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大厅里,起哄声此起彼伏。权初若提着礼服的裙摆走过去,中途有人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一边,“那些人都闹疯了,你过去肯定要被灌酒。”
耳边的声音熟悉,权初若挑眉,廖凡的俊脸清晰倒映。有段日子没看到他,他整个人看起来并没什么变化,只好像清瘦不少。
轻轻推开他的手,权初若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浮现出他从未见过的疏离,“今天这日子,他们要闹也是肯定的,可是我们家人,没人能欺负!”
廖凡怔了怔,望向她的目光沉寂下来。她说‘我们家人’,这个我们家的人里面,是不是也包括陆景亨?
深知她的脾气秉性,廖凡笑着收回手,道:“那走吧,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权初若目光闪了闪,望向前方的某个人,“林小姐也喝多了,你去照顾她吧。”
话落,权初若抿唇从他身边经过,脚步未有停留。
廖凡一怔,眼见她头也不回的走远,眼底的光亮逐渐黯然。须臾,他偏过头,果然看到林琳手里捧着酒杯,一个人笑嘻嘻的灌酒。他薄唇轻抿,快步朝她走过去,伸手按住她手里的酒杯。
林琳看清面前的男人,立刻起身敬礼,道:“首长!”
她两颊绯红,全身酒气,廖凡不自觉的皱眉,扣住她的肩膀,让她坐进椅子里,不许乱动。
带来的人醉酒,廖凡只能先离开,他同权正岩道别后,忙的拉起林琳,两人一起离开。
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权初若黑眸沉了沉。她转过头,阴着脸走到闹声最大的那桌前,吼道:“是分着喝,还是一次干?”
大家愣住,看到她都心里发紧。权初若的酒量,这些人大都有数,轻易不敢跟她造次。可这板都叫到这儿了,要是临阵退缩,太没面子!
“一次干!”
有人硬着头皮发话。
权初若点点头,把一瓶白酒倒进大茶杯里,分给对面的人。她端起杯子仰头就灌,二话都没有。
池越被灌的四面楚歌,看到有人给撑腰,兴奋的一个劲笑,骂道:“你们这帮孙子,等着我姐发威吧!”
权晏拓压根没说话,俊脸靠在楚乔的肩头,薄唇轻勾,别有一番算计。
倒是楚乔担心不已,她看着权初若那一杯酒,几次都想要阻拦,始终没找到机会,只能眼睁睁看她一饮而尽。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权初若倒举手里的杯子,目光望向众人,“怎么着,还喝吗?”
池越已经倒在椅子里,昏沉起来。
楚乔算是彻底惊讶,她没想到权姐的酒量这么好!
“不,不喝了!”这酒量,谁还敢往枪口上撞?!
权初若丢开手里的杯子,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那都给我散了,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
众人垂下头,迅速散场。
楚乔不放心,轻声问她,“权姐,你没事吧?”
“新婚快乐。”难得她口齿清楚,嘴角生笑。
第一次看到权初若披散着长发,明艳照人的模样。楚乔不禁愣神,等她反应过来,看到有人影朝着这边快速走来。
“姐夫。”楚乔开口。
陆景亨瞪着身边的某人,心底突突冒火。他得体的与楚乔聊了几句,一把将权初若拉进怀里,掌心扣住她的腰。
这是见到廖凡,又被刺激了吧?!
“权、初、若——”
陆景亨声线紧绷,全身的寒意四起。
“你说什么?”权初若从他怀里抬头,眼神闪闪发亮,“大声点儿啊!”
楚乔眼角一沉,暗叫不好。完了,还是醉了!
陆景亨勾了勾唇,靠近她的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而后他俊脸阴霾的扣紧怀里的人,大步离开。
楚乔不放心,把权晏拓安排在沙发里坐下,随后便跟出去。
电梯门一开一合,只能看到权初若将头倚在男人的怀里,而陆景亨嘴角闪现的那抹笑意,终于让楚乔安心。
旁边电梯有几个人出来,其中两个人吃力的抬着什么,目测高度有一米,并且上面还盖着红色的绒布。
“权太太。”有人走到她面前,礼貌道:“傅少让我们送来一份贺礼,请您签收。”
楚乔愣了愣,心想这些人怎么知道她是权太太。她低头扫了眼自己身上的红色旗袍,立刻明白过来。
她穿成这样,谁都知道,她是新娘子。
“什么东西?”楚乔刚才听权晏拓说过,说是傅晋臣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过来,但是有贺礼派人要送来。
那人笑了笑,将红布掀开。
楚乔挑眉看过去,双眼都被晃了下。额滴神啊,足有一米高的纯金双喜字,金金闪闪,晃瞎人的眼啊!
这什么情况?!
后面抬着东西的那两个人都要累的吐血,楚乔叹了口气,总算签收下来。
但是这么个物件,要怎么处理?而且傅晋臣这作风,真让楚乔咂舌!
一路驾车回家,副驾驶的人已经睡着。陆景亨将车停好,打开车门权初若还没知觉,睡的又香又沉。
陆景亨沉着脸把她抱出来,快步往电梯走。进了门,他直接将人抱进卧室,并且把她身上的外衣脱掉,又给她盖上被子。
整理完她,陆景亨气喘吁吁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松开衣领,盯着床上的人,阴霾道:“我先去洗澡,一会儿再收拾你!”
他转身走进浴室,门都没有关。
陆景亨恶狠狠的语气邪魅,权初若闭着眼睛,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
浴室里的水声很快停止,陆景亨腰间裹着浴巾出来,一眼看到被窝里缩着肩膀的人,倾身靠近过去。
“装睡?”男人单手撑在床上,火热的胸膛往她身后贴近。
身边的人不说话,也没回应,可陆景亨能感觉到她身体轻颤的气息。
男人修长的手指伸进被子里,很快解开她礼服的拉链,轻松把她身上的礼服脱下来,毫不吝惜的丢在床脚。
“别——”
虽然很想装,但他火热的身体尽数压下来,权初若不得不睁开眼睛。
其实车子停下她就已经醒了,可她不想睁眼,不想面对。
“不装了?”陆景亨眯了眯眸子,俊脸一点点俯下来,薄唇贴着她的鼻尖,轻轻的来回磨蹭。
他薄唇微动,吐出的呼吸里,隐约带着酒香,“要不要洗澡?”
这话太具有暗示性,权初若手指紧扣,道:“不要。”
陆景亨盯着她紧绷的小脸,心底的怒火逐渐散去,“不要啊,那也没关系。”
男人低下脸,鼻尖落在身下人的颈间轻嗅,笑道:“你很香。”
白皙的颈中被一股热流熨烫,权初若全身打了个寒颤。她抿起唇,瞪着身上的男人,语气沉沉的,“那个,你去你的房间睡吧。”
“我的房间?”陆景亨挑起她的一缕黑发,笑答:“这里都是我的房间。”
权初若噎住,脸色紧张起来,“陆景亨,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男人嘴角的笑容温柔,他笑起来眼睛特别亮,那深邃的眼眸勾引人沉沦,“这里是我们的家,你是我老婆,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在自己老婆的身边,有什么问题吗?”
“……”
理论上讲,确实没什么问题。从专业的角度说,权初若觉得,他的伦理论据都很充分,她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可是我们协议上说,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权初若心头轻颤,在他赤裸裸的眼神中败下阵来,竟然无措的寻找借口。
“这个我记得,”陆景亨笑,笑的丝毫无害,“可协议上没说,我不能睡老婆,对吧?”
睡老婆?
权初若脑袋有些发懵,她还真的努力去回想那份协议的细节。那里面,好像真的没有这一条!
身下的人傻呆呆的表情,真是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陆景亨盯着她看,不舍得打断她那副模样。如果是清醒的权初若,应该是攻击力十足,咄咄逼人的张狂。
可醉酒的她,却有让人恋恋不舍的纯真。这样的权初若,陆景亨真是爱死了!
“那个……”醉酒的小白兔,终于琢磨出问题,含糊道:“我要修改协议。”
陆景亨手掌轻抬,掌心落在她的发丝间轻抚,“修改吗?可以啊,不过要等明天了,我们现在睡觉好不好?”
睡觉?
权初若脑袋昏沉,点头道:“好,睡觉好。”可她没想明白,身上趴着一头狼,怎么能睡的着觉?
半响,权初若奋力推开身上的男人,气喘吁吁的问他:“你骗人,不是说睡觉吗?”
陆景亨轻笑,眼神无辜的望向她,“乖,老公哄你睡觉好不好?”
权初若眨了眨眼,抬手摸摸红肿的唇瓣,然后她秀气的眉头紧皱,坚定的摇摇头,“不好,我要自己睡。”
陆景亨抿唇,心想都醉成这样了,保护意识还是很强啊!
身体火热紧绷,陆景亨不想在让自己难受。他刚才的前戏已经做的差不多,足够让她承受。
伸手将她压在身下,陆景亨俯下脸,薄唇落在她的唇上,啃咬吸允。
权初若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但身体虚软,无力反抗。再次与他融为一体的感觉,比起昨晚,少去撕心裂肺的痛,蔓延出无限的欢愉。
当欲望冲破顶点,权初若只觉身体彻底放空。她恐慌般圈紧男人的脖颈,轻轻的哭泣,在他耳边低喃,“陆景亨,陆景亨……”
这种极限的快感,让她害怕!
陆景亨敛眉,薄唇轻吻在她的嘴角,整颗心都在她的低喃细语中,彻底软化。
------题外话------
姐夫啊,您是有多腹黑,把我们冷静睿智的金牌律师逼迫的没有反击能力?!
还有我们傅四少,您是多有钱啊,晃瞎人眼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