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化妆师若无其事地将舒池的短发做着最后的整理,心底,却是划过强烈的震撼。
这个舒小姐,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在考虑给舒池搭配什么衣服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拿出那些最新款的长裙。舒小姐不是长发依依,这样的长裙也没有什么衬托的意义。
她想了想,果断拿出一块大大的绛紫色的上好的绸缎,随后让只着无痕内衣的舒池站好。
心底赞叹这个舒小姐冰瓷般肌肤的同时,果断将手里的布披在舒池身上,左绕右缠。
只一会的功夫,一件露肩及膝的裙子便裹在舒池的身上,甚至,在肩膀上,还被挽了一朵简易的花。
看着这不费一刀一剪,如变魔术般就在自己的身上瞬间变出一件衣服的女化妆师,舒池眼眸中除了惊奇便是对这件衣服的惊艳。
她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颜色,一直以为,绛紫的色调一直都是华贵的象征,自己根本穿不出那样的贵气。但是,没有想到,这样的颜色,这样的款式,在自己是身上,竟然有着如此神奇的效果。
看着舒池眼里的惊艳,女化妆师对这个女子竟然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她从旁边的鞋架上挑了一双细带同色调皮鞋,“穿上它,你再看看整体效果。”
三下五除二,女化妆师在舒池的短发上轻轻抹了些发蜡,又用了几根卡子,再在上面别上一根珍珠链。
“好了。”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女化妆师便大功告成。
舒池松了口气,“谢谢你,我以为还得在这里坐上两个小时。”
女化妆师一怔之后笑了,这个舒小姐,还是很有个性的。
商裴迪进来的时候,舒池正在镜子前孤芳自赏,她抬手试图将头发上的那根珍珠链子拿下来。
“别动。”商裴迪上前,阻止住她的手,顺势将舒池揽进自己的怀里。
“为什么?我觉得很别扭,戴着它,有些扮公主的感觉……”舒池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你不就是公主吗?”商裴迪的声音柔柔的。
舒池愕然抬眸。
商裴迪眼眸深深,深邃的眸子里温情荡漾,似乎有股摄人心神的力量,舒池的眸子,再也移不开……
一个荡气回肠的长吻之后,舒池已是呼吸微促,眼眸迷离。
商裴迪唇角微勾,将舒池瘫软在他怀里的身体扶正,又将其耳边略显凌乱的发丝轻轻抿向她的耳后,柔声道,“走吧,客人来了……”
舒池粉面如新绽桃花,耳根子后面的热度直到出了这间房子才渐渐褪去。
在身形挺拔的商裴迪的身边慢慢走着,被他修长温润的手掌紧紧握住,她一时有些恍惚。
忽然,商裴迪停下脚步,“会说英语吗?”
舒池一愣,“呃,不会,呃,会,一点点……”
出了校园的她,曾经学的英语,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还晃荡,到现在,早基本就饭吃了。
商裴迪没有说什么,领着她径直进入别墅的会客厅。
外面,早已是华灯初上,宽敞的会客厅里,灯光五彩斑斓,布置可谓奢华透顶,正中如水晶般的吊灯,闪烁出钻石般璀璨的光芒;厚厚的地毯,会客厅的一角,一个长发女子正在一架陶醉地弹着钢琴,琴声悠扬,似泉水淙淙,在这样的季节里,让人的心灵宁静。
显然,今晚来的客人的数量并不像图哥说的那样只是会见几个加国的客人那般少,因为会客厅里来来往往的各自聚在一起交谈的基本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衣香鬓影,各自举着香槟酒在低声交谈着。
商裴迪挽住舒池的手进来的时候,显然吸引了在场的不少的目光,当那些目光投向舒池的时候,愕然的,惊诧的,欣赏的……活像是川剧的变脸,什么表情也有。
这是舒池第一次随商裴迪出现在公众场合,她心里有些紧张,甚至手指都不由自主地微微蜷起。
一路随商裴迪前行,并未察觉到周围注视的目光,商裴迪只是对那些对他打招呼的人点点头,便一直走到会客厅的尽头。
那里,一道璀璨的珠帘给隔开一个独立的空间。
老远就看到商裴迪出现的几个大腹便便的老外,相互交换了一下目光后站了起来。看得出来,那目光是赞赏的,满意的。
近前,其中一个老外对着舒池点点头,一口生硬的汉语,“hi,你很美,女士……”
舒池不明就里,看了一眼商裴迪,后者眸子柔情似水正望着她,她只得硬着头皮,“你好,谢谢。”
落座后,几个人开始用英语交流起来。
老外的语速很快,舒池除了能捕捉到个别的单词之外,根本是抓瞎。
不过,这样的场合,她基本上就是聋子的耳朵——就是个摆设,听懂听不懂,意义不大。
于是,反而放松下来,装作认真听的模样悠闲地喝着咖啡。
而商裴迪精神则格外聚精会神,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听,偶尔点点头。听到最后,幽深的眼眸扫过几个老外,又看了看在一旁若无其事的舒池,眉峰微蹙,“一定要这样吗?”
“当然,”其中一个老外的眼睛在正在垂眸端咖啡的舒池身上贪婪地扫过一眼,那一眼,正好扫过向前倾身的舒池上身那若隐若现的雪白中间那令人遐想的沟壑。
而这个傻呆的女人,居然浑然不觉。
商裴迪突然有些生气,这个女人,怎么可以笨到这样的程度,难道连对方对她的**都没有听出来吗?
看来,她的语言真的不是会一点点,而是一点都不会。
“你的意思呢?”他问舒池。
舒池一愣,手一抖,端着的咖啡差点洒出来,刚才说什么她压根听不懂,也没有认真听,但是,不能不硬着头皮问道,“对不起……什么?”
“特劳斯先生问你,今晚,你愿意跟他走吗?”商裴迪看着舒池,一字一句地问道。
舒池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头皮顿时一乍,在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掉到地上的时候好容易在桌上颤颤放稳了。
虽然她不知道在座的三个大腹便便的老外中哪个叫“特劳斯”,但是,不管是哪个,她都没有商裴迪说的那种意向,不仅没有,而且理解了这层意思后简直要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