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那个安羽尚自己醒来,然后给自己脑门上戳上散魂针?嗨,这小少爷缺心眼我是知道的,但也不至于这么作死吧。”四五六认真的思考了下,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哎,也不是,可能是鬼吧,就是那时候啊,地上躺着一个安羽尚,外面又进来一个安羽尚,当时场景太吓人,室内没风,那些白蜡烛自己就灭了,然后那“鬼”就进来了,我晕倒前看到的那张脸就是同一张脸,这个我肯定没看错。”
“你确定没有看错?”在一旁的古亦晨听着贾郑经这颠来倒去的话,却好像知道了什么是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了几分。
“没有,当时又不止我一个人在场,那白以沫也在呢,他也看到了的。他好像也没有反应过来,我看他站在那,脸上吃惊的表情不亚于我,整个身子僵在那呢!”
“那是不是长的像安羽尚的另一个人啊,现在整容技术那么发达,一时晃神没看清也正常,或者是......”
“不,他可能就是安羽尚,不对,他才是安羽尚。”古亦晨六神无主的往楼下走去,好像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
“才?那当时躺着的那个小少爷呢?唉,小老板你说话怎么也这么颠来倒去了。”
“你小老板这是怎么了,看他这表情,怎么感觉这一次又黄了呢?这消息到底是有用没用啊。”贾郑经盯着门口,依依不舍的看着一坨金子就这么走了,却又不敢上前横加阻拦。
“看小老板的样子,消息肯定是有分量的,只是你觉得刚我小老板那精神状态,还能付你钱吗?哎,小老板等等我啊!”四五六忙追下楼,刚到楼下就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小老板你等等我啊,我还没上车啊!”四五六迈开步子追了几步,但毕竟双腿不敌四轮,除了呛了一口尾气之外,就剩望着车飞快的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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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边有人撞车了!”
倪相濡抬头,从二楼的窗户望下去,就看到一辆路虎揽胜撞进了路边的施工防护栏,车前窗玻璃被撞碎,上面还沾着血迹,周遭围满了人。
“怎么到处都能看到这个型号的车?”倪相濡不禁泛起嘀咕,一天之内已经在两处看到这款车。
倪相濡重生前从未去过网吧这类的地方,从门口放眼望去碧绿一片,不是Dota就是撸啊撸,偶尔有几个不合群的大叔扣着脚丫打着双扣。再往里面走两步能看到桌子上还有一些残羹冷炙,方便面和快餐的遗骸。再往里走空气就更加沉闷,劣质的二手烟味裹挟着汗臭迎面袭来。仔细闻还能闻到里面夹杂着"注孤"牌古龙水的味道。倪相濡实在受不了这里面的味,毫不迟疑的挑了个临窗的位置。
楼下的人群又出现大的响动,车门被人打开,从驾驶室里走出来一个满头是血的卷毛,不难认出,就是那天跟踪他的人。周围的人蜂拥着要上去扶他,他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是的,管自己走到路边,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盯着地面,好像是要把地面盯出一个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撞把脑子给撞坏了。
长时间的盯着那卷毛的脸和望着他坐在路边失神的样子,倪相濡竟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是在同情他吗?想来觉得有些可笑,他倪相濡现在的处境和遭遇,同情别人未免有些不合时宜。撇过头不在看外面的热闹,边上的五毛却是全程心无旁骛的敲着键盘码字。
倪相濡凑近了看,内容写的颇有几分捕风捉影的意味。遣词上多用疑似,之类含糊不清的词。五毛把写好的大段内容在天涯等八卦论坛里率先开了贴。
“这不像你的作风啊,你不是捉到一分的可能,就能写出七分的气势吗?”
“像你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进的捕风。我为我找你来帮忙这个愚钝的想法向你道歉,你还是哪热哪呆着去吧。”五毛毫不客气的赏了倪相濡一个白眼。回神又刷新了遍帖子,帖子没什么动静。显然这次装底气不足装的有些过头,也没上什么有分量的锤子,帖子就没那么引人注意。
“你见过猫捉老鼠是一次性把老鼠咬死的吗?最公事公办的新闻,是平铺直叙的报道,还原新闻的本来面貌就好,但是我们,仅仅做到这样是不够看的,需要若有似无的添上两笔,增加娱乐性和趣味性,最好还能制造戏剧化的冲突,引发跌宕起伏的剧情,因为人往往喜欢看你来我往的厮杀而不是简单粗暴的屠杀。而我就是喜欢看人心随着风向倒伏的样子。”见帖子还没什么动静,五毛开始对倪相濡发动洗脑攻击。
“你不去做编剧挺可惜的。”
“还有力气挖苦我,说明精气神还不错,那你快拟定这篇稿子,让主编把你和白以沫的照片替下来。”
“主编会因为这么看似捕风捉影的新闻,而换掉那些照片?”
“当然不会,你当白以沫的公关团队是□□长大的吗?怎么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而对于主编来说,这照片发出去不如握在手上成为威胁你乖乖听话的筹码,白以沫那边也能讹到不菲的封口费,所以主编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台阶。”
“......”
和五毛呆在一起,倪相濡无时无刻的接受着厚黑学的洗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抬头看向五毛。
“这么说来,你也有什么,握在主编的手上?”
五毛只是抬头看了倪相濡一眼,并没有做什么回答。他突然想起来,之前为什么会觉得五毛长得像一个人,但是一时没想起来那个人是谁,现在再看她刚才有些冷厉的表情,才想起来。
这眉眼之间像极了白以沫的。除了长相,连带那无时不刻自带的毒舌属性也是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