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是祭天大典,我也被逼着弄了一个极其麻烦的装扮。(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头上挂了许多我不知名的金簪发髻,穿了一件与叶琼一种风格的衣褂。
叶琼没有想象中的浓妆艳抹,倒也显得清秀。她轻轻牵过我的手,拉着我走。我方向感也不太好,更是在这深宫里,偏偏原本叶姝这个人经常过来玩玩,倒也对这里熟悉一些,我怕露陷,正犹豫着,幸亏叶琼机敏,牵过我走。
叶琼带我去到圣坛,高大的烟已经点起,滚滚浓烟袅袅飘往上空,盘旋不定。各位重臣妃子皇亲贵族已经落座,祭天大典已经全部准备完毕。
就在祭司准备说开始的时候,黎承觐突然起身示意他停下。随即沉声说:“今日,我们在此举行祭天大典,尔等很有幸请来了一位著名的国轮天师,大家掌声有请。”
我正犹豫着这位国轮天师的出现会不会打断我们的计划,他一上来,我便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点震惊。来人正是凰止,当然易了容,可是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凰止轻轻朝我笑了笑,我也侧身微微一笑,在别人眼里,这也不过是正常的打招呼。很明显凰止也不敢太过大动作,黎承觐是多么谨慎的一个人。
祭司向黎承觐请示过后,正式宣布了开始。祭天大典要用皇后的指血来开启命盘,当欧阳紫矜上前准备去开命盘的时候,一旁的婢女“不小心”撞到了欧阳紫矜,一个布偶应声从她的衣袖里跌落。
四下瞬间哗然,黎承觐淡淡地看着欧阳紫矜,欧阳紫矜似乎料到了这件事的发生,也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
祭司呈上去给黎承觐看,原来是一个写着叶琼的名字,扎满了针的布偶。黎承觐淡漠地问话:“皇后,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呵,皇上真的想听吗?”欧阳紫矜一语道破黎承觐的话,可是此时此刻,又有谁有时间细细思考这里面的尔虞我诈?“皇上这些年里,有哪一刻是真的想听听我的话的吗?若真是如此,臣妾还要感激你皇恩浩荡。”
极其讽刺的语言,表明了欧阳紫矜内心的感受,这些年的容忍,依旧没有消磨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不满。仅仅只是因为她是皇后,所以无论她有多爱他,那都不重要,也不值得。无论她做什么,都不及万苏言的一颦一笑,她觉得受够了。
那一刻,我听着她话,竟让我不由自主想到了靡祁,这个在我所不知的过往里被遗忘的男子。
黎承觐没有做出什么表示,似乎对她的话不屑一顾,我却看出了他眼底的着急。他在着急什么?怕欧阳紫矜揭发他吗?可是众目睽睽,布偶是从欧阳紫矜衣袖里落出,叫她如何辩解?
“皇后欧阳紫矜,身为一国之母却不懂得亲仁厚德,竟蓄意谋害叶贵妃。今革去皇后一职,发配冷宫。”在场的人都能理解,因为叶琼是黎承觐最宠爱的贵妃,即使是皇后,也难逃这灾害。
布偶上扎针写名,是皇室的一种诅咒,希望那人像这布偶一般任人宰割,实属恶毒的做法。因此,这项罪名作为国家的大罪,已经被许多人唾弃并严禁使用。
欧阳紫矜缓缓闭上了眼,仿佛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一旁上来两个侍卫准备将她压下去。我给万苏言使了个眼色,我们早已商量好。就在此时,黎承觐低沉的嗓音又传出:“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吗?”
这下我是晕乎了,明明是想要欧阳紫矜死,还说这么多干嘛呢?逢场作戏已经够了,黎承觐到底有什么坏主意……或者说,他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我不禁心虚地朝他看了一眼,幸好他没有看过我。
欧阳紫矜冷笑了一声,“愿君安好,愿良人常伴君行,愿天下痴情人终得良人。愿皇上的意愿能够完成,那我欧阳紫矜此生便无憾了。”她仰天大笑。
我想我能理解她的心境,她不是一个坏女孩。从头至尾没有伤害过别人,只不过爱上了黎承觐,只不过坐上了皇后的位置。曾经以为成为皇后,就能名正言顺地跟他在一起了,到头来却在一直被算计。黎承觐什么时候才能回头看看这个女子呢?
发配冷宫,没有处死。可是囚禁比死还让人难受,黎承觐留给了她这么多愧疚,最终却还要囚禁她来完成自己的心愿,难怪叶琼会奋不顾身想要救欧阳紫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