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是特别派遣部队。在自称没有军队编制的日本,除了自卫队以外,能够出动的武装力量就是明面的特警sat和暗处解决暴力行动的公安。
他们训练有素,进行的都是强化军事训练,比军人还要军人,拥有着比自卫队来更加正确的信仰。而且他们更为接近美海军陆战队,在实力方面甚至是受到认同的。
在林的眼中,那些人也算是不错的对手。
可是现在,竹田贵一仿佛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一般,继续发言。
“让各位观众感觉到无聊了吗?我这个老头子的废话。已经发生的悲剧无法避免,所以我想要解决引发悲剧的祸根。我不可能找到每个内心隐藏黑暗的孩子,所以干脆,我们来毁掉这个国家吧!什么革命都没有用了,想要从根本改变社会的人,也迟早会遭到污染。所以我忽然想到了,日本本身消失掉的话,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发生了。你们说对吧?啊?”
竹田贵一回头。
摄像师拍到了所有人。
他们的脸上是无法理解的恐惧。
“这个人已经疯了,快来救救我们!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人质冲过来,扑倒竹田贵一之后,趴在了摄像机前面。
然后,他的喉咙被竹田贵一细心地切割开了。
那速度很快,血液隔了半秒钟才喷出来,染红了屏幕。场面大乱,周围的黑衣人持枪扫射,才让他们安静下来。用恐惧支配的这些人,看来也快要到一个顶点了。
竹田贵一摆了摆手,摄像师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屏幕。
男孩儿坐在后面操纵电脑,看到了摄像机的画面,用英语说:“屏幕有些不清晰。”
竹田贵一道:“没关系,大概看得出影像就好。群众们对于血腥早就习以为常了,那些蛀虫只想着自己不要流血就好,才不会管其他人的死活。啊,对了,那个警察还没死,时间也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我们先把她推下去吧。谁把那个女人抬到楼上?”
“等等!你这是为什么?”
五个偶像竟然还没退下去。
实际上,她们被逼着站在靠近窗子的地方,目的是为了阻拦对方的狙击。这里毕竟不是完全的密室。
可是那个女孩儿又爆发了。
“既然你要杀她,为什么还要给她治疗?一枪杀死不就好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对我感兴趣了吗?小姐。爱上我可是会让你痛苦一生的。不过你的问题我姑且回答吧!算是给广大观众的一个答案。”
竹田贵一坐在椅子上,舒展身躯,就像是在家里一样安然自得。
“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而杀人需要理由。但是我是恐怖分子,所以我并不在乎杀的是谁,哪怕是我曾经救过的人。本来这次的计划并不会杀人,但是有警察要抢功劳,先杀死了我们的人。而这个警察被我救了,我的部下却没有任何怨言,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不奇怪,因为我的部下对我信任,我们的信念是不变的。”
“信念?你们有什么信念。”
“嗯?说出来多不好意思啊!我们平日都是把信念藏在心里不说出来的,但是懂的人自然就明白。可是现在是电视直播,要是不说出来,对广大民众非常失礼,对于即将要杀死我们的那些正义军队也不算是交代。”
竹田贵一说到这里。
站在门口的sat心里一惊。
他们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抬起了手中的枪。不到一秒的动作,竹田贵一的头被打爆了。
他根本没有反抗。
坐在椅子上,仰着头。
但是这还没完。
“不对!被发现了!”
除了竹田贵一,这里竟然没有任何人!
其他人哪儿去了?
“突突突!”
从镜子的外面,黑衣的怪兽开了枪。子弹宣泄,穿着防弹衣的sat被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击中,多数都晕死过去。七个人,这个小队的七个人全都出现在人质的面前。
“喂!死了喂!”
林有些错愕。
“那是剧本,虽然台词不是我设计的,不过不得不说死的太戏剧性了,你的吐槽真是及时。”
水谷津田靠在林的怀里。
“果然和你们有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做?煽动他们进行这种行为,你们会高兴吗?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意义?”
光头警探也并不想放弃水谷津田语言中的一点线索。
水谷津田微闭双目,不说话。
林也不想搭理他。
“到底有什么意义!你们说啊!”
神田甚造歇斯底里起来。
林皱着眉:“如果不是津田,你们的损失会更加惨重。那个竹田贵一,他本来的目的是通过炸掉东京塔,然后以自杀性的行为对这个社会进行反抗的。你们觉得那样会带来多大的损失?多少的伤亡?”
“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也不应该教唆他去犯罪!”
“闭嘴。你对犯罪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才会这么说。真正的罪,如果无法背负的话,那么这个人做的事情就不是犯罪,而是更加低劣的犯错。因此,会犯罪的人不管你怎样教他好,他也会犯罪;不会犯罪的人即便把开枪的方法告诉他,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他也不会开枪反击。”
林站起来,来到了神田甚造的面前。
“我可以背负所有的罪,甚至甘愿为了自己的罪去死。然而这个世界上,也有不允许背负的罪孽,也有你无法理解的罪恶。来到日本我终于发现了,这里原本该有的样子。所以我不会在这里犯罪,至少在你们活着的时候。你想走吗?那你就走吧!”
林手掌扣着床底,向后一拉。他的力量太大了,一张大床被他单手放在了地面上。
神田甚造看了看林,又看了看水谷津田。
“哼!”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摔门而去。
林回过头。
“既然贵一先生死了,我就是怪兽的头目。如你们所见,我们有三十九人,就有三十九个头目。我们每个人都能贯彻一个信念,这个信念,也是贵一先生没能说出口的事情。因此各位看客老爷们,还望对我们粗鄙无力的行为多多包涵。现在开始披露我们真正的目的,我们只是想让各位认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所谓的民主,并不是我们这样的社会,我们现在所处的规则是畸形的。就算不能改变什么,至少大家以身作则,做一个好人,就是我们真正的目的。”
来到了摄像机前。
摄像师打了个ok的手势,微笑着调转镜头。
“我们怪兽,并没有真正的信仰。因为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我们能够看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因为高层的蒙蔽,我们不知道一些真实,甚至丧失了判断正确与错误的能力。遇到一个社会现象,我们应该怎样理解呢?作为一个生活在底层的人,我尽可能的要理解一个人的做法,并且救赎他。
十二岁的时候,我的这个行为被英国的神父看中,他要做我的教父,让我能够成为一名圣职者。可惜,他有特殊的癖好,想要对我图谋不轨。我拒绝,神父便付诸暴力,于是事情变得简单起来。我做的事情和贵一先生一样,我进行了复仇,在神父临死之前,在他的后庭、肚脐、鼻孔和喉咙里插了大小长短都不一样的罐子。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复仇。
来到日本之后,大家对我都很好。就算有孩子欺负我,也一点都不过分,仿佛只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我甚至能感受到他们对我是羡慕的。
可是有一天,我在这里的新家被人拆除了。
因为有的公司要搞开发,把我们流浪者的聚集地拆光。我们被赶走了,从家里。但是那不是家,我们知道这片土地是日本的。我本来想要被送回国,而就在那时,贵一先生找到了我。
他带我去看,一个家庭很好的孩子,被七八个和我差不多,被父母亲人抛弃,被老师厌恶甚至欺负的坏孩子打了个半死。
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中回荡。
在每个人都讨论责任的时候,其实我找到了一个好办法。
在面对痛苦的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在面对不公的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在面对邪恶的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我们没有任何恶意,所以与我们为恶的,就是邪恶,就必然是错的。我能够好好干活,我已经十七岁了,我精通电子设备的使用方法,甚至做过一段时间黑客。这样的我,做什么都要遭到否定,即便如此我也微笑。
而竹田贵一先生,在十天之前,要我和他一起死。
我觉得那是错的,因为,人最宝贵的就是性命,不是吗?我们也有活下去的权利。但是没办法,因为我们被灌上了恐怖分子的名头,单单是这个名头,就让一个警察无缘无故的爆了我们伙伴的头颅,接着让民众对我们破口大骂,最后甚至派了这些……特警吗?派他们来杀我们。
说真的,我很害怕。
我是不是在笑啊!我也不确定。面对这样笑容满面的我,他们杀我的时候一定有罪恶感吧?嗯!我相信着,我的死会让他们良心发现。所以我的伙伴们,把枪都扔掉吧!当然,除了最外围的十六人,你们扔掉枪之后就会被抓走,然后被关在监狱里,连有意义的事情都不允许做。没办法,日本是残酷的温柔,外表披着温柔的外皮,可是能够笑着把你们吃干抹净,连骨髓都不剩下一滴的。所以比起这样,还是死掉比较轻松。活着的人背负着痛苦?我听到有人这样说,可是那些人只是把痛苦发泄在我们身上而已,谁背负痛苦了?是我们。而我们被允许活着的目的,就是接受他人的痛苦这一点而已。”
他的语气一直那样的平缓,没有激动。仿佛等待者死亡。
黑衣人一个一个的把枪扔到了男孩儿的面前。
是的,这个黑色长发的男孩儿,成为了第二代的,怪兽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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