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见这巫毒老妈行事夸张,四下里占着熊霸耳与蛇艳夫人的便宜,不由地哄然一笑。熊霸耳与蛇艳夫人俱是一怒。
楚流月见状,愈是卖疯耍癫,嘿嘿笑道:“你是个夫人,还有个娘娘,我又是老妈,来来来,咱们排排队,分分类。”
蛇艳夫人冷笑道:“若要分类,便分成死人与活人两类好了。”
楚流月括起耳朵,道:“你在跟谁说话?”
蛇艳夫人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巫毒老妈。”
楚流月连连点头,道:“我的儿。”
众人一哄而笑。蛇艳夫人怒极,欲待发作,因不知楚流月底细,又怕做了别人的螳螂,当下强压怒气,静观其变,不敢冒然行动。
楚流月道:“世道变啦世道变啦,儿们都不知道尊敬老妈啦。”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踽踽前行,走到极乐婆婆面前时,极乐婆婆忽地眼珠一转,心道我试试你这老妈的道行,道:“来来来,咱们老个老太太坐一起,瞧你衣服破的,让老妇给你缝几针。”以迅雷之式将针扎向了楚流月的屁股。
楚流月只觉屁股一痒,伸手抓挠了几下,她眼见极乐婆婆在无毒客栈悄无声息地将人毒毙,知她银针的力量,忙道:“老妈喜欢破破烂烂,破破烂烂是老妈。”急走几步,向前坐定。
初时极乐婆婆见她未避开自己的银针便心生诧异,眼见她中了立死毒针后还能走动,又惊又奇,手一动,亮光一闪,那银针便又飞回指尖,低头一看,见那针尖竟然爬着一只血色蜈蚣。极乐婆婆大叫一声,滚下台阶。
众人一怔,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楚流月更是纳闷至极。
极乐婆婆心道:“这老妈子故意不避我的银针,原是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有她在,还有我等活命?当下道:“死亡死亡,极乐极乐。极乐婆婆走也!”一溜烟跑了出去,动作竟比猴儿还要敏捷。
一人哈哈大笑道:“死亡庄的极乐婆婆莫不是吓破了胆子?好好好,够聪明,知道我夺命刘奎在此,便抢先逃命去了。”他忽地大喝道:“蝎子娘娘莫不是闻得我刘奎的名声也逃走了?嗯?大家等了一个多时辰,这小娘们怎地不敢出来见人?”
一白衣童子道:“先生请稍等,蝎子娘娘……”话未说完,便见空中白光一闪,白衣童子闷哼一声,倒地而亡,喉咙上赫然插着一柄锋利的飞镖。
刘奎手一挥,飞镖晃动而出,血一下窜出丈许。众人都是极凶穷恶之途,见多了杀亡血腥场面,自是不怕。只听一声惊呼,却是另一白衣童子发出,脑袋上插着柄飞镖,身子晃了两晃,倒地而亡。
众人见这刘奎镖不虚飞,出手迅疾,有佩服,有不屑。刘奎道:“蝎子娘们再不出来,我便一个个杀掉她的手下。”袖子一挥,又待出手时,身子却一晃,脸上表情又惊又恐,只见黑色小蝎源源不断地自他嘴里爬出,全身抽搐几下,倒在而亡。
楚流月见这刘奎死状恐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听一人朗声道:“蝎子娘娘驾到!”
石门隆隆作响,丈许长短的巨蝎缓缓爬出,一妇人趺坐于蝎背,尖脸长目,目光阴狠,嘴一张,竟开到了耳下,刘奎尸身上的蝎子径直爬了进去。蝎子娘娘抹了抹嘴,冷笑道:“想见我,你也得有那命见才可。”
白衣童子立即跪倒叩拜,群雄虽是为了这无毒穴而来,但也不至失了礼数,起身站立,以示尊重。
蝎子娘娘目光掠过,看到罗正三人时忽地一怔,暗道:“今日是我群毒会宴,说白了便是要斗毒绝生死。怎地魔教也派人前来?莫不是也在觊觎我的无毒穴?”
温媚柔微笑道:“此番正值无毒穴群毒会宴大际,敝教教主知以娘娘的道行必能应付得当,但教主挂怀,仍遣我们三人前来,好助娘娘一臂之力。”
蝎子娘娘道:“有劳苍教主了。”心中冷笑道:“你们若想坐收渔翁之力,那也太把我瞧小了。”双掌一拍,道:“看茶。”
一队手端茶盘的仆人鱼贯而出。忽地一人道:“搞啥子繁文缛节?大家来就是为了毒死你!”
蝎子娘娘抬目望去,见说话人是个独臂汉子,上下扫了一眼,道:“前年群毒会宴你丢了一只胳膊,这番也要把命留下么?”
独臂大汉道:“前年我未练成牡丹红,现在,我便要用牡丹红取了你的小命!”身子腾空掠起,手一展,立有一颗粉红丹丸飞至蝎子娘娘上空,嘭地一声四散开来,众人只闻牡丹花香,道行浅身子一晃,挣扎几下便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蝎子娘娘仰头大吸一口,道:“香气浓郁,用来做香粉还不错。”同时,她座下的巨蝎前肢一挥,那独臂大汉只顾盯着蝎子娘娘,一个不慎被打倒在地,几下便被打成了肉泥。
楚流月见只眨眼功夫,蝎子娘娘便连杀二人,手法恐怖,惊骇异常。想到这蝎子娘娘是自己猎魔名单上的第一人,头皮阵阵发麻,身子不住颤抖,忽听一人道:“巫毒老妈,请喝茶。”
楚流月强笑道:“喝喝喝。”正颤抖地接过茶杯,突觉此人声音耳熟,抬头一看,见一仆人打扮的男子站于自己身侧,满脸麻子,相貌丑陋,唯有那双眼睛很是熟悉。
那仆人眨了眨眼,道:“怎地,不认识了?”
楚流月一怔,后又反应过来,激动道:“秋……秋辰?你没死?”
秋辰踩住她的脚,想起她留下的布条,心里一怒,道:“你不是盼着我死后,好把秋家庄归于己有么?”
楚流月看到秋辰,一颗心便稳了下来,长吐一口气,笑嘻嘻道:“秋老爷,别生气嘛。这秋家庄你死后又带不走,咱俩虽无夫妻之实,但名义上我总是你的夫人,你不给我给谁?难不成要给什么阿猫阿狗?”
秋辰脚下用力捻着,咬牙道:“你再说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