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下跪道歉!”莫西干脑袋瓜们吼叫着,“磕头以示诚意!”
扶桑女生很少有梳这种麻花辫的,那女孩看起来像同胞。炎黄子孙落难,徐长青觉得自己不能不管。“老板!怎么回事?”他掀开帘子冲胖老头喊,“要报警吗?”
“别报警别报警!”藤田老头立刻冲徐长青摆手,杀鸡抹脖子地比划:“都是本地乡亲,没事的没事的!”
没事个毛啊,都逼着妹纸磕头了,还说没事?这绝对是睁眼说瞎话吧。
莫西干脑袋瓜们转过身来,对徐长青怒目而视:“你是哪儿冒出来的?敢管我们‘天使一族’的闲事?”
徐长青只是不爱跟人吵架而已,真吵起来绝对不含糊。“肩膀上刺个鸡翅膀,就敢说自己是天使?”他冷笑一声,“不如在背上纹个龟壳还实用点,防御力有加成,免得以后被人砍死。”
这话一出,瞬间仇恨拉满。五六个莫西干脑袋瓜眼里冒火,一齐冲徐长青围过来。
“等等。”徐长青举手示意。
莫西干脑袋瓜们满脸都是嘲讽:“害怕了?”
“换个地方,”徐长青指指外面,“有本事,出去单挑。”
“单挑?”几个肌**子模样的莫西干脑袋瓜纷纷狞笑,“单挑就单挑。”
休息区的男厕能让一百多个爷们同时嘘嘘,十分宽敞。莫西干脑袋瓜们一进来就把所有嘘嘘的人都赶出去,还挨个踢蹲位的门:“滚!”蹲到一半的人也赶紧提上裤子走了,谁敢跟他们讲理。
“来,单挑吧,”莫西干脑袋瓜们嘿嘿嘿地笑,拳头捏得卡吧卡吧响,“你一个人,单挑我们全部。”
徐长青没吭声,看了看周围环境。这厕所虽然还算干净,但墙上的马赛克都掉了,蹲位的木板门也漆皮剥落。好旧,得翻修一下了,他想,谁负责这休息区,绝对该感谢我。
他原地小跳几步,摆个拳击的架势。“来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帮垃圾。”他神情平静。
莫西干脑袋瓜们静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使劲拍着蹲位的门,眼泪都笑出来了:“哎哟……笑死我了……”
“嘭!”
徐长青一脚踹在最前面那混混脸上。这家伙笑得太投入,虾米一样弯着腰,正好中招。“你们脑袋里堆的都是大粪吗?打架都不认真,”他尖刻地评论说,“你们就是一堆吃饱了无所事事的垃圾。就算长着两只脚,会说人话,一样还是垃圾!”
眼看同伴被一脚撂倒,剩下的混混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眼前这人路数颇怪。照理说单身一个被堵在厕所里,看到他们胸口那一巴掌宽的护心毛,早就该吓得屁滚尿流,可是这家伙怎么能如此镇静,说话还嚣张得没边?今天真是奇怪了。被围堵的镇定自若,自己这边占尽上风,反而感觉到说不清的压力,后脖根儿一阵阵发凉。
徐长青继续挑衅:“怎么不敢上了?别告诉我,你们不敢打架。”
“八嘎!你小子不要太嚣张,今天非扁得你跪下来舔脚趾。”莫西干脑袋瓜们终于忍受不了一再被挑衅,怒吼一声全员冲上来。
然后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就突然倒着飞回去。没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他冲上去,然后突然腾空,腰像虾米一样弓着。他先是屁股着地,又像皮球一样滚了几圈。似乎脸上挨了一拳,太狠了,爬也爬不起来,满嘴都是血沫。
“大家一起上,揍他!”
莫西干脑袋瓜们怒吼着,纷纷拿出武器。清一色的甩棍,顶端是银色骷髅头,显然是定制的。
面对一屋子嗷嗷叫着冲过来的人,徐长青从背包上摘下长柄手电,一脸不屑。
三分钟之后,所有莫西干脑袋瓜都趴在地上哀嚎。地上变得滑溜溜的,这帮孙子早饭吃的什么全都一目了然。厕所外面看热闹的下巴都要掉了,百分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在拍戏吗?完全就是功夫电影里才有的场面。
一招一个,决不走空。没人能反抗,无论多剽悍都是一招撂倒。光是听见那帮人挨揍的声音,都让人觉得疼。最恐怖的是,打倒了不算完,还要从地上拽起来继续痛殴。休息区男厕是个长方形的格局。徐长青从一头打到另一头,又倒过来把趴在地上的人拖起来挨个轮流揍。人人有份,绝不落空。
“算你们运气好,我还没真想把你们宰掉。”
挑了一根最结实最精致的甩棍作为战利品,徐长青用棍梢轻轻点着手心,踢了趴在地上的某个莫西干头一脚:“外面那些摩托车是你们的?谁开那辆戴维森FatBoy?说!”
鼻青脸肿的莫西干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挣扎着指一指歪在墙角的某同伙。
于是徐长青朝那人走去,吓得那家伙缩在墙角拼命摇手。
“手伸出来。”
依然拼命摇手。
徐长青一棍打碎了旁边蹲位的门:“伸出来!按在墙上!”
胆战心惊的混混颤抖着把手摊平在墙上,徐长青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甩棍冰冷地从他每一个指关节划过。
“这一棍子下去,你的手就全废了。我可以保证,至少打碎四个指节。粉碎的骨刺会永远留在关节囊里。每到阴雨天,你就会想起今天的事。”
“不要!”混混吓得快崩溃了,鼻涕眼泪地苦苦哀求,“不要那样,拜托!”
徐长青用甩棍抬起混混的下巴:“那么,作为交换,我需要你的外套、靴子、还有那辆哈雷戴维森FatBoy。”
几分钟之后,徐长青穿着镶钉皮外套,脚踩饰有银骷髅靴尖的高帮皮靴,走向哈雷摩托车。
“请……请等一等。”
熟悉的中文,听起来真是亲切。徐长青回头,看见那个梳两条麻花辫的妹纸。她脚边有个大旅行包,神情期待又不安。
“能不能带我一起走?”妹纸低着头说,“那些混混都是本地人,以后肯定没完没了的,实在受不了。随便带我到哪个大城市吧。我可以再去找工作。什么苦活累活,我都能做。”
“去幌札,走吗?”
妹纸点点头,于是摩托车后座就多了个人。徐长青一踩油门,哈雷强劲地喷出一串尾气,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