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时节,已是深春初夏,海棠花开的正酣畅。(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百度搜索暖-色-小-说-网忍冬趴在土堆上,不哭不闹,也不言语,任由泥土弄脏她的脸,金银花早已蔫了,只剩绿叶悠然。房顶上的两人也是一夜未眠“忍冬她,从来都不哭么”清歌眼神里的玩味清晰可见,将离将嘴边的玄笛收回,唇角似酸涩“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子,是不会哭的”清歌垂下眼,将离以为她困了“走吧,我们去投宿”“好”他抱着她,眼神里的怜惜隐藏在月色下“你也会哭,清歌”“不会的,我,早就没有心了”怀里的人早已闭眼,似是真的困了,呼吸均匀。“清歌,我会让你恢复五识,我会让你记起我的”
“喂,小姑娘,站在这河边小心掉下去”忍冬回头一眼定格在那,风撩起她的发丝,他惊的后退三步,怎么会有这么冷冽的眼睛。“姑娘,你还是别站在这”忍冬回过头“你是谁,为什么管我”“天下之事,看不顺眼,自然要管”忍冬背站靠着河岸“我若是跳下去,你可会救我”“姑娘,我可不会袅水,这样的玩笑开不得”忍冬将手覆在眉眼上,今日的阳光,可真好,不过十岁的年纪,又能知道什么呢?噗通一声,河中便多了两个小人,上岸之后,那个男孩狼狈的吐出水,忍冬却笑了“你没有骗我”“姑娘,我骗你做什么”“你的扇子湿了,我赔你一把”“这把扇子啊,无碍”忍冬握着扇子,神色自若“是因为不需要么”粉雕玉琢的小手搭在她冰冷的腕上“既然姑娘愿意做,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展颜一笑,他的这一笑,像是这初春的阳光,暖到忍冬的心里。
他瞧着忍冬慢慢将竹子拨皮,编织,粘纸,葱白玉指转动不停,他觉得震撼,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的女孩,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啊。忍冬将做好的扇子递给他,看着空白的伞面“可惜无题,不如你来”他接过扇子,草书大字“孽”忍冬念出声“你的字确实写的很好看,可为什么,偏偏不是别的字”“我苦练这么些年的字可不是玩笑罢了,我常听娘亲说,孽比缘来得更记忆深刻,我宁愿与姑娘是孽呢”“轻佻”他走出小院,她目送他出去“喂,小姑娘,我姓温,叫如玉,你可记清楚,你呢,你叫什么”忍冬,指指院墙那边,温如玉心领神会的笑笑,便走了。如玉,却也如此,温如暖玉.........
“二少爷,你去哪了?可担子死大少爷了”马车里,和他相像的那张脸总算是松下来“做什么去了”“去帮那姑娘了”“嗯,可帮好了”“自然”“嗯,既然如此,走吧”“好!”海棠么?他握着手心里的扇子,她叫海棠么?都说海棠长乐未央,说不定,是叫长乐呢。下轿后,温如言走在府门前,温如玉跟在其后,其实,仔细想想,其实大哥才适合如玉这个名字,温润如玉。“如玉,走了”“好”.....
隐在院墙之上的两人,不由好笑,可叹,命运多舛“等此趟结束,我要回去一趟”清歌望着将离,神色不曾变化“嗯,确实,你呆在我身边对你的伤,毫无用处”他靠在她肩头,轻叹一口气“你要什么时候,才会懂我对你的心思”她心头一颤,似是在脑海里看见了什么。那个哭泣的姑娘,眉眼温顺的似她,她靠在一个玄衣男子的膝头,轻轻的啜泣,然后,就是放声大哭,她的手里,握着花灯,像将离陪她放的那朵,真的好像好像,刹那间,海棠漫天,似桃红泣泪,她回头刹那一笑,泪还在脸上,却美得颠倒众生,红丝飘飞“清歌”。清歌睁开眼,那个姑娘,长得分明和她一模一样,就连,额头上的帝姬印记,也和幼时无所差。“清歌~”她回头,他毫不犹豫,吻上去。这一吻,再没有挣扎和陌生,落花漫天,她媚眼如丝,他浅笑温润“清歌,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今夜,开尽长安桃花.......
不过半日,漠梨便已等的睡着了,“华笙哥哥,华笙哥哥~”她睡眼惺忪,似看见一个人影,她想要抓住他,睁眼片刻“唉~不过是梦罢了”魔宫中,华笙睁开血红色的眸子,心头一痛,跪在一旁的魔臣不知所以,却被吓得立马跪下“魔君饶命”“下去吧”“是”彼岸花妖艳无边,天机石闪着玫红的光,这千年,又该有异象了?他腾空起来,向天机石飞去,千万梨花腾空而起。“梨花万开,可见,你并非真正的魔界少主”华笙提起彼岸花灯“却也,我确实并非魔界至尊,尊者,难道是南无上尊?”“你,还有些眼力”白衣黑发,面色平静,他,是守护天机石的唯一尊者,世世代代,不老不死,不伤不灭“那么,敢问吾主驾到,所谓何事”幽红色的彼岸花灯映在南无尊者苍白的脸上显得诡异,华笙笑了笑,总算睁开妖红眸子“我要问,问一个人的机缘”星杖落下片刻,彼岸花顷刻落败,南无尊者似蔑视“吾主所问,今后,便会是吾主之劫”“如此而已?”“无可奉告”“那么,便多谢南无尊者了,改日,华笙必送至大礼,以谢尊者指点”南无尊者转过身,瞬间花开万里,他只是笑笑“贪欲过多,盼吾主不要被**所迷惑,早日,方休”方休?华笙自嘲般腾空而去,他等了这千年万年,不过一句为报血海深仇,不过一句少主未归,如今,望他罢休,怕才是痴人说梦.......
袖口的金银花顺着她乌黑的发丝开出来,然后慢慢蜿蜒而下,石凿里的胭脂花被她压榨出鲜红的颜色,一两滴落在白皙手腕,刺目的像猩血“忍冬姑娘,不知道我前几日预定好的扇子,可做好了”“嗯,做好了”“多谢”“是”廊外的女子看着这个年少老成的女孩,觉得有些可怜,她一个人在这院子生活本就艰苦,好不易懂得制扇之法,勉强糊口罢。手里剥丝,编制,雕刻,一步步熟能生巧,最后,胭脂最美的颜色淋在上面,放在通风的地方,再也无所事事,等着这把扇子,被风吹干。院外好生热闹,今年除夕,她怕是又只是一个人。斜椅上碎梅的披风看着油光水滑,像是她今年新做的,发簪也是新的,院里的海棠开的极好,许是她娘亲走时用灵力一直守着吧,年年花开不败,金银花也不外是这样,她呼一口热气捂手,将一早准备好的锦袋里的红绸取出来挂在海棠树上,看起来果然喜气很多,还有前几日做好的风铃,最是应景了,今年吃些什么呢?她双手合十,站在庞大的海棠树下“愿,无愿”对啊,她本就没有什么愿望,今日心情大好,想早些关了门,上街去买些年货回来,晚上好守岁。门架刚刚放下,便迎来了,不速之客,忍冬望望那人的眉眼,便已明了“家母已亡,在下忍冬,请您归去,我,可以自生自灭,不劳,尚书大人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