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修!生为大祭司的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人族走向无底深渊?跟着他林肖贤一起走向灭亡?
不,不会的,大王是贤明的大王,他是我们的王,他不会让人族陨灭,绝不会!
哦?哈哈哈哈..心修,那你将眼睛擦擦亮,等着看吧,哈哈哈。
心修抬起凛冽的双眸,看着眼前的几人,那段记忆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的意志力并非一般人可比,但仍旧没能挺过龙族神药,断断续续的将脑中的那一段给讲了出来。
那段时间一直在忙着为祈福大典准备相关事宜,虽说是每年都会由他,大祭司心修来主导,可他打心底里仍旧十分重视这一日。身为大祭司的他,信奉上天,遵从天意,把人族的荣辱盛衰放到了他人生的第一位。当然,他也享受着人族里众人对他的爱戴与敬重。然而,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的出现,使他觉着理应如此的事情,忽然间变了味儿。
那人在大典前的几日里,频频出现在他的眼前。每每都让他感到措手不及,他想过告诉王上,可却是没有行动。那人并没有威胁过他不准说,但他自己觉着现在并不是告诉王上的最佳时机。
他们两人的谈话总是会在夜里面进行,那个时候的大祭司府,不会有人去打扰到他们。
他会主动去问那人,为何要那么做?当今天下,难道还不够好吗?人们安居乐业,连天灾都少了很多,这样的国度还需要改变些什么?
那人对他的问话感到无知且好笑,总会嗤之以鼻的对他说,何为安居何为乐业?人们的需求,当今大王又是看见了多少?且不说,现在的人族如何如何,放眼看看未来吧,人族的未来能可期?那两个黄毛小儿,能带给人族什么样的灾难,都还不知道吗?整日与龙族之人混与一起,这是怕人族的生存空间过大了,想着让龙族来统治人族了?何其悲哉啊!林肖贤不懂,作为大祭司的你,难道也不懂?龙族是何物啊?捧之位神,但若不是神呢,那不就是人族,以及魔族最大的敌人了呐!
他被说的一怔,当初他不也是极力反对王上饲养龙蛋的吗,怎么现在这会儿又放任他们随意出入王宫了?不对,他这是怎么了?
那人看着他皱紧了眉头,接着又款款道来,有道是,一净则完净。
当心修回忆到这里之时,林野突的打断他,问道:“何为一净则完净?”
心修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茫然的看着远处,回答道:“我不知为何意,我只知道,他说了,龙堇和他们都要死。人族方才能千秋万代。”
“放屁!那人是谁?是谁?”莫彩彩激动的走到他面前,恶狠狠的一把拽住心修的领子,一手将他领了起来。
覃域并未见到过如此凶悍一面的彩彩,当场就给吓楞住了,好在可可他们都是见多了几次的,都是知道彩彩的怪力的。
林野上前揉过彩彩的肩膀,柔声在她耳边道来,“让我来问。”
彩彩撅了撅嘴,手上的力气一松,只听见“哐啷”一声,心修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几人默默的替心修道了声,疼。
“大祭司,你继续说你的吧。”林野拉着彩彩的手,将她安置在椅子上后,眼神毫无温度的看向心修,“切莫试图去和神药的力量抗衡,你不是无知的人,自是知道这里面的破坏力。”
这也并不是危言耸听,当初拿这药去审问许淮德的时候,彩彩就同他说过,神药的力量不仅仅可以使人说出实情来,若是那人坚决不说,想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来抵制神药,那么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那个人的心智被神药整个摧毁,之后便会疯傻癫狂。不过那个时候的许淮德的心意残破的不堪一击,还没怎么的就全说了出来。但放现在,如今的大祭司身上,着实让他们好一阵不安心。生怕心修会顽强抵抗,到最后痴痴傻傻了,也不曾问出一二来,那就功亏一篑了。
幸好这心修不算傻,知道自己不能硬碰硬。他们几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人的意思是,全都干净了,人族也就干净了。除掉龙堇,除掉那些拥戴龙族的人,我们人族才会生生世世永享太平。一开始,我并不同意他的做法,我心修虽为人冷淡,可我并不弑杀。更何况是参加大典的那些无辜的家眷们,他们何罪之有。可那人说,不除去认可龙族的那些人,那么只会让龙族有机可乘,死灰复燃!然而,我最终并未同意,可当我站在大典之上,那场意外还是发生了...”
心修好像陷进一道难以启齿的画面里,他挣扎着,想要甩掉那些不应该出现的情况,“**在我身边挨个的爆炸,我呆在那里,是那人趁着乱,将我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可我女儿还在那儿,大王还在那儿,各大臣也都还在那儿...他求救,我向他说明,我们人族可以自发图强,可以...那人不听啊,他不听啊。我想到了引水咒,可是却怎么也使不出来,是那人将我灵力压制住了,我哀求过他,饶过那些人吧。可是他不听啊,他让我看着他们被炸伤,被烧死,那些人的哀嚎声不停地传进我的耳中,我好难受...我好痛苦...”
事情果然同林野猜测的那般,真凶不是大祭司。可大祭司没有及时的上报给王上知晓,他虽不是真凶,却也坐实了帮凶这个罪名。几人都不曾想轻易饶恕了眼前这个抱着头痛苦的在床边坐着的中年男子。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心修,你...”覃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若是你不一意孤行,我们人族何苦会有这么一遭大罪受?”
“我..我也不想..若是换成你,或许会和我做同样的选择,在我们的心里,人族的兴旺永远是放在比我们生命更重要的那个地方。”心修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说道:“我们从未和龙族打过交道,但仅仅只是去过龙族的莫彩彩都能使二殿下的修为突飞猛进,再加上一个小龙,在他们历练的路上能做出隐身这一神技,我们对于龙族有甚多的未知不解,你让我怎能不防患于未然。我们人族不能毁于我们这一代的手上,不能啊...”
“别讲我同你相提并论,你不配。”
覃域轻描淡写的将自己与其撇清干系,他打小就不乐意别人将他与心修作比较。
然而。在听出心修话语中的种种痛苦,不过莫彩彩并不同情他,反而十分的厌恶。于是她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对龙族未知,你就能泯灭人性了?这都是你用来杀人的借口!我知道,你的目的只是想杀了我和龙堇,可你口中的那人还想着连带大家一起杀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啊?他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你只想到了你的目的,那那人的目的呢?他会不会是想借着你的手,直接将现在的王上以及朝廷整个的覆灭掉,而后再将你给收拾了,这等的黄雀在后,你看不出来吗?他想直接获利,你又感觉不到吗?”
心修忽然的将头抬了起来,眼睛怔怔的看着莫彩彩,一字一句的对她说道,“不,不是你说的那样,他说了,只要最后我将事情告知元公子,元公子自然能理解我,会帮助我重拾家园,光大我人族。”
“元公子?元欢?你其实是想对元欢说出实情?”
彩彩讶异的看了看身侧的林野他们,‘这事与欢欢有何关系啊...真够乱的...’
“是的,只有元公子能理解我们,你们都不懂,不懂。”心修现在的模样哪里还像一个大祭司,他抓乱了自己的头发,眼神缥缈着毫无焦距,好像他的某一根弦瞬时间被人扯断了一般,令他无法接受。他不等其他人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为了人族,元公子会履行他的职责,他不是林肖贤,更不是林君贤,他可以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他才是我们人族的神。”
‘一会是林肖贤,一会是林君贤,一会又是欢欢...怎的,人族要闹政变吗?’
莫彩彩汗颜的想到,原本想着这个时空的人们相处的还挺和睦,想不到没事挑事的在每个时空都是真实的存在着的。
同彩彩一样听得云里雾里的还有林知他们,“大祭司,你提我的王叔作甚?”
林知饶了饶头,他那王叔不早就失踪了吗,难道会与这次的事有关?他回来要与他的父王抢王位来了?这可能吗?
“你们的王叔,林君贤不就是我口中的那人吗...他是为何事失踪,你们的父王又是怎么对你们说的...”
心修嗤笑着还预备往下说去,但是却被覃域忙不迭的阻止了,他站到了他面前,眼里早已蓄满了杀意。
“你给我闭嘴,别净说些不相干的,你就说那人是林君贤,我们就该信吗?你自己且将自己的事交代了清楚,不要再胡乱的指认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