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殇离去后,百里疏影一个人在雅间里又坐了一会儿,外面忽然有人来请。
百里疏影闲来无聊,便随了那人前去。竟是方才雅间的隔壁。
推门进去,一股强大的令人窒息的威压瞬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百里疏影眸光一凛,条件反射般地运起内力抵抗。两股力量相互胶着较量,一时间竟是难舍难分。
百里疏影面无表情,心底却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因为,她已经明确地感知到了对方仍旧留有余力,那人的内力就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泉水,源源不断。
良久,就在百里疏影面色微微泛白之际,那人却忽然收了力。身上的威压消失,百里疏影不着痕迹地轻舒一口气。
一道风流轻佻的声音忽然响起,伴随着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真是想不到,花小姐竟如此深藏不露。”
百里疏影暗暗调息,幽深凤眸默默地看向说话之人。那人一身骚包的粉色锦衣,生得很是好看,有点雌雄莫辩的味道,比女人还要美艳三分,比起男人来,却是多了几分阴柔之气。但那张脸,却着实令人深感惊艳,让人忍不住疯狂。
排在风华美男榜第三位的公子飏,和东晋摄政王东方墨素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么说来——
百里疏影微微蹙着眉心,转而看向方才出手之人,果然就看到雅间内,有一人正慵懒而坐,浑身上下包裹着令人心悸的冷冽。
只见男子随意而坐,身体向后微微倾斜,靠着一方矮榻。怀中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此刻正半眯着幽蓝的猫眼享受着主人的安抚。
而男子金冠束发,三千青丝随意地散落肩头背后,一袭黑衣如墨色渲染,映衬着身下的白色狐皮,如一朵绽放在暗夜的黑色妖冶之花,脸上的蝶翼面具,更使得他整个人多了几分神秘和莫名的压迫感。
他的手修长如玉,不疾不徐地轻抚着怀中猫儿,随着动作,衣袖微微滑落,露出小半截手臂,隐约可见手腕上纹着藤蔓缠绕的黑色曼陀罗花,绽放出妖冶沉寂的风情。
那种无形中扑面而来的冰寒之气和强大威压,让百里疏影心生防备,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她经历过无数鲜血的洗礼,也曾九死一生,却从不曾对哪个人生出这种心悸的感觉。
然而此刻,百里疏影下意识地捏了捏掌心,竟是汗湿一片!这是第一次和东方墨见面,然而关于他的传闻,她却听了很多。
传说东晋摄政王相貌丑陋无比,曾经生生吓死自己的姨母,吓疯先帝的宠妃,更有甚者,曾经有一名小宫女只不过是不小心看到了他的画像,当夜便悬梁自尽了。
所以,尽管东方墨位高权重,四国之内,却无一女子愿嫁他为妻。
当然,东方墨最令人害怕的远远不只是他天下第一丑的容貌,更是他的嗜血残忍,冷酷无情,袍袖一挥,伏尸千里。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握生杀大权,高傲不可一世。
“花小姐,坐。”公子飏垂眸动作优雅地泡茶,尖尖的下巴却是冲着一侧的位置点了点。
百里疏影微微挑眉,也不客气,大大剌剌地坐下来,虽然身着女装,坐姿却仍是男子那般盘膝而坐。
“不知摄政王找我有何事?”传闻东方墨口不能言,不知是真是假,百里疏影也懒得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道。
东方墨对百里疏影的话置若罔闻,仍旧懒懒地逗弄着怀中的猫儿。倒是公子飏将泡好的茶送到百里疏影面前,轻笑,笑容妩媚,似有万种风情,“相逢即是有缘,花小姐失踪三年,如今一朝归来,当真是可喜可贺。”
百里疏影撇撇嘴,可喜可贺?她和他们又没什么关系,他贺个鬼啊?凤眸里却是微光流转,笑语嫣然,“不知公子飏打算送本小姐什么贺礼呢?”
呃!公子飏脸色微僵,捏着杯子的动作顿住,他魅眸微转,继而笑容妖娆,“呵,花小姐真是个妙人儿。”
百里疏影暗地里翻个白眼,这男人忒没诚意!“说吧,你们找本小姐到底有什么事?”
公子飏斜睨了眼东方墨,嘴角的笑容始终不曾隐去,“听闻花家大小姐貌若惊鸿美胜西施——”
“……”百里疏影嘴角微抽,眼神古怪地看着公子飏,一眼就望进对方魅惑的瞳眸里,低咒一声,她散漫一笑,“说重点!”
公子飏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花小姐,明日百花节,摄政王将娶你!”
哈?百里疏影木着脸看向一旁始终沉默不言的男人,他要娶她?有没有搞错?他们很熟么?
东方墨却轻飘飘地看过来,黑眸里仿佛凝聚着无边黑暗,是叫人不敢直视的冷寂。只一眼,他便收回目光,继续专心致志地逗猫。
虽然只一眼,百里疏影却瞬间有了一种寒毛直竖的感觉,如置冰窖,冷彻入骨。脸上的神情却越发慵懒,“本小姐倒是觉得,二位很是般配。”
公子飏闻言,眉角突地一跳,顿觉浑身都不好了。而东方墨,也很是应景地放冷气。
百里疏影却是懒得再搭理这对神经病,转身施施然离去。
望着百里疏影离去的背影,公子飏一手支着下巴,魅笑,“真是个有趣的女人。”他转而凑到东方墨面前,笑意风流,“墨,你有没有觉得,这花家大小姐,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东方墨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桃白色的薄唇轻启,“我看你是春心荡漾,想你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了才是。”
“啊,知我者,唯墨是也。”对于东方墨的讥嘲,公子飏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笑容更加风骚,须臾,“老实说,你为什么要娶花疏影?三年前的事,你大概也知道,就算四国之内无人愿意嫁给你,你身为堂堂摄政王,也无需娶一个婚前失贞又被人退婚的女人吧?”
东方墨身体微微前倾,执起面前的茶杯,动作优雅中透出几分凛然霸气,他低头轻嗅茶香,薄唇里吐出淡漠的字眼:“与你无关。”
“唉?”公子飏垮下脸,“墨,你过河拆桥!”
东方墨轻哼,“那又如何?”
“喂,过分啊!”公子飏不满地嚷道,注意到东方墨投过来的目光微冷,连忙笑嘻嘻道,“得,您是爷,您高兴就好。”
------题外话------
摄政王驾到,经过的路过的统统扑倒,不收藏的银统统给摄政王做小妾,~\(≧▽≦)/~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