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疏影轻嗤,这白痴女人!
果然,花惜月的一句“魔鬼”显然是已经触犯到了某位爷的禁忌,只见马车车帘微动,一道无形的掌风便直奔花惜月而去。
下一秒,花惜月直接被掀飞出去,纤弱的身子好似断线的风筝,直直地撞上丞相府门口的石狮子,这才滚落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左脸颊上赫然是一个通红的五指印。那脸颊,怕是没有个十天半月,是消退不了的。
花惜月无力地倒在地上,只觉得浑身的骨架都被打散了,痛不欲生。
花戚望着二女儿这痛不欲生的模样,脸上闪过焦急,然而摄政王面前,却是轻易不敢造次。
百里疏影微微撇嘴,心道这个男人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但显然,还有更不怜香惜玉的行径在等着花惜月,只听公子飏风流轻佻的声音带着几分无辜不疾不徐地响起:“哦,刚才没有说清楚,不好意思,摄政王邀请的是花大小姐同乘,而非二小姐。毕竟,尊卑有序,也只有嫡出的女儿才配与尊贵无比的摄政王同处不是?二小姐,在下失礼了。”
花惜月险些再次喷出一口老血,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而且竟是提到了她的痛处。没错,她的痛处便是自己始终无法改变庶出的事实,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辈子的污点。想到此,她竟是恨起了秦芷卿。
都是那个女人没本事,明明是秦国公的嫡女,却落了个妾室的下场,害得自己也跟着抬不起头来!花惜月下意识地紧咬银牙,却因为脸颊肿痛而不得不放弃。
公子飏就好似没有看到花惜月黑漆漆的脸色,径直很体贴地说下去:“对了,今日的百花节,二小姐可是个重要人物呢,断不能缺席。而且时间都已经耽搁了太久,二小姐也赶紧上车出发吧。”
竟是连给花惜月回去换装的时间都不给。这一次,花惜月是真的吐血了。就以她目前的狼狈模样,去了不是上赶着丢人么?
公子飏却管不了那么多,再次看向百里疏影,右手微微一比:“花小姐,请上车。”
百里疏影唇角微勾,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走到马车前,却并不碰触公子飏的手,直接利落无比地跳上去。
回头看一眼花惜月,心知摄政王也是个黑心黑肺又睚眦必报的闷骚货,那一掌既让花惜月生不如死,又不会真的影响到她的行动,让她没有理由拒绝参加百花节。
微微一叹,百里疏影掀帘而入,就对上两道幽深暗沉的目光,心里禁不住咯噔一下。
垂眸望着落空的手,公子飏也不恼,只柔柔一笑,对花戚吩咐道:“花丞相,摄政王有令,命二小姐即刻进宫参加百花节,不得有误!”
嗯,大小姐拒绝了自己的美意,总得从二小姐身上找回场子不是?公子飏笑得一派风流,转身钻进了马车。
花戚跪在地上一身冷汗直流,心知二女儿的话是彻底惹恼了摄政王了,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在心底暗暗祈祷,女儿此去一切顺利才好。至于他的大女儿,早已经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华丽的马车重新启动,很快便消失在了街头。花戚咬唇爬起来,疾步走到花惜月身侧,一脸关切。“月儿,你还好吧?”
花惜月泪流满面,哭天抢地的样子哪里还有先前刻意伪装出来的端庄华贵,不过一个疯子一样的女人罢了。“爹爹,都是那个贱人,都是她害我!爹爹,爹爹,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
这还是花惜月第一次如此失态,而“贱人”两个字让花戚莫名不悦,语气不由得也冷了几分,“好了,还不是你自己不知轻重,触犯了摄政王!摄政王能够留你一命,已算仁慈。赶紧起来,进宫去吧,至于妆容,就在路上整理。”
“爹爹?”花惜月不敢置信地望着花戚,这个对自己冷眼相向的人,真的是那个平日里对自己千依百顺宠爱有加的父亲?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常,花戚缓了缓脸色:“月儿别多想,保命要紧,赶紧进宫,进宫以后不要再处处针对你的姐姐,务必要处处小心。”
见花戚眼底的关心不似作假,花惜月这才微微放了心,又想起自己先前的失态,不由得心中暗恼。刚刚居然在爹爹面前出口成脏,这可很不好,以后一定要注意再注意。
奢华无比的黑色马车里,东方墨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衣,怀中仍旧抱着那只通体雪白的猫儿。若忽略他的脸,绝对是妖孽魅惑天下无双。
百里疏影安静地坐在马车的一角,心里却是无端端地就想起了华殇来。想到他之前在醉月楼被自己调戏的样子,面纱下的嘴角禁不住勾起浅浅的涟漪,这一笑,凤眸便也玩了起来。
公子飏坐在百里疏影对面,一双黑眸仿若十里桃花绽放,广袖轻垂于脚边,随着马车的行进荡起层层涟漪。他右手掩唇,轻咳一声,“花小姐,在下方才可是替你教训了那二小姐一番,不知花小姐准备如何报答在下?”
百里疏影长睫轻颤,面无表情地回道:“妹妹好歹也是风华榜排名靠前之人,倒是阁下未免也忒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公子飏嘴角微抽,轻笑,“说起这风华榜,在下倒是觉得,以花小姐的风华应该高居榜首才是,而在下不才有幸也榜上有名如此,你我二人倒是很相配。”
“呵,谁人不知这风华美女榜第一名上官挽香乃是公子飏的倾慕者,上官小姐才真正是与阁下相配之人。”
“花小姐真是谦虚。”公子飏嘴角微微僵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百里疏影。
百里疏影微偏头,笑得眉眼弯弯,“谦虚乃传统美德,必须要发扬光大永世传承。”
公子飏默,直觉这花家大小姐脸皮真是厚得没底。他哀怨地看一眼一旁的东方墨,心道这家伙是不是单身太久,脑子有问题了,为什么就一定要娶这个女人。
东方墨却是闲闲地看过来,眼底黑云翻滚。
公子飏眼角微抽,得,方才自个儿光顾着调戏女人了,却是忘记了身边这个男人其实小心眼得很。毕竟他已经说了要娶花家大小姐了,而自己还在这里不知死活地调戏她,天呢天呢,自己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公子飏垮着脸,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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