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让两个人拉近了距离,意外,也让两个人从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开始变成了朋友,联系,改变了两个人曾经最纯的关系。
岑旭尧在努力的去了解着萧雅的一切,而有关于自己,他尽量避免提起,萧雅也似乎从来不问。
“你不觉得其实我们相识是一种缘分吗?”岑旭尧笑嘻嘻的问她
“是吗?我从没有这样觉得过,每个人人生中会来来往往很多人,说不定哪天我们俩就不联系了呢!”每次别人和她说缘分的时候,她总是这样的回答。
“只要你不会不理我,我就一定会联系你的。”
“你怎么敢肯定呢?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况且你才认识我多久,你连我家是哪里的,还有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啊,我们俩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算是认识而已。”萧雅以一种无所谓的口气缓缓说着。
岑旭尧听到她这样说心里面有些不开心“你怎么知道我们以后不会成为朋友?难道说在你的定义里面非得是很了解很了解了才能成为朋友吗?”
“我的意思并不是非得很了解很了解,我的字典里面朋友分为几个层次。但和你的关系,就看以后会是发展成为哪个层次的,这些都是说不准的。”
“好嘛,那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努力成为你最高层次的朋友。哈哈”
听着岑旭尧这样的回答,萧雅觉得他也许有些幼稚,但另一方面也是第一次听一个男生这样说。这些对岑旭尧所说的,都是萧雅内心的真正想法,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后来她曾想,这时候会对岑旭尧说这么多,或许是因为她完全把他当做普通朋友,也或许是因为她完全从心里面信任着他。
早上的咖啡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中餐两个人继续聊着一些有的没的话题。在岑旭尧看来,两个人沉默一言不发的时候,他没有觉得尴尬,反而很自在。这是和袁静在一起时也少有的,而在于萧雅,她似乎时常在走神,也并没有觉得尴尬。也许所谓的自由与和谐就是这样吧,两个人一起的时候即便是没有了话题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吃完中午饭,萧雅很自觉的走向了餐厅前台,询问准备结账时,却得知已经付款。她让岑旭尧在电梯前等她,而岑旭尧也一声不吭的走到了电梯前。萧雅收好钱包向岑旭尧走了过去。
“岑旭尧,不是说好这一餐我请的吗?”
岑旭尧笑笑“那话只是开玩笑的,下次吧,下次我让你请我吃顿好的。”
岑旭尧这样的心思萧雅心知肚明,可是还有什么什么办法呢,她也只能真的再等下一次,下一次她决定彻底不亏欠他。可越是这样,两个人越是开始扯不清。
两人一同进了电梯,萧雅按了一楼,而岑旭尧直接按了负一楼。当电梯到了一楼时,门开了,萧雅准备踏出去的时候,被岑旭尧一下子拽了回来。
“不是说好我送你吗?你干嘛去?”
“我出去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况且你现在送我回去再回家,那多远啊,太麻烦了。”可就在她说话间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你一个人回去我太不放心了,不行!”岑旭尧的语气是那么的肯定。
知道拧不过他的萧雅也就顺其自然了,在她看来,岑旭尧的这一切并未代表什么。
“对嘛,这才是好女孩嘛!”他坏坏的笑,小心翼翼的拉过安全带给她系上,气氛那么的暧昧。
一路上,岑旭尧开着车,放着萧雅不熟悉的音乐。红绿灯路口,红灯,袁静的号码打进了岑旭尧的手机。他拿起手机看了两秒,犹豫了一下便挂断了电话。而袁静也并没有再次打进来,因为岑旭尧曾和她说过,当他挂断电话的时候他是真的有急事在忙,于是袁静也就很懂事的不再打了。
萧雅只是歪着头,看着窗外,风景变幻,城市依然如此。穿过的街区不一样,窗外就时而是干净的街头,时而是繁华的街区,或者是垃圾遍地的集贸市场。形形色色的人们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每天都那么匆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愁。萧雅在想,或许别人看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
岑旭尧挂掉电话后转头认真的观察着她,她只是那么安静的坐在旁边,好像是在安静的听着音乐,也好像是在走神似的。她不时会有一种茫然若失的表情,不时看看她的时候,她似乎是在放空一样。如她一般的女孩,是特别的,外表如她一般的女孩,岑旭尧曾觉得应该是娇气的,做作的。但其实她不是。
绿灯亮了,岑旭尧继续前行,他的车内是一种淡淡的香味,很好闻。萧雅喜欢这个香味,是因为丁洋给她最后的记忆就是这个香味。而岑旭尧喜欢这个香味,是因为萧雅在喝醉时说喜欢这个香味,于是往后的时光,他再也没有换过其他的记忆香味。
“岑旭尧,你找到新工作没呢?”萧雅转过头问他
“嗯,现在在国企找了一份工作。”
“工作倒是蛮稳定的,待遇应该挺好吧!”
“还好吧,稳定是稳定。说实话,我一直以来还想问你上次为什么突然就离开那家培训公司了呢?后来咱俩也一直没有联系,也就一直没有机会问。”岑旭尧边认真的开车边问她。
“其实吧,那时候在那里培训也只是个临时性的选择,在那期间也去过别的公司面试。那天晚上回去后,之前面试的一家公司就发了录用通知给我,所以就做下了决定。也就是现在我所在的公司,一切都比之前那一家要好。那你呢?”
岑旭尧想了想说“我啊,其实我吧,那天上午上完培训课之后下午就不准备去了的。这不因为有你在嘛,我下午就又去了。然后呢,我还打算说要是你准备继续留在那里的话,我就继续再多去几天呢。没想到你也不去了,所以我就更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那里了。”
岑旭尧给出的回答她半信半疑,他其中的一些话,她也就当做是玩笑看,也没有过于认真的去思考话中之话。
说话间,丁洋的电话打了过来。萧雅赶紧从手提包里翻出手机,看到丁洋来电的时候,嘴角自然的泛出了微笑。
“喂,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啊?”她用很温柔很温柔的声音说着,岑旭尧忽然就意识到了这通电话不是一般人。
“嗯,没有,就和一个朋友在外面吃饭。现在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那头说些什么,萧雅依旧是很温柔的回答他。
聊了一会,萧雅最后说“嗯,我知道了,好,待会晚上再给你打电话吧。拜拜”一直一直从头到尾,她都是极其温柔的声音,岑旭尧不自觉的从心里面涌出一些醋意。
等她挂掉电话后“和谁打电话呢?那么温柔?”岑旭尧假装很随意的问她。
“哦,丁洋打来的。”她总是那么诚实,无论对谁。
“就是那个你一直都喜欢的男生?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既不算异地恋,也不算男女朋友关系,更加不会是普通朋友关系。你们这样子的关系该怎么来定义呢?”岑旭尧以一种玩笑的态度问她。
“不管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只要对我的生活没有影响,那就没有必要去讨论这层关系的意义所在。”
“怎么能没意义呢?!这可是个很大的问题啊!要是你以后有了男朋友,那你男朋友肯定会吃醋的啊,虽然他并没有在这个城市,但是至少他是个男的啊!”
“那就是以后我男朋友的事了!你操什么心啊?”萧雅不解的回复他。
一句话让岑旭尧差点语塞“你怎么就知道你以后的男朋友不会是我呢!是吧!这都是说不定的嘛!”
“那就等以后真成了那一天再说!”萧雅还是那样的态度,还是很直接的语气。她只对她喜欢的人温柔,这或许是女生的天性而已,当遇见喜欢的男生时,不自觉的就会变得娇气,不自觉的就会在他面前示弱。而丁洋,无论是在他身边还是在电话里,萧雅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会不自觉的变得很温柔很温柔。
换做从前,岑旭尧会直接对萧雅说“那从现在开始我就要追你了,你要做好准备了。”而现在,岑旭尧名义上的女朋友是袁静,无论袁静在不在身边,她都是。因此,他也就没有了那份肯定来说那一句话了,至少此刻他内心深处是觉得这句话是不妥当的。
无论他开的再慢,可路程终究只有那么远。终点总是会到达的,岑旭尧送她到小区门口后,两个人互相说了再见,于是各自返回。
开车返回的路上,岑旭尧插上耳机,拨通了袁静的电话,响了两声那边便接听了“喂,媳妇儿,刚刚在单位开会。现在正开车回家吃饭呢”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只说“嗯,好,我知道。那我先挂了,我正开车呢。”
谎言是从自己相信自己说的是真话的那一刻开始往事实的方向发展的,而新的一段恋情也是在自己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时候开始的。于是,到了最后,我们都无法去判断当初那些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只可能在最后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原来都偏离了正常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