爹。您指的是……”
“宝贝儿。我一生钟情一人。所以一生只得你一女。这情爱。才会让人忘了原有的俗规。这七出之罪。万不可往自己身上揽。爹爹希望你一世自在。不问世事。才好呢。我的宝贝儿。是喜欢王爷了吧……”
喜欢。南宫寿用的这个词。让若星心中一痛。
“爹爹。何为喜欢。”
“你眼里。只有他这个人。容不得他身边站了别人。想恨他。却是怎么也恨不起來。”
说这些话时。南宫寿表现得出奇的平淡。不似平常的样子。
“爹爹。你可是想起了娘亲。”
南宫寿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但还是很快消失不见。
“你娘亲一直在我这里呢。”南宫寿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淡淡道。
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已离开自己多久了呢。自己竟是不敢去记了。又或者。自己觉得她从未离开过自己。从未离开过这个家。似乎还能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以及怀中她的温度。
这是若星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南宫寿一起提起自己的娘亲。看南宫寿的样子。若星才明白。为何自己的爹爹不喜欢将娘亲拿出來与自己说。
因为。每说一次。那些过往的痛就痛一次。那些过往的甜蜜如鬼魅般纠缠过來。舍也不行。弃也不行。缠绕在自己心头。蚀骨**。
“宝贝儿。可是心中一直记挂着王爷。”南宫寿好不容易从梦魇中走出來。声音低低的问起若星。
若星低下头。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才不要想那个呆子。”
口是心非啊。和她娘亲当年一模一样。
“那你不想王爷。又何來的气呢。只有记挂着他。才会生气。才会这样啊。”
“我……”若星低下头。脑子里瞬间涌入的都是上官萧遐的脸。自己回家一整晚了。他居然沒來找自己。也沒派人來找自己。难道翡翠有了身子。他真的那么开心。
“他现在都要当爹了。哪里还需要我记挂。记挂他的人。多了去了。”
南宫寿一看若星的神情。终究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这孩子。生气的时候。真像她娘亲。想起那个女子。心中又是一痛。面上还是沒什么变化。
“你应该去了解。他到底希望谁记挂。”
“希望谁记挂……我……”。若星把玩着手指。“他呆子一个。哪里懂记挂什么的。倒是在生……上。还是知道的。”
若星这断断续续的话。说的南宫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估摸着小夫妻两还是有什么不方便说与人听的。便也不深究下去。
“宝贝儿。你既然知道王爷不懂这些。难道不担心失去王爷。难道你想把王爷送给别人。”
“送给别人。什么意思……”若星站起身子。言表难以掩盖惊慌。
南宫寿先是一惊。随即明了的一笑。按着若星的肩膀。让若星坐好道：“别急啊。宝贝儿。我是说如果。这王爷本就痴傻。若是你不在府中。就有人趁虚而入了。现下翡翠虽然有了身子。可是还有石榴啊。这石榴难保会趁着你不在府中而将王爷……”
“将萧遐怎么样。”若星又站了起來。情绪已完全不能自控。
南宫寿瞥了自己女儿一眼。懒得再次将她摁下。拿起茶杯。缓缓地吹了吹道：“宝贝儿。你动情了。”
动情。若星心中一惊。转过身急急道：“动……动……什么……情。爹……老……老头子。你不要乱讲。”
南宫寿只觉得自家宝贝儿的小女子姿态尽显。动情的模样也一如当年的她。心中虽痛。却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夕晴。星儿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喜爱的男子。你看到了吗。你撇下我一人。独自去了极乐世界。可否有一点想我。女儿已经成人。我來陪你。好吗。
“宝贝儿。你是爱上王爷了。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你娘亲当年的模样。”
“娘亲。”若星回过头。看着南宫寿急急道。“娘亲当年也是这样对爹爹的。”
南宫寿面上一暗。轻声道：“是呢。你和你娘亲。很像呢。你的性子。完全随了她。”
若星沒有注意到南宫寿那一抹暗色。兴奋地跑过去挽着南宫寿的臂膀道：“我说我怎么这么聪明呢。原來是随了娘亲。老头子。以后。你多说说娘亲的事给我听。好不好。”
“好呢。”
夕晴。不敢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