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宥宁?你确定没看错?”赵芸怔了下,与申屠白对视一眼,传音问道。
十五不着痕迹的转身朝她笑着点了点头,神色轻松,语气却十分认真,“十三也看到了,那个人和画像上的人十分相像。”
看向十三,十三投过来一个肯定的眼神,赵芸沉默了。她和申屠白早前都派人查过梅宥宁的底细,没发现可疑之处,也没放在心里。但上次府城一战,他表现出来的高深修为,就让人不得不警惕了。
申屠白让牡丹卫亲自去查,但也依旧只查到梅宥宁在府城落脚生根后的信息。他到府城之前的一切,怎么也查不出来。索性,申屠白就让人画了一张梅宥宁的画像,传下去,让人随时留意。
十三和十五没见过梅宥宁真人,但作为牡丹卫的一员,画像是见过的。而且,两人的记忆力一向不错。他们说那人很像梅宥宁,那八成就是本尊!
只是,府城一战后,梅宥宁和天元就销声匿迹了。现在突然出现在临风镇……总觉得有些微妙。
“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吗?”赵芸脑子转得飞快,朝十五追问道。
十五唇角微微翘起,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显得一派悠闲欣喜,心神却并不在眼前的一切事务上,“看到了。他进了前面不远处的古砚斋。”
“古砚斋?那不是就在之前出事的那家客栈隔壁?”赵芸听到这个名字,沉吟了片刻,突然抬头看向申屠白,双眼里异光闪烁。
申屠白看她那样,自然也联想到了一些东西,唇角慢慢勾起,吩咐十三十五道:“盯着古砚斋,看他什么时候出来。”
……
镇外,飘扬着一朵盛开的紫阳花旗帜的营地里,一片肃杀。
负责守卫的士兵全副武装,直直的盯着对面不远处的槊国人搭建的营地。那样子,似乎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像猎豹一样,立刻扑过去,将那些该死的‘野蛮人’全部咬死——四五天了,朝廷与槊国的交涉进行的十分不顺利,双方之间火药味十足。一碰就炸的那种。
中间的一座大帐里,从京城来的朝臣全都聚在一起,面色难看。今天上午,他们试图再一次与对方进行交涉,但还是失败了。对方咬死了不退步,态度也很嚣张,两个营地里的人差点没真刀真枪的打起来。
“……大人,槊国要我们释放所有俘虏,包括他们的国师大人和公主殿下,才会同意不追究使团遇害之事,暂时停战。可陛下根本不可能答应他们这样荒唐的要求。一直拖着更不是办法,不然前线那边不好行事……现在,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哼,不怎么办!使团遇害,虽然是在我们的地方上,但和朝廷可没关系。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自导自演的?暂时停战?呵呵,我三军将士正恨不得一路南下,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呢!他威胁谁?想要朝廷释放所有俘虏?简直异想天开!我只有一句话,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和谈这事不是我们先提出来的,该做出妥协的一方,也绝不是我们……”
“是。”众人不明白这位大人的态度为何会如此强硬,但他才是宇文忌任命的负责此次交涉的人。既然他做出了决定,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统一了口径,众人又一起商量了之后的一些对策,这才告辞离开,各自去忙了。
宇文希站在外边听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目送那些人离开后,这才掀开门帘,走了进去。里面的人见到他,诧异了一下。随即站起来,恭敬的朝他行礼,道:“见过八殿下。不知道殿下此时来找老臣,所为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宇文希挑了挑眉,态度不怎么和善的开口,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走到桌案旁,捡了上面的一本奏折打开。一目十行的粗粗看过,是这人写给宇文忌的,这几日的情况汇报。字里行间,全是一板一眼的叙述,无趣。嫌弃的丢开,又拿了一本打开漫不经心的看起来。
对于宇文希的无礼举动,这人视而不见,只弯了弯腰,嘴里告罪道:“是老臣失言,请殿下恕罪。”
说得很诚恳,动作也很恭敬。但这人眼底却没有一丝的畏惧和惶恐。他早该知道,现在的他在这些人面前,已经没有丝毫值得骄傲的资本,更谈不上威信了。
随手扔掉手里的奏折,宇文希转过身,看着他,直接开门见山,“我过来是想告诉大人,我要离开营地一段时间,归期不定。后面的事,就劳烦大人全权负责了。”
“殿下,这恐怕不妥。殿下此次代表陛下坐镇营地,督促交涉顺利进行。可至今为止,双方的交涉并不顺利。殿下您此时离开,并不合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我只是个摆设,并没有多重要。这事大家心知肚明,大人又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而且,我过来只是通知你,并不是要和你商量。所以,你好自为之。”宇文希深深的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说完,转身,利落的撩开门帘,沉着脸转身走了。
这几日的见闻,结合他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和他翻到的那本奏折,现在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的好父皇压根儿就没打算和槊国讲和!那人对槊国的态度如此强硬,他不相信他背后没有宇文忌撑腰!
这次交涉的结果已经可以预见,他没必要再留在这里陪他们演戏!况且,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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