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想守护叶浅浅又不想伤害兰妃。但他内心又清楚的知道。只要是兰妃提的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无论是对是错。尤其是这次兰妃起死回生。他失去过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哪怕明知道兰妃是在利用他。也会自己骗自己说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曾经的感情。
看着他慢慢低下的头颅。兰妃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嘴角上扬。浮现出一丝邪魅的笑意。
对于他们二人叶浅浅一点都不关心。见萧太后无话可说。她继续道：“臣妾还有事。先告退了。”
“去吧。这几天好好准备。到时候不能出现半丝差错明白吗。”萧太后厉声道。
叶浅浅看都不看她一眼。潇洒的离去。留给众人一个背影。萧太后看到她这样。眼中充斥着狠厉的神色。却沒有再开口。
轩辕钰柯随即告退追出去。兰妃丝丝捏着手帕。直到轩辕钰柯的身影消失在她眼中。她才恢复神色。
“皇后。”轩辕钰柯唤住叶浅浅。她转过身的一刹那。轩辕钰柯又不知该说啥。久久不开口。
“你若无事。先告辞了。”
轩辕钰柯继续拦住她。吞吞吐吐许久才憋出一句：“这次祭祖你能选择不去吗。”
“不能。”叶浅浅直接回绝。
轩辕钰柯提醒道：“你可知你这次去危险重重。更有可能有去无回。你难道真要死在那吗。”
“那又如何。这已成定局无法更改。皇上尚且不能。本宫更不能。”叶浅浅打量了他一眼。“难道康王殿下不相信自己的实力。”
“祭祖那天各方势力汇聚。就算我要保护你。也未必有这个力量。你一向惜命。这次为何一定要冒险。”轩辕钰柯追问道。
“这个重要吗。生死天注定。既然无法更改。倒不如坦然接受。死有时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真是这么想的。”
“是。多谢你费心。我的心意不会改变。”叶浅浅坦然答道。
她转过身。留个轩辕钰柯一个背影。“我不值得你救。祭祖那天你保护好兰妃就行。我们之间若只能活一个。我希望是她。”
可是我更希望是你。
轩辕钰柯在心里道。却无法说出來。他一直以为兰妃是他最重要的人。可现在眼睁睁的看着叶浅浅赴死。他的心里是无尽的伤感。心无法平静下來。
等叶浅浅走远之后。兰妃从暗处走出來。走到轩辕钰柯身边轻声道：“你的心变了对吗。”
“兰儿。我……”这一刻轩辕钰柯好像偷情被抓住一般。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其实……”
“别说了。我都明白。”兰妃捂住他的嘴唇。“我一直记着你对我的承诺。说会保护我一生一世。你可知当时我听到这句话多感动。沒想到今日这句话却不再属于我。原來你的一生一世如此短暂。”
“兰儿……”
“也罢。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你保护的兰儿也已经死了。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这么做呢。”兰妃打断他的话。泪水落下來。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轩辕钰柯一阵心疼。
他想为兰妃擦拭泪水。手举到半空中。沒有再挪动。轻声道：“我会一直守护你。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天。但我不想你伤害皇后。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能办到吗。”
“呵呵。原來在你心中我是这样一个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对吗。”兰妃抽噎道。手捂住脸颊。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
轩辕钰柯极少见到她这个模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怔怔的看着她。想说不是。但兰妃做的那些事他又一清二楚。他不愿意相信一向心地善良的兰儿会做出那样的事。却不得不相信。一旦相信。之前的信仰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让他无法适从。
尤其是兰妃对叶浅浅之心。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不愿意相信。面对兰妃的示弱。他继续道：“我的兰儿不是。”
话语模棱两可。兰妃目光楚楚的盯着他。“我就是那样一个女子。这次祭祖大典我和她只能活一个。你看着选。”
“兰儿……”轩辕钰柯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只能由她去。
回到景仁宫天色已晚。这边挨近冷宫。除了巡逻的侍卫。沒有人敢靠近半步。叶浅浅看了一眼四周。冲四月挥挥手。“去将本宫屋子里的灯吹灭。”
“这……”四月不明白她这是何意。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见她许久沒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只好将屋子里的灯吹灭。
叶浅浅进去之后。对着空气道：“既然來了。为何不露面。”
“啊戋。”慕问天从房梁上下來。“我听闻这次祭祖大会有人会对你不利。特地來……”
“來保护我对吗。”叶浅浅接口。黑夜她看不清慕问天的表情。顿了一下道：“只怕你來的目的不仅如此吧。”
“我想让你跟我回云罗国。只有在那你才是最安全的。”慕问天见她不言语。紧张道：“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只是希望你能够活的开心。答应我好吗。”
慕问天來之前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局。等着叶浅浅的答案。
她知道慕问天说的都是事实。天下之大。除了云罗国。再无她的藏身之地。“好。我跟你回去。但在这之前我要设计一场假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件事我可以去安排。”慕问天眼中是难以掩盖的兴奋。这个结果他等了将近十年。终于等到了。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你……你真答应了。”
“是。”叶浅浅点点头。
“啊戋。”慕问天紧张的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定然会用一生來呵护你。”
“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我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你。对不起。”叶浅浅答应跟他离开。却坦然拒绝了慕问天的示爱。她已经欠慕问天很多。不想再这样亏欠下去。
慕问天摇摇头。“你沒有对不起我。当年若非我选择放手。咱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都是我的错。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他在叶浅浅面前一直保持这样低沉的状态。叶浅浅的心多了一份惆怅。她心里明白。若非是因为她。慕问天也不会去抢夺皇位。不然当初也不会任由慕云对他下手。在愧疚的同时多了一份感动。当初那种感情涌上她的心头。快要让她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还是躯体本主的感情。
她的爱情她失去了。能够延续躯体本主的爱情。实现她的愿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何况她不是古代女子。完全沒有从一而终的概念。谁好就接受谁。这才是她两世为人应该做的事情。
太多的妥协只会让她整个人慢慢变的萎靡。变的与这个时代的女子一样。这不是她想要的。
“问天你是皇帝。沒有必要在我面前如此。”叶浅浅任由他握着。话虽如此。心中却多了一份安全感。
这次的行动她并沒有十足的把握。现在有了慕问天的帮忙。所有的行动也会顺利很多。想到要离开轩辕傲羽。她的心不知为何还是有些舍不得。目光逐渐暗淡下去。她从來沒想过两世为人。爱上的人竟然会让她主动逃离。
慕问天松开她的手。眼中满是笑意。“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无论我是皇帝还是拼命。永远都是曾经的慕问天。这一点不会改变。”
叶浅浅的目光中多了一份震惊。她笑了笑沒有再开口。一切尽在不言中。她内心更希望这次不是自己选错。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慕问天离开之后。叶浅浅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心中暗潮汹涌。她不是一个容易被别人左右之人。但不知为何只要看到慕问天。她的心总是难以平静下來。那种感情不是爱情。却胜过爱情。
翌日早晨。兰妃气势汹汹的來到景仁宫。盛怒的气焰在见到叶浅浅的一刹那立刻降下來。脸上扭曲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
“呦呵。什么风将兰妃吹到这來。景仁宫真是蓬荜生辉。”叶浅浅冷嘲热讽道。兰妃最近越來越讨她厌烦。
“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同意皇上选秀。难道还嫌宫中不够乱吗。”兰妃对一个人有极强的占有欲。她沒想到叶浅浅在临死之前会做出这样恶心她的事來。好不容易将轩辕傲羽身边的狐狸精清理的差不多。她绝对不会再允许任何人再入宫。
叶浅浅被她说的有些疑惑。看到她的神色。整个人立刻精神起來。笑着道：“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这本无可厚非。难不成你还想让皇上身边只有你一人。”
“那是。”兰妃毫不犹豫的答道。“皇后你别沒事找事。难不成你连最后几天安生日子都不想过了。”
“那是。你何曾见过本宫安宁过。”叶浅浅白了她一眼。“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有什么意见去找皇上说去。本宫累了。恕不奉陪。”
“皇后你……”
叶浅浅不等她说完。啪一声将门关上。躺在床上。开始规划祭祖那天的逃跑路线。虽然有慕问天帮忙。她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一切事情她必须亲力亲为才能够安心。
她沉思片刻见外面沒有人。走去了。这些天云妃那边太过于安静。云妃虽死。但她必须在逃跑之前将云妃的尸体运出去。也算是报答她告知夏无暇下落之恩。从此两不相欠。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