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特的冬天来得特别晚,特拉福德的初雪到了一月底才开始下。在寒冷的天气下,城内的居民呆在家里享受寒假;工业区的工人们,无论是成年人还是童工,仍然在辛勤地工作。他们不但没有应得的寒假,也没有足够的衣物保暖。在寒冷,没有暖气的工厂里,他们必须要工作,把动能转换成热能,才能避免被冻死。
与此同时,阿萨辛们也没有陪其他居民一起偷懒,都忙着准备当晚的营救行动——侦察队的兄弟们冒着风雪,在研究所外呆了四五个小时。包括艾莉斯和索里斯在内的其他刺客,也在加紧训练,准备当晚的行动。
到了晚上十点,阿萨辛们已经到了预定地点,各就各位,随时准备行动。在行动信号发出后,我和娜塔莎随即越过研究所的围墙,朝先行者宿舍跑去,顺便干掉沿途遇到的卫兵。而其他刺客们,都在外面等待我的信号,等目标落在我手上后,再进去协助目标撤退。
我们进了宿舍,在里面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研究人员的人影。而朝研究所大楼望去,那里却灯火通明,原来他们也得和工厂的工人一样,要超时工作。
走到宿舍屋顶,娜塔莎就拿出了绳索发射器,对准旁边研究大楼楼顶扣下了扳机。把绳索固定后,我们就游绳到了对面的研究大楼上,沿着楼梯往下走。
和宿舍一样,研究大楼里每一个实验室都没有发现先行者的踪影,直到我们走到地下的车间里,才发现他们。当时,二十多个“专家”整齐地排成两行,站在车间里离大门不远的地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我们俩小心翼翼地进了车间,爬上车间顶的平台上躲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五个身穿西装的人在多名卫兵的保护下,从大门里走了进来。从他们衣服上扣着的标志,可以认出他们是光荣会的人,而且级别也不低,其中一个还有点面熟。
“这里就是我们的研究中心?”一个穿黑色西装,戴黑色领带的光荣会成员说。
“纳维科夫公爵,你是不是喝高了?这里大大的字写着‘维斯特先行科技研究中心’,你没看见吗?”
“亨德森先生,拜沙皇陛下所赐,我已经几年没喝酒了。不是我不想喝,而是我们根本没酒喝。等我们起事了,就可以尽情地酿酒、喝酒了。既然我没喝酒,那我怎么会看不见这几个字,不知道自己来了研究所呢?只是奇怪这里的规模怎么这么小。”
“格莱布,这里占地四万平方米,设有几十间实验室,还有四个车间,你怎么觉得这里小呢?”格莱布?纳维科夫?果然是他。
“就这一个?”
“这一个不够吗?”
“当然不够。在我们诺德,研制局旗下的实验室就有十多个,总共有一万多名研发人员,而我们呢?才这二十个。”
“其实,我们的研发人员有一千多名,而这二十个都是先行者,是研发的主力,所以才请他们来迎接你,希望能给你一个惊喜。”
“先行者?不错。只要有了他们,我们就能获得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到时就能所向披靡,统一欧提斯大陆,重建欧提斯帝国了。”
“格莱布,你真是一个优秀的光荣会员。没错,重建欧提斯帝国确实是我们的目标,只是你们诺德从来没有被欧提斯帝国统治过,想不到你竟然会有这么一番盘腔热血。”
“什么诺德人不诺德人的?反正都一样。”
这时,我向娜塔莎打了一下眼色,然后她就透过无线电向外面的刺客发射了行动信号。过了一会儿,三十多名刺客从外面冲了进来,悄悄地干掉了外面的守卫。与此同时,我和娜塔莎一人掏出两枚麻醉气榴弹,往下一扔,一下子就把二十名“专家”、五名“光荣者”还有十名卫兵给麻醉了。
然而,车间里还有二十多名卫兵没有被麻醉,他们及时避开了麻醉气体,然后向我们开枪。
面对着二十名卫兵,我们俩只好拿出手枪,和他们干过。才几分钟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损失一半人马了。而外面的刺客,在听到车间的枪声后,也跑了进来支援我们,很快就把他们完全消灭。
由于枪战发生在密不透风的车间里,枪声并没有传得太远,没有惊动外面的人。在枪战结束后,我们就把二十多名先行者连同五名被上了手铐的光荣会成员抬到研究所的两辆卡车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先行者分批运到三个避难所里,把光荣者送到鹰巢里审问。
第二天早上,等格莱布·纳维科夫醒后,我就到审问室去,亲自审问他。
刚走进审问室,就看到意志消沉的格莱布·纳维科夫。当时的他正坐在椅子上,头垂得比枯萎的花还要低,和前一晚那个抬头挺胸、“威风凛凛”的那个光荣者有很大的区别。
“格莱布·纳维科夫是吗?我们好久不见了。”我说道。
格莱布低着头,一眼都没有看我,说:“是吗?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你确定?”
“在我身边的,都是些有荣誉感的人,并没有你们这样只会在黑暗中偷袭别人的懦夫。”
“你还是看看我的样子再下定论吧,你真的确定没见过我吗?”
“抱歉,你们这些魔鬼的脸,是给人看的吗?”
“就算你不看我的样子,你也应该认得我的声音吧。”
“是吗?我对你的声音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用诺德语说:“现在你应该认得了吧。我的口音,还有我的声线,曾经出现在诺德全国的电台里,还有最高苏维埃会议里。你真的没有听过吗?”
“你的口音和声调确实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但你绝对不会是他。”格莱布用诺德语说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你连看都没看,怎么知道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呢?”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谁?”
“还有谁?不就是你认为最不可能成为阿萨辛的那一个人吗?他住在克里姆林宫,统治着二百五十万平方诺里(二千五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还有七千二百万人民,是吗?”
“是……你不会就是他吧?”
“格莱布·纳维科夫公爵,如果你还有一点诺德人尊严,就请你把你们光荣会在诺德所做和将会做的一切都说出来。否则,我会让你见识一下克格勃的厉害!要知道,叛国罪的罪名并不轻,如果你不想你们家族染上这个污名的话,就请你好好地跟我们合作!”
这时,格莱布终于把头抬起来,仔细地看着我,然后说:“皇上,既然是您的话,我就全招了。不过,就算让您现在知道全部的真相,已经为时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