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说客(1 / 1)

楚流月在石厅内兀自等着。

她双脚踝仍被铁链箍着,脖子上仍箍着一条断掉的铁链。

这铁链虽也能用猎魔剑砍掉,但其紧贴着皮肤,铁链断了,楚流月的脚踝也断了。

逃跑是不成了,楚流月只能在原地等着。周影松与刘漫出去的时间愈长,她心中愈忐忑,自己可真是到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地步,周影松若是信了自己的话还好,若是不信动了杀机,自己死在这,谁人能知,又有谁能替自己报仇?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一下开了。

楚流月下意识地握紧了猎魔剑,猎魔剑感应主人心意,光芒大作。

进来的人是老六。老六看了眼猎魔剑,嘿嘿冷笑一声,“动了杀机?嘿,别怕,你既然手中有雪狐令,掌门人便不会杀你,至于那火莲花么,可不是那么轻易拿得的。”

楚流月暗道能活条命便不错了,还提什么火莲花。

老六大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钥匙,“你把剑收了,我给你解开铁链。”他右手在前面踮着钥匙,左手却放在背后,握着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楚流月道:“我做事太莽撞,不该偷偷潜进来,直接用雪狐令,不就省了诸多麻烦?适才对老六兄多有得罪,还望恕罪则个。”说着,果真收了猎魔剑,双手负在身后,同样握着一柄匕首,脸上不动声色,“还望老六兄快快给解了吧!”

老六道:“当然当然。”几步走了过来,将右脚踝上的铁链解开,“这石厅,你不知道,布满了机关,你落哪都能被困住……”嘴里说着话,却突然亮出匕首,向着楚流月小腹扎去。

老六动作不可谓不快,但楚流月早有防备,右手探出,以匕首相格挡了这一击,同时右足一抬踢向老六。

老六身子向后跳起,骂道:“狡诈的死丫头!”

楚流月骂道:“出尔反尔的王八蛋!既然说要放我,为何还要下此毒手!”她扯着嗓子喊道,“周影松,你身为一派之主做事还这么偷偷摸摸,既然要杀我,何不光明磊落地动手!”

老六一听,神情又是焦急又是惊恐,“你别叫!你别叫!”

楚流月反驳道:“我为何不能叫!”

老六急不可耐道:“师父要放了你,是我想要给你点颜色!”

楚流月呸了一句。

老六瞪她一眼,抚着胸口,“我被你以内力震伤,现在呼吸还疼!”

楚流月冷哼道:“你技不如人,怨得我?”

老六咬牙切齿道:“谁说我不如你,我是一不小心着了你的道!”

楚流月道:“你心怀怨气,所以想要报复我?”

老六骂道:“呸呸呸!我只是想跟你打一架,可师父已说把你当作了客人,我怕你不同意,又向师父告状,所以想用匕首先威胁你!”

这老六,说的确是实话。周影松考虑一番,因楚流月持有雪狐令,况且楚流月又救了周凡,如果再这么处死了楚流月,恐不能服众。所以令人将楚流月放了,请到客房好好休息。老六正好听见,他呢,与楚流月斗内力受了伤,被一众同仁取笑,抹不开面子,想要再与楚流月较量一番,便替代了前来放楚流月的人,自个儿拿了钥匙,来到这石厅,想要与楚流月大战一回,再将楚流月放出,但又怕楚流月不肯,所以用了这么个拙劣的方式。

楚流月听罢不语,逼人的目光在老六脸上打着转,似乎在考虑着老六此言真假。暗中忖道不管是真是假,先哄他放了我,之后再做计较不迟。

楚流月嘿嘿笑道:“我楚流月天不怕地不怕,如何怕与你斗法。你先把我左脚跟脖子上的铁链解开。”顿了顿,“当然,我即便带着这铁链也不惧你!”

老六一听,恼怒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会占你这种便宜!”骂骂咧咧地解了铁链,他将把楚流月脖子上的铁链解开,楚流月一个脑袋便撞了过来。

老六不意楚流月有此举动,正好撞在脑门上,脑袋嗡地一响,晃了两下,攥拳道:“偷袭我!”一拳挥了过去。

楚流月匕首递了过来,直擦老六脖子而过,老六道:“我赤手空拳,让着你用匕首。”

楚流月哈哈一笑,将匕首扔了去,“那我们就空拳对空拳!”话音未落,双拳直向老六胸口打去。

两人斗了数十招,楚流月眼上挨了老六一拳,背上中了一掌,老六却比她惨多了,背上中了数掌,脸上挨了数拳,鼻青脸肿。

楚流月在斗法之前,便思索着下手力度。想打算杀了老六而逃,但一来不知外面是否有埋伏,二来也不知那周影松是不否真因那雪狐令而放过自己,一时踌躇,未下狠手,所以这老六挨了这么下并未受多大的伤,同理,老六只想与楚流月比较比较,也不会伤她,所以也未下狠手,两人是点到为止,碰到对方要害处收功敛力。

只听楚流月道:“瞧见没,我这一掌要是拍在你脑门上,你可就死了!”

老六向前挥出一拳,“你拍我脑门,我打你后脑勺,咱俩是同归于尽!”

楚流月双足连环递出,差点踢中老六胯部,老六惊出一身冷汗,楚流月哈哈大笑,“这叫断子绝孙脚!”

老六骂道:“你个死丫头,可真没羞没臊!”

楚流月反驳道:“若与人真地斗法厮杀,人都想要杀了他,还管那羞臊!”她说着间,又连着打出数拳,老六躲避不及,恰好一拳打在了鼻梁骨上,喀嚓声响,老六的鼻梁骨一下折了,血一下涌了出来。

楚流月道:“不打了不打了,血都打出来了!”

老六不服气,还了几拳,方止了身形,一下捏着鼻子一掰,又将鼻梁骨掰正了,捏着鼻头使劲吸了一口,把血止住了。

石门开启,呼啦啦涌进十数人,其中又包括了李竹还有那手不释卷的张生。张生抚掌道:“不错不错,赤手空拳,楚姑娘也能耍得这么威风,把老六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厉害厉害。”

老六瞪了张生一眼,但也确实没敌过楚流月,悻悻然站在一旁。

其余诸人,或真心假意,也奉承了楚流月一番。人群如水流拨开,一容貌俊美、身材曼妙的女子款款走入,楚流月抬头一瞧,这人却是林飞仙。

林飞仙面上有几分不悦,“楚姑娘是我们的客人,师父让我们把楚姑娘请去好好安歇,你们却在这里与客人斗法,这成何体统?”

林飞仙满还歉意地对楚流月说了几句,楚流月拱了拱手,随中客套着。一众人向外走出,林飞仙引着楚流月去了客房,楚流月的到身后有物来袭,右手疾探而出,将那物抓了下来,却是一枚石子,她回过头,恰好看到老六向这边看来,冲着自己嘿嘿一笑。

楚流月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被林飞仙带进了客房,林飞仙让楚流月好好休息,她哪敢真的好好休息?

自己虽拿出了雪狐令,救了周凡,但说实在的,她也是暗自潜入人家狐飞峰,潜入宝阁,对那火莲花起了觊觎之心,雪山派能这般轻易地放过自己?

楚流月待在客房内,有丫环送来粥果之类的,她简单吃了一些,虽强自打着精神,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斜靠在床头上迷迷糊糊睡去,即便睡着,神经也是警醒着,稍有些风吹草动便从梦中惊醒。

就这么挨到了半夜,楚流月有心趁夜离开,打开房门,本以为四下会守着人防止自己逃跑,孰料跟白天一样,哪有人守着她?连着巡逻的人也不见比往常多。

楚流月摸着下巴忖道:“是我太瞧得起我了还是雪山派真的把我当成客人?”

这雪山派,不管怎样,楚流月并未打算久留。她见四下无人,蹑着步子出了门,借着夜色下了峰,几下起落到了边崖。崖上照旧放着一些升降用的船只,楚流月左右看了看,正待御剑而起,只听一人道:“楚姑娘,这么晚了,你在这干什么?”

楚流月吓了一跳,回头一瞧,见张生等十多人远远走来。楚流月尴尬笑了笑,指了指月亮,“我喜欢月亮,在这欣赏月亮呢。”

李竹道:“姑娘真是好雅性。我也喜欢月亮,刚开始学会御剑飞时,还想着飞近月亮,那时不知雪山派四周布了结界,结果一下触到结界,摔了个狗吃屎,现在想想,还感觉到后背疼呢。”

楚流月道:“站在这瞧瞧便好了,御剑飞还冷。”

李竹微微一笑,“楚姑娘所言不错。这本就是北冰国极北严寒之地,御剑飞,不过片刻便冻成了冰棱子。”

楚流月打了几个喷嚏,搓了搓胳膊,“天太冷了,回屋睡觉。”也不等李竹回答,自个儿灰溜溜地回到了客房,跳上床铺,拉起被子裹住了身子。

翌日,周影松也没接见楚流月,楚流月在房内呆了一天,心中纳闷不已,不知道周影松打的什么算盘,想起有狼捉到羊等到养肥了再吃,难道这周影松对自己也是这般?羊能长肉让狼垂涎,她楚流月又有什么东西让周影松惦记呢?

到了晚上,趁着夜色楚流月再次逃跑。这次她谨慎万分,身影如鬼魅,脚步落在地上轻得如几两棉花,她自信没有任何人能发觉,但让人惊骇得是,她出去没几步,便有人发现自己,冲自己面带微笑地打着招呼。

那微笑,看在楚流月眼里心里真发冷。

楚流月不甘心,又试了一番,结果仍是一般。她心中骇然,忍不住左右看了看,直感觉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监视着自己。

几次尝试,楚流月弃了逃跑的想法。蒙着头大睡,一觉睡到天亮,吃罢早饭,等到正午时,便有小丫环来请,周影松要见自己。

楚流月到了待客厅,厅内摆着长席,长席上准备着珍馐美味,周影松居中而坐,往后依次坐着刘漫、李竹、张生、林飞仙等人,周凡这小男孩与楚流月前后脚进来,直坐在刘漫身侧。

周影松左手还空着一位子,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楚流月入座。

楚流月也不客气,与一众见了礼,一屁股坐了下来。

周影松道:“这两日怠慢了楚姑娘,还望楚姑娘多多见谅。”

楚流月忙道:“不敢,掌门人这是哪里的话,小人擅闯狐冰峰,掌门人宽宏大量全小全一条性命,小人已是感激不尽,哪还有其他妄求?”

周凡道:“楚姐姐救了凡儿一命,凡儿也是感激不尽。”

众人听周凡这稚嫩的言语,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周影松道:“这雪狐令,无论楚姑娘如何获得,这雪狐令,都是楚姑娘的。雪山派古训,持雪玉雪狐令的外人,若有事相求雪山派,雪山派必须应允。楚姑娘既然为火莲花而来,雪狐令在此,我们也不能忤了楚姑娘的意愿。”

楚流月忙站起身,神情惶恐:“掌门人这是哪里的话。这雪狐令已换了我一条生路,我哪还有其他僭越之心?”

周影松道:“祖上遗训,我派人也当遵守。只是……”

楚流月暗中冷笑,鬼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漫接口道:“不知何时,狐冰峰附近来了三个大隐士,道行高超,前几年曾犯我雪山派,我们与其对峙,不分胜负,后达成协议,彼此不干涉彼此,但猛虎身畔,岂能安睡,我们……”

楚流月一听便明白了,立即道:“夫人有何差遣,我楚流月去做便是。”顿了顿,“是不是要我去杀了那三个隐士?”

此言一出,席上众人发出几声嗤笑,心中均想,那三个隐士连我们一众也敌不过,你虽有些道行,但单单一人,也敢说此大话?好大的口气!

刘漫微微一笑,道:“这倒不至于。我们与那三人一段时间来也是相安无事,只是近几年,这三人越过了与我们的既定界线,偶尔有来访我们雪山派的人,这三人还把我们雪山派的位置相告于外人。我们雪山派虽派人与之交涉,但三人对我们雪山派的人,却是避而不见。”

楚流月想了想,道:“夫人是想让我去做个说客,让那三人少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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