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开张计划尚未开始,就要宣布破灭了。
张自在一大早爬起来,正准备开门营业的时候,却被几位男子堵在了门口,对着其大声呵斥道:“你们的店不能开!”
张自在仔细观瞧,来者有四人,皆是白衣白裤,皮鞋也是一尘不染、锃光发亮。
为首的男子身高不足一米七,体重超过一百七,长得肥头大耳,下巴上的褶子看着跟千层饼有一拼,他不等张自在反应,率先走进了店里:“你这个店招牌赶紧拆了,还有这里,这扇门也给我堵死。”
他走进店内转了一圈,指着一楼中间的那扇开在两户中间的大过堂道。
“不是……你们几个干嘛的,怎么二话不说上来就想拆我家店?”
“你家店?谁说这是你家店了?”
二位男子也跟着走进来,随手拿起他们昨天订好的菜单看了起来。
这男子留着一头长毛,说话都时翘着兰花指,举手投足娘里娘气,眼神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不是我家的,难道还是你家的不成?”
“bgo……还真被你说对了,这家店就是我家的……确切的说,有一半是我家的!”跟在他身后的卷毛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房产证,在张自在面前晃了晃道:“看清楚了,这一半的房子都是我们的,你们无权在此经营!”
“什么鬼?你们的?”
“那当然了,这是我们家小姐买的房子,当然就是我白家的产业了……还有你,你也赶紧从楼上给我搬走。”最后一位串脸胡壮汉将张自在一把推开,作势就要上楼去搬东西。
张自在将他们拦住,开口问道:“你们是白家的?”
“没错!我们就是白家的四大管家!白翅、白鹤、白朴、白渡!”
洋道士听见楼下的吵嚷声,走下了楼梯,看到眼前这一幕,也忍不住纳闷起来:“怎么回事儿?这是来应聘服务员的嘛?”
“什么服务员,这四个人是白家的四大管家,叫什么吃喝嫖赌来着,这不……现在要收回白丸子买的那套房子。”张自在两手一摊,对着洋道士苦笑道。
“是翅、鹤、朴、渡!不是吃喝嫖赌!”为首的胖男子怒目横生,很显然对张自在擅自改他们的称呼极其不满:“我叫白翅,负责白家所有的餐饮……如今你们这家店也算是有我白家一半的股份在,所以我有权将他收回!”
兰花指朝洋道士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他跟前,递上一张香气扑鼻的名片:“我叫白鹤、负责白家所有的酒吧夜店。”
“我叫白朴,负责……”
张自在抢答:“你肯定是负责会所的吧?”
“你怎么知道?”卷发男一脸惊讶。
“我不单知道,我还知道他是负责赌场的。”张自在指了指那位串脸胡壮汉。
“哟……你小子居然还敢调查我们?”
“这还用得着调查吗,名字上就能看出来,你们叫吃喝嫖赌,当然就是管理吃喝嫖赌得了呗。”
“我再说一遍我们叫翅、鹤、朴、渡!”络腮胡白渡呲牙咧嘴,气的子里哇啦乱叫,嘴里的口水甩了张自在一脸。
“行了,别吵吵了,我女朋友还睡着呢,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洋道士转头,对着张自在道:“看来这次你是真把人大小姐惹怒了。”
“可不是嘛!这个臭小子把我们家小姐睡了,结果现在翻脸不认人,害得她现在天天在家里以泪洗面,已经好几天都没出过门儿了!要我说,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
“你把人家睡了?”洋道士一脸惊讶。
“根本就没那回事儿!”张自在赶忙解释,自己迄今为止可都是童子鸡一枚,怎么可能睡了白丸子?
“别跟我们扯那些没用的,这店里有一半是我们的,所以赶紧给我撤了,不许在这儿开!”
张自在叹了口气,无奈的准备上楼搬东西。
洋道士却拦住了他:“不,这个店我们会继续开下去的。”
“几个意思?”
“你也说了,这店只有一半是你们的,这另一半还是我们自己的,我们想开就开,你管不着。”
肥头大耳的白翅冷笑一声,看着洋道士道:“你这是要帮他了?”
洋道士点了点头:“占用你们那部分的地方我会还给你们,不过……现在请你们出去,不要影响我们营业。”
“好!你狠!我看你这家店怎么开的下去!”四人见洋道士下了逐客令,随即聊下一句狠话便离了场。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洋道士拍了拍张自在的肩膀:“何必呢……闹成这样子。”
这吃喝嫖赌四人组是白家四大管家不假,这四人作为白家的骨干力量,在本地还是颇有名气的,没想到居然会为了白丸子的事情一起跑来这里找张自在麻烦。
白翅、白鹤、白朴、白渡四位都不是人……这么说不是骂人,他们都是犬族。
下巴长着千层饼的白翅是一只沙皮犬,阴阳怪气的白鹤是一只贵宾犬,卷毛的白朴是泰迪,而那个一讲话就喷口水的壮汉,则是藏獒。
这四只犬妖当年陪着白猫一起白手起家,之后又看着白丸子长大,在他们眼里白丸子自然是和自己的亲女儿一样的存在,白丸子和张自在的事情他们当然知道。
当然,白猫和张自在的他们就不知道了。
前两天,白丸子被张自在伤了心,一气之下搬回了家,整日躲在房间里哭哭啼啼,这让他们看了心痛不已,自然就想来这里替她出一口恶气。
几人走出店后,白朴一脸担忧道:“大哥,王玄灵的徒弟很明显也在帮着那个臭小子说话,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没等白翅发言,老二白鹤便翘着兰花指抢先道:“有什么怎么办的!别人怕他老王,我可不怕!他们不是想开店吗?我们就让他们开不起来!”
白渡点了点头:“对!一会儿我就召集手下,去把他店给他砸了!”
白翅:“砸个毛线啊!你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我们是可正经的黑社会!再说了……咱这是背着小姐和猫爷来的,你敢砸店,万一被老王捅到猫爷或者小姐那里去了,咱几个不得死翘翘?”
白鹤笑道:“用不着砸,一会儿我去请个装修队,把隔壁那家也整成饭店……你看,他们的菜单我已经拿到手了,到时候让大哥在他饭店里多情几个厨子来,他们卖什么菜我们就卖什么菜,我就不信还搞不垮他们!”
白翅点了点头:“学学你二哥,你看他多聪明!……不找别的厨子了,我亲自出马!”
“好!这次一定搞黄他们!”四人异口同声,随后勾肩搭背的消失在了街角。
“你要不要去跟白丸子认个错?她这都因爱生恨了,别到时候再跟你闹个不死不休……”
张自在摇了摇头,打断了洋道士的话。
他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过既然已经如此了,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恨自己,总比爱自己要好吧。
洋道士见劝他不动,也不在多言,只是打电话给赵金山,示意店里得他帮个忙,将店铺改装一下了。
这家店本是合二为一,招牌横跨了两个门面,因此需要将它缩成一半。而店内的墙则不难解决,堵上就行了。
张自在走到李寸头的房间,准备跟他打声招呼,这两天可能要跟他先蹭住一下了。
毕竟敖丙每天都要温书,洋道士那里又经常有夏雪出入,他现在唯一能住的地方,就只有李寸头这里了。
一进入李寸头的房间,发现他的行李箱凌乱的摆在地上,各种衣服杂物铺满了一整床。
“你干嘛呢?”
“收拾行李啊。”李寸头头也不抬,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往外拿。
“不是,你昨天晚上都住进来了,怎么今天才收拾?”
“我刚才听见外面的人说店不让开了,就把行李又收起来了……结果后边又听说要开,所以就准备把他们再放回去。”
张自在:“……”
原来他们的对话都被这家伙从头到尾的听了个遍。
这李寸头也真是的,既然听到外边有人闹事儿,居然还待在房间里事不关己,这也有点儿太冷漠了吧?说好了公司是我家,一心只为他呢?
“你别看我,我来应聘的是厨师又不是保安,闹事儿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归我管。”李寸头见张自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开口解释道。
得,这家伙还真是绝了!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我可能要暂时和你挤一个房间睡了,你有意见吗?”
李寸头将自己的衣服挂好,合上行李箱问道:“你有脚气吗?”
“没有。”
“睡觉打呼吗?”
“不打。”
“磨牙吗?”
“也不磨……不是,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能不能别这么斤斤计较啊!”
“你不斤斤计较?”
张自在摇头道:“废话,大家都是男人嘛,洒脱点多好的!”
“哦……”
“那我可以和你拼房了嘛?”
“不行……我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呢。”
张自在有点不耐烦了,这家伙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一点都不够爽快!
“行行行,你问吧!”
“你介意我有脚气、睡觉打呼还磨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