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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殿下要您进去(1 / 1)

靳无心转了身,脸上无波,眸子扫一眼从殿门而出的太医,淡眉轻掠,道:“殿下向来如此吗?殿下不愿意喝药我也没有办法。”

昨夜回到光大殿太子便发起高热,守了他一夜,见他睡下,她才抽空出来透透气,这不喝药找娘去,找她干嘛?

黄芪脸上焦急,眸光有些黯然道:“殿下也不时常这般,我侍候殿下这些年,少有见到殿下不愿意吃药的,我也只听皇后娘娘提起过,殿下小时候会有这样的情形。”

“那就去请了皇后娘娘来。”靳无心极度无语,她又不是他娘。

“可是……”黄芪在犹豫,“殿下要您进去。”

靳无心寡淡的抿抿唇,“你先去请了皇后娘娘,我这就进去。”

她才不会那么笨,太子这家伙明摆着是在找她茬,这把皇后请了来,看他能放肆到哪去。

黄芪还是不动,嚅嚅嗫嗫,“这,恐怕不太好吧?惊动皇后娘娘,何况殿下没说要请皇后娘娘,这般自作主张,要是殿下怪罪……”

“殿下怪罪我兜着。”靳无心冷冷看他一眼,阔步向殿内而去。

“好吧,我去。”黄芪应了转身向院外急去。

靳无心穿过正殿、中殿,在寝殿门立定,寝殿内汤药气味夹杂着香炉如丝如缕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气味并不让人厌。

阳光透过古木窗棱细细洒入,宫帷无风静垂,脸色腥红的太子闭目躺在那豪华宽大的榻上,晨光氤氲,殿中无一人,显得格外清寂。

靳无心眸光微收,快步上前伸手微探了榻边小矮柜上那白瓷碗,汤药还温热,她心中无奈的叹气,这到底是与她作对还是与他自己的身体作对?何苦?

她躬身伸手轻拍孤问凌的肩头,“殿下,殿下醒醒,起来吃药。”这一触摸,着实吓了一跳。

好烫。

这怎么回事?她刚出去那一会儿都没那么烫的,这才转眼功夫,成这样了?

正想着,手上一热,一只火热的大手紧握了她,“母妃……”

“……”靳无心噎语。

真把她当娘了?

“母妃……不要丢下凌儿……”

靳无心眉梢淡拧,想掰开他的手,听他这么一喊,复又停住不动。

唉,烧得说起胡话来了。

“皇后到~”

她刷的把手缩了回来,退到一侧跪下,一阵花儿香气扑来,水皇后快步进了来。

“臣下见过皇后娘娘。”靳无心道。

“起吧。”水皇后没顾得上看她,直接扑到榻前,握起那大手,“凌儿,这,手怎么那么热?”

水皇后花容失色,伸手又探向孤问凌额头,脸色顿如墨般黑沉,看向黄芪。

黄芪腿一软,咚的一声跪下,额间沁了豆大的汗,颤着声音道:“回皇后娘娘,殿下,不愿意喝药,小奴劝着殿下,可是殿下没理小奴。”

“合着这还是殿下的不是了?”水皇后眸中掠过一丝寒气,冷冷道。

“皇后娘娘恕罪,是小奴的不是,小奴没侍候好殿下。”黄芪伏地的手如筛糠般抖。

水皇后脸上清风不动,淡冷道:“去内务府领二十大板。”

“是。”黄芪无奈应道。

他就知是这样的结果,靳统领,我让你给害惨了。

靳无心垂眸侧立在一侧,细眉微锁,正欲开口,那榻上之人轻微的唤了一句。

“母后……”孤问凌睁开了眼,眸中腥红血丝交错。

“凌儿。”水皇后脸上溢起笑意,握了他的手,“要否喝点水?”

孤问凌峰眉紧蹙,点了点头。

跟随水皇后的婢女早把水端了来,靳无心快步上前,扶了孤问凌起身,接过茶盏,放到他唇边让喝下。

待喝过水,婢女眼疾手快的整理好锦枕,让孤问凌靠着。

靳无心退至一侧。

“母后,黄芪无过。”孤问凌淡声道。

水皇后淡拧了纤眉,向地上的黄芪道:“起吧,以后长长记性,在殿下身边这么些年,还不知殿下的性/情吗?这次饶了你,不得再造次。”

“谢皇后娘娘,谢殿下。”黄芪轻呼一口气,后背汗涔涔的湿了一身。

水皇后亲自取了还有些温热的瓷碗,温声对孤问凌道:“凌儿,来,把药喝了,这般高热下去可不得了,这腿,咱们慢慢治,总会好的。”

孤问凌剑眉微挑,一丝邪笑自腥红眼底掠过,长指指向靳无心,声音如微风拂过道:“靳统领喝下,凌儿便喝。”

在场几人皆一愣,水皇后蹙眉,“凌儿,这可是汤药,不是酒。”这孩子总是一出一出的,都不知他在想什么。

孤问凌那狭长的凤眸闪着几分魅惑之笑,“凌儿没有糊涂。”

靳无心心底一凛,抬眸看向孤问凌,眼底清水无痕,带着一丝若有若无之笑,“好。”

说完淡然接过水皇后手中的瓷碗,长眸微垂,几口便把汤药给喝了。

孤问凌当真存心跟她过不去,不就一碗药么,喝不死人。

放下瓷碗,眼中微光一闪,恰好对上孤问凌的眸光,一道清隽的目光,沉沉静静望她,掩映在灼灼的风华中,当的叫看不透猜不穿。

“凌儿,你这是何必。”水皇后拧眉涩声道,示意黄芪再去取一碗汤药。

这靳无心可是你父皇的人。

“再取三碗。”孤问凌向水皇后抬手示意无碍,眸光未离靳无心,沉定幽深,“方才小王可没说要靳统领喝多少,既然靳统领豪气,那就喝三碗吧,喝下三碗,小王自然喝一碗,母后为证。”

水皇后一惊,忙道:“凌儿不可。”

靳无心风清云淡的眸燿燿与孤问凌对视,所有的情绪化作无声,慢慢沉淀到幽深之处,了无痕迹,“好。”

她从孤问凌的深眸中看到了一抹锋棱深不可测,不怒而威,生着几分阴鸷几分煞气。

她遇上了一个极强大的对手,如魔般狂如鬼魅般诡秘如仙般孤傲的男子。

一时寝殿内静得可闻掉针。

连见惯大场面的水皇后亦噎语无言,暗中看二人。

一个桀骜傲岸锋凌尖锐,一个冰清孤冷沉稳不惊。

自己的凌儿性子多变莫测,而这位靳无心,举止言语寸寸不惊不诧,如清风流云,端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不得不说,皇上选对了个好统领好侍卫。

不小一会儿,黄芪端了个托盘而来,上面三碗黑乎乎的汤药,渺渺袅袅的散着浓重的药香味,苦涩之气扑面而来,水皇后不禁皱了眉,这三碗喝下去,不翻了胃才怪。

靳无心微垂眸,极迅速的敛了那该有或不该有的情绪,掩在那眸底深处,寻也寻不到。

她面无表情的取了瓷碗,连着两碗喝下,一切如行云流水,极静极淡。

靳无心强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一定不能吐,吐了就糗大了,这什么鬼药?又苦又涩又一股怪味,难怪那家伙不愿意喝。

“靳统领果然好样的,靳统领,取药来给我罢。”孤问凌眸光一敛,唇边抿起邪笑。

靳无心无言的端起那一碗汤药,走到榻前,双手举至孤问凌面前,道:“殿下,请喝药。”

该喝药了,喝死你。

她真想从袖中取了华阡陌那古怪的毒药洒下去,不死也要他掉一层皮。

可是想想就好了,这哪敢下那毒手?

“喂小王。”孤问凌唇边邪笑不断。

坐在榻边的水皇后蹙眉,“凌儿,别胡闹,靳统领已依你喝了三碗药,身为太子,不可食言。”

孤问凌眸光凝定的看靳无心,道:“小王没有食言,靳统领喂,小王铁定喝。”

水皇后无奈的看靳无心,道:“那有劳靳统领了。”

这位右神策军统领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功劳不少,连她都得给他三分薄面,凌儿这是做何?

靳无心眼波不动,冷冷冽冽依旧,应了一声,“好。”她真想把碗扣到这家伙头上。

上前躬身右手轻扶了孤问凌,左手端碗至他唇边,孤问凌极配合的不再出声,轻轻的喝了一口,轩眉极快的紧拧着,眉心蹙起一堆小山。

他抬了眸,一瞬不瞬的看她,幽深的眼波粼粼洵洵,闪着捉黠,闪着邪劲,似乎带着某种魔力,正对自己下咒。

面对这样一双吸人心髓的眸,靳无心心底冷笑,这一双眼睛,确是很能吸引女人,真不知祸害了多少懵懂少女?

靳无心睁着大大的杏眸,一动未动,落在他眸上,从他的黑瞳中,她看到了自己的眸,层层叠叠,如设了一道又一道漩涡关卡,来一波便漩走一波,直落那幽深无底之处,无痕无迹。

孤问凌,尽管放马过来。

怕你我就不是靳无心。

待他喝完,两人不约而同极轻的挑了一下眉,两人均一愣,极快,化作无声的嘲讽没入那眸底深处。

“好了,凌儿,好生歇着吧,母后明儿再过来看你,别再总闹脾气了,下回喝药寻两块蜜枣儿来,总是这样可不行,要是靳统领身体出什么毛病,看你怎么向你父皇交代。”水皇后轻轻帮他掖好锦被,温和道。

孤问凌淡笑,“靳统领的身子可没那么弱。母后无需为儿臣担心,儿臣恭送母后。”

“臣下恭送皇后娘娘。”靳无心低头施礼。

水皇后微笑起身,“这里有劳靳统领了。”说完便缓步离开。

水皇后才离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嚷叫声,来人已闪入寝殿。

“三哥,你怎么了?听说伤得极重?”来人一身湛蓝长衫,急切的扑到榻前,大手上上下下的摸孤问凌。

正闭目休憩的孤问凌睁开眼,眸光带笑,淡道:“七弟,好啦,别上下的摸,我又不是你府中的女人。”

十六岁的孤问雨脸一红,缩了手,英俊圆脸尽是红霞,讪笑道:“三哥尽是取笑我,我还没娶亲呢。”

“没娶亲不代表没有女人,三哥就不信你不偷着藏着?”孤问凌眸光柔和了不少,笑道。

靳无心斜眼看,心里冷笑,原来你的软肋在这儿,孤问雨,皇后的亲儿子,同父异母的弟弟,待他自是与别人不一样呢。

“三哥,我来探望你,你倒取笑我,不许再说了。”孤问雨虎了脸装着生气,侧头看靳无心,“靳统领还在这儿呢。”

靳无心急忙跪下施礼,“臣下见过七王。”

“起来起来。”孤问雨如孩儿似的蹦到靳无心面前,道:“靳统领,前两月你说找机会带我去飘渺谷见见你师弟,让他收我为徒,你可好,自己跑去了一个月,倒不理我了。不行,这回怎么说你得抽个时间,咱去一趟飘渺谷。”

靳无心起身立了一旁,道:“七王,真是臣下的疏忽,臣下上次重伤,来不及与您说一声,事有突然,还请七王见谅。等日后闲暇,臣下便陪同七王前去,至于师弟收不收你为徒,那,可不是臣下能做得了主的。”

孤问雨脸色有些黯然,很快转而笑笑,“没关系,让我见到神医便好,至于收不收,我自有办法。”

“七弟,你真想学医可与宫中太医学,何须找个山野村夫来学呢。”孤问凌淡扫一眼靳无心,缓缓开口。

“三哥,你不懂,华神医的医术当得上天下第一,而且他造的毒,嘿嘿,三哥,你可别得罪了靳统领,他要是往你身上施点儿毒,有你受的。”孤问雨浓眉弯弯,快言快语笑道。

靳无心闻言,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噎死,这孤问雨向来与靳大哥那么随意近乎的吗?

她道是靳大哥这冷面罗刹是对谁都一副冷脸呢,除了与皇帝的关系,靳大哥可没有告诉她其他人的关系深浅,这可让她犯难了,这咋弄?

心念一转,靳大哥号称冷面罗刹,就按这名号处事吧,总之一律冷面以对,呃,在皇帝面前,就收敛一些,小命要紧。

这么决定之后,她扯扯唇,极淡的笑道:“臣下惶恐,七王说笑了,臣下怎能往殿下身上施毒呢?”

“晾他也不敢。”孤问凌轩眉一挑,眸中挑衅灼灼逼人。

“是是。”靳无心极快垂眸,避了他的眸,把自己的怒火掩于眸底,不想接受他的挑衅,目前要低调低调,“臣下不敢,也不会。”

孤问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三哥,这会儿靳统领怎么会在你这儿?”

孤问凌不咸不淡道:“我向父皇把他要了来。”

“啊,三哥,你居然向父皇要?父皇居然也愿意给?”孤问雨瞪大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看二人。

这可是破天荒,这好像是靳无心第一次调离父皇身边,全朝谁不知父皇把靳无心当半个儿子?三哥胆子也真够大的,敢问父皇要他。

“你这不也看到冷面罗刹靳无心就站在这儿了?”孤问凌边说边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靳无心。

靳无心伫立在一侧,鼻观心,如清风闲云,淡冷无绪无波。

孤问雨笑,“那太好了,日后我可以经常向靳统领讨教讨教,上次输的那几招,害我几夜未睡好呢,来来,今日咱们再去打上一场。”说完便撩袖要出殿。

真要打呀?那岂不露陷了?

“七王。”靳无心身形未动,神情淡淡,“殿下这高热未退,况且臣下昨夜未眠,要较量那就改日可好?”

这兄弟俩真会折腾人,她这会儿眼皮正打架呢,都说女人少睡眠老得快,想来这三几年下来,她的样貌准得成大婶。

孤问雨正想说话,见孤问凌紧皱了一下眉,忙到榻前坐下忧切的问,“三哥怎么了?唉,我真是,该让你好生歇着才对,一会儿我就走吧。”

孤问凌闷哼一声,指指自己那两大腿,轩眉蹙拢成小山峰。

“疼是吧?”孤问雨轻拢眉心,转头向黄芪,大声道:“快传太医,快。”

靳无心敛眉淡淡,道:“七王,让殿下躺下吧,他这是腿伤疼痛发作,新伤自然有三几日的疼痛,臣下那儿有些镇痛的药,要是殿下愿意吃,臣下便去取了来。”

受那么重的伤,不睡觉不吃药还偏偏折腾人,疼死活该。

“快去呀。”孤问雨急道,扶孤问凌躺下。

孤问凌冷哼,“七弟,你看你崇拜的人,就是这般冷面无情,有药也藏着掖着。”

孤问雨嘿嘿笑笑,替他盖上薄薄锦被,“靳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三哥你别总是跟他过不去。”

靳无心一听孤问雨把她改口为靳大哥,心里顿通透明了一些,原来孤问雨对靳大哥真是随和的,而且还崇拜他,有点儿意思,原来孤问凌不是第一次对靳大哥刁难,原来……如此。

“臣下这就去,殿下且忍耐,这太医还是要传的,让太医检查伤口换药这才妥当一些。”

“快去快去。”孤问雨忙挥手。

凌问凌吃下靳无心取来的镇痛药,太医又把他两腿重新换药包扎了,才慢慢的沉睡过去,

靳无心与孤问雨一起出东宫,日头已当空,耀眼而刺目。

一身湛蓝衣衫衬得虎虎生威的孤问雨多了些雅致风度,他负手淡淡笑道:“靳大哥可别怪我三哥,他这人就这样,阴晴不定,冷热无常,母后都拿他没办法,他把你要到身边,并无恶意,这样也好,日后你也无需像跟着父皇那般劳累,我也可时常向靳大哥讨教。”

暖风吹来,几片兰花飘落靳无心肩上,沁人的香气让人精神为之一震,困意也减了几分,她轻轻捻了那花瓣,随手一放,花瓣纷飞空中,薄唇清冷的开启,“无碍的,七王放心,不管在哪当差,臣下自当会尽心尽职,不辱使命。”

一句话,为皇帝服务为国尽忠,靳大哥的要求,她能反悔吗?

这一夜下来,她才知这差事真不好当,并不是她所想那么简单,往后的路,会有多难?

她无法估算,但是她不会退却。

“对了,靳大哥,能不能请你师弟华神医前来宫中为三哥治腿呢?我想着宫中这些庸医也无多大作为,不如早早请了华神医前来,许是三哥的腿能早些好起来,这日后与轮椅为伴,着实不好受,这也只怕会影响三哥太子之位。”站在宫门,孤问雨见四下无人,眸光清明的看她,轻声道。

靳无心料想他会如此问,本来想着能避过就避,她是绝对不主动提,这为太子治腿,治好了且好说,要是治不好,以孤问凌阴晴不定的性子,只怕有罪受,她怎能连累华阡陌?

更何况华阡陌得治靳大哥呀,哪能离开飘渺谷?

孤问雨这么一提,她是为难了,抿了唇道:“臣下出谷时师弟也离开飘渺谷,待臣下派人寻他,修书一封,来为殿下治腿倒不是难事,只是,这治好的把握可不是臣下现在说了算。”

“那是自然,靳大哥无需担心,这事我会替你担下,靳大哥日后见我别那么客气,别前臣下后臣下的,我听着累。”孤问雨朗声笑,俊脸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人更显活泼稚气些。

“是,靳无心记下了。”靳无心眸中淡雅不动,沉静应下。

这是皇后亲子,皇帝也喜爱,太子又疼爱,这在大明宫中自是有些份量的。

东宫走水,承乾殿被烧了个精光,太子双腿伤重被废,不日宫中便谣言四起,东宫这一位日子坐不长久了,诸如这般的话满宫暗飞。

近日前来名为探望太子实为打探虚实的人是络绎不绝,孤问凌一概闭殿不见,让靳无心在光大殿院外守着,将来人全挡了,除了皇帝皇后与七皇子,其他人想见太子,难以登天。

那些来访之人,远远看到靳无心便掉了头,靳无心这才算有些明白为什么孤问凌要将她要了来,原来是弄来当门神。

靳无心有些意外,意外的是靳大哥在宫中竟如此让人畏,连那传说中嚣张跋扈的皇贵妃都不来惹她,这让她高兴之余,也更增了一丝担忧。

靳大哥的地位是皇帝给的,正如传言一样,皇帝将他当半个儿子,他又对皇帝死忠,他的荣辱在皇帝一人身上,皇帝如此宠重他,这也是把靳大哥推上一个众矢之首的位置。

当下她惊出一身的冷汗,自己能有靳大哥那样的能力吗?

不知是心里惊吓的,还是这几日被那太子爷折腾的,刺目的毒太阳照得她有些晕旋,伸手抚了额,身子轻晃了一下,突然一只清凉的大手扶了她。

“靳统领。”一声沉稳温和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哟,大名鼎鼎的冷面罗刹还有这般软弱的一面。”

靳无心淡拧了眉,复又极快的舒展开,换上无波的表情,无痕迹的拂了那大手,抬眸看去。

哗!

眼前三位是风华各有不同的帅哥,在艳阳的照射下身上氤氲着淡淡金光,如同天界下凡神仙。

靳无心心里飞快的翻着人物谱,五王党?

五皇子孤问冰,一袭紫衣随风飒飒,雅儒恬静。

六皇子孤问霜,一身惹火红衣火/辣辣,邪肆惑魅。

八皇子孤问寒,一身藏青衣衫沉敛,笑容憨实。

当下跪下施礼,朗硬道:“臣下见过五王,六王,八王。”

五皇子孤问冰清润的眸如这夏日掺了凉风,和煦不失淡凉,浅道:“起吧,靳统领许是在东宫中连日劳累的,这日头又毒,站在烈日下,再壮的汉子也受不了。”

“谢五王。”靳无心起身眸光淡淡落在孤问冰脸上,“五王可是来探望太子殿下?殿下有令在先,臣下只奉令行事,请五王见谅。”

“哼,五哥,我就说嘛,太子让这冷面罗刹守了,不明摆不想见我们,咱们何必恬个脸去贴那冷屁股?”六皇子孤问霜当下寒了脸,眸光阴冷的看靳无心道。

“六弟,注意言词。”孤问冰温文如玉的脸沉了沉,眸中多了一丝厉光扫向孤问霜。

孤问霜长眉一拧,冷哼,一脸的不屑,“五哥,与他这粗人何须文雅,不就是太子新弄回来的看门狗吗?保不准是父皇不要他了,把他贬了来东宫。”

“六弟,不许放肆。”孤问冰冷厉的轻喝,向靳无心温婉的笑笑,道:“靳统领请别介意,我六弟散慢惯了,快言快语没个谱。”

暖风熏醉,热浪逼人,让人心情烦躁不已,听了这样的话,靳无心心中自是窝火不已,可是自己能爆发吗?

铁定不能,才想着人家靳大哥是怎么过来的,自己转头就忘了?

她深呼吸,极力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眸中拢着清风流云,不着一丝痕迹,淡笑,“东宫的防卫有失,臣下奉的是皇上的旨意,暂调东宫,太子殿下需静养,身为臣子,臣下有责任替皇上替太子分忧,至于是不是看门狗,为皇上为太子效力便是为国效力为民效力,臣下为荣,不为耻。”

孤问冰眸光轻闪,唇边挂上意味的笑,“靳统领说得是,靳统领向来奉公职守,没有一毫一分的过失,单凭这一点也是小王几兄弟应该学习的。”

“臣下惶恐,五王所说臣下不敢当。今日,臣下只奉命当值,还请五王谅解,等太子殿下身子好利索了,自然会与五王众多兄弟相聚,兄弟情深不急一时。”靳无心淡淡一抿唇,轻言淡语一带而过。

靳无心一番话说得孤问霜有气出不得,又在孤问冰的冷眸压制下,自是不敢再说什么,只怒目横眉的瞪她。

孤问冰温而一笑,眸中的和煦未减,道:“靳统领所说甚有道理,小王受教了。”这位父皇身边的红人,越发的软硬不吃,不单止冷面,言语更是较以前犀利了些,果然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了。

太子要他,是何意?父皇居然把人给太子,又何意?

太子素来顶撞父皇,父皇似恼,却并无意换了这太子,说不恼,每次责罚一点儿都不轻,板子都招呼了不少在太子身上。

这次东宫走水甚是蹊跷,太子果真双腿已废吗?难道父皇是为拟补太子失腿之痛而把靳无心给他?

靳家几代忠心,靳无心对父皇更是忠心无二,在父皇身边数年,父皇早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让其掌管神策军八百精英,而在神策军右营的威望又甚高,手下多是他亲教之人,靳无心越来越不简单呐,这些年自己倒忽略了。

难怪太子会要他。

父皇对太子的心思当真是让人摸到不透啊。

“五弟何需受教于一个舞刀弄枪的武官?”孤问凌邪气带着高山清冷的声音自靳无心身后响起。

靳无心神情一动,眸底不见声色,缓缓转身,“殿下。”

只见孤问凌远远的在殿门,坐在轮椅上,一袭月芽白衣,暖风微吹,衣衫随风飘起好看的弧度,墨发翻飞,大红殿柱下,扫视之间光华淡淡,似乎压得这满院芳菲都暗了暗。

孤问冰三人均一愣,遂行礼,“臣弟见过太子。”

孤问凌轩眉淡扬,露出一丝渺远如尘的微笑,“三位贤弟进来喝茶。”

靳无心当真是无语了,前些日发了狠要她死拦住前来探的无聊人士,其中就有这穿扮妖艳的六皇子孤问霜,把那孤问霜气得差点要活吞了她。

这下可好,非但不赶人,还态度那么好,这神仙太子,脑里想的什么呐。

当下她轻勾了唇,作了个请的姿势,道:“三位王,殿下有请。”

孤问冰眸光如温润春水,笑笑,“有劳靳统领。”说完迈开潇洒的步子入内,缓步上拱桥。

他未走一侧的小径,而是选择走正对着光大殿的五孔拱桥,自是有他的意思,桥下湖水清澈通透,鱼儿嘻戏,小湖中的荷花开得正欢,淡雅洁白,高低错落,或开或含苞,都自有高洁。

孤问霜瞪眼冷哼跟随着上桥。

“等我。”一直未出声的八皇子孤问寒跺脚快步跟上,想了想,转头靳无心露出憨实的笑,“靳统领,听说七哥上回找你比试还是输给你,是么?”

靳无心愣,这个刚才一直在微笑的孤问寒怎么突然就问这个问题,不及多想,淡笑道:“是的。”

孤问寒突然哈哈笑开,“七哥又吹牛,还说是平手,原来又是输。”

“八王,那是七王逞让臣下。”靳无心尴尬道,没想到这孤问寒问此事用意是这样,原来是兄弟俩打赌了。

“才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七哥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逢打必输。”孤问寒乐不可支,“这回我又赢他一千两,靳大哥,回头请你吃酒去。”

靳无心窘,表示额前一堆乌鸦飞过。

这算是占了个便宜还是得罪了七皇子孤问雨?哪知道他这兄弟俩还带赌的,早知道她也来押上一注,嘿嘿。

“老八,还磨蹭什么?这又不是美娘子,浪费那口水。”孤问霜在拱桥上吼,那口水都溅吓到水中的鱼儿,冒泡紧翻白眼。

“来了来了,急什么,又不是没喝过太子三哥的茶。”孤问寒脚步欢快的跃上拱桥,大眼睛一扫那湖中景色,叹道:“太子三哥这地儿景致真好。”

孤问霜手指轻轻敲孤问寒,没好气道:“好也轮不到你。”

孤问寒笑,“六哥,我这有感而发还不行么?田田八九叶,散点绿池初。嫩碧才平水,圆阴已蔽鱼。”

“还做起诗来了,你这小子,真不知你除了武枪弄棒还能弄起诗来。”孤问霜戏谑的笑,搂了他肩膀,齐齐向殿门口而去。

“六哥,你不懂的事多着呢,哪像你,整日就那些娘子女子的,哼。”孤问寒撇嘴道。

“你小子,懂什么,日后娶了媳妇你就知道了,要不六哥送几个给你?”孤问霜长臂紧搂箍他肩脖,坏笑道。

孤问寒一招反手摆脱了他,笑道:“六哥想比试是不是?正好太子三哥做个见证,免得你输了又不认账。”

“好了,你俩别闹了。”孤问冰已立在孤问凌的轮椅边上,对那两个玩闹的人轻喝。

孤问凌脸色清风明月似的淡,嘴角微挑并不作声。

孤问寒放开孤问霜,几步上前跃上台阶,笑呵呵道:“太子三哥可还好?”

“还好没死。”孤问凌凤眸含笑,星光淡淡,似嘲讽似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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