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绾绾五官一僵,随即笑了回去,“可能之前有你这样的做对比,所以让我很容易感动。”
薄锦墨低头望向病床上的男人,徐徐长长的笑着,“这样,那我的确是做不到因为一个女人几次三番被揍进医院这种事情。”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但后面那句省略的话呼之欲出,因为他只会是动手揍别人的那一个。
不管是一年前青涩得没有还手能力的林皓,还是当初在夜荘沈丁的一群保镖。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一记巴掌般狠狠扇在林皓的脸上。
男人对男人,实力永远才是最有价值的底气。
这种效果简直诛心。
盛绾绾当然懂,“薄锦墨你……”
男人淡淡瞥她,淡淡的笑,“是不是打不能挨打,说也说不得几句?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回去回复你爸爸了。”
说着,他就要转身。
林皓在后面再度出声,“绾绾,你回去,我跟他谈。”
盛绾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男人真是讨厌到了极点!
先鄙视萧栩办事蠢,现在**裸的践踏林皓弱。
薄锦墨眯眸,透过镜片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眼底阴霾厚重。
长腿往前迈了一步,反手带上门,声音不轻不重。
林皓看着那个英俊修长,又斯文阴郁的男人,冷笑,“一年前对我动手,如今能让盛世执行总裁屑于主动到我的病房来,应该只是为了女人,是吗?”
这个男人对他的轻视,来源于身为男人的方方面面。
薄锦墨淡淡的睨着他,不紧不慢的开口,“如果我是你,一年前当着喜欢的女孩被另一个男人揍得住院,一年后就绝不会允许同样的脸再丢一次。”
林皓其实算是个性冷静了,但是在他面前还是忍不住的针锋相对,“这个年代,武力用钱就能买到,不值得浪费时间。”
薄锦墨拉扯着薄唇笑出弧度,“是么,萧栩感动了她,是因为在接到她半个电话后连夜开车回了安城,虽然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可能收尸都赶不及,但是你的话,她就算搁在你眼前被怎么样了,弱成这样,你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选择,其余的就只能选择闭眼了。”
林皓脸色剧变。
半响,他冷冷看着那站着的从容又冷静的男人,“萧栩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连着我跟他一起除掉,薄锦墨,以她对你的感情,你要是喜欢她想得到她或是独占她都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你现在是做什么,不愿意跟她在一起又见不得她跟别的男人好,你病态?”
薄锦墨走到了窗前,随手扯弄着不知道谁送的花。
下午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却仿佛照不进他的身体。
“你来找我,就代表你还是顾忌我,所以即便我在商场上不是你的对手,打架比不上你,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她,薄先生,她就算不被我追到手,萧栩被你塞给了别的女人,但总有一天,还是有别的男人出现,而这天下的男人,你不能把每一个都拔掉一一尤其是,盛家大小姐漂亮又富有,层出不穷的男人会接连不断的出现。”
开的正好的白玫瑰,被男人一根手指折断了,娇嫩的花瓣落在了地上。
薄锦墨转过身,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英俊的脸上仍是淡漠如斯的笑,“这些,就只跟我有关了。”
他已经出局了。
他的手落在门把上时,听到林皓在他身后道,“我曾经问她,还爱不爱你。”
男人的动作没有停,只是放缓了。
“她说对你已经毫无期待,”林皓看着虽然没有转身,但却没有开门的男人,“她还说也曾有人问过她,恨不恨你。”
薄锦墨眼皮抬了下,唇上勾勒出阴柔的弧度,“她没资格恨我。”
“所以她说,她只会爱你,或者忘了你。”
骨节分明的手不紧不慢的拉开了门,走廊的上的暗光迎了过来,他侧身出门。
林皓看着那个几乎丝毫不显山露水的男人,面上微笑着吐出结论,“薄先生,你好像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可却心怀嫉恨特意来踩我……教人不解。”
反手关上门,将林皓隔绝在门的另一边。
长长的走廊,灯光白得幽幽而冷清,并不算十分安静,偶尔有人走过,也有不少路过女性见他模样英俊,忍不住盯着看。
毫无期待。
她只会爱你,或者忘了你。
嫉恨。
耳边回响着那分明是挑衅的声音。
呵。
薄锦墨站在这幽光下,整个人的气息愈发的清冷逼人。
菲薄的唇勾上阴冷的弧度,棱角分明的轮廓更是冷漠至极。
转身,他迈着长腿离开。
盛柏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回家休养了,医生说他只要不过度操劳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之前的那几个项目据说只有一个谈了下来,一个还在磨,其中最大的是彻底的黄了。
没了薄锦墨公司倒不至于经营不下去,现在问题是她爸爸也病重,损失了不少合作不说,现在这个档口公司内部混乱不止。
想趁机上位的就有好几阵营。
盛柏在家休息,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拜访,一谈就在书房待一个下午。
最后盛绾绾见盛柏咳嗽不止实在看不下去,再有外人来,直接不见。
但即便如此,盛柏的身体也仍不见好转。
医生说思虑过度也是操劳,一辈子打的江山,一辈子的心血,人总无法活的超脱。
盛绾绾看他身体日益衰败,心疼得不行,伏在他的膝盖上眼眶蓄着眼泪,“爸,我求不动他,不如您跟他说说吧,他在意的无非就是陆笙儿,不如您把剩下的准备留给我的股份给她……他应该就会松口了,反正陆笙儿也是您的女……”
盛柏拍拍她的脑袋,“傻丫头,你不懂,你不是锦墨的对手,要是往后他们欺负你你就什么都没了。”
她想了想,踟蹰的道,“应该不会吧,陆笙儿虽然性格讨厌,但她又想来自恃清高,在钱财上面没有表现出来过什么贪得无厌,薄锦墨他除了不喜欢我……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对不起我们。”
盛柏垂着头,眼底都是深深的她看不懂的思虑,他笑了笑,“希望不会,但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爸,你对薄锦墨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以前她以为,爸爸对那个男人的态度取决他对她和陆笙儿的态度,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就好像她不知怎么开始逐渐觉得爸爸对陆笙儿的态度隐晦,吃穿用度的规格跟她没有差别,但是在感情上的确差异明显。
而这种明显的差异因近日里来他身体的衰败,而显露出某些顾虑和担忧所以被她察觉到,似乎并不是因为陆笙儿是私生女或者生母不是他所爱。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爸爸不说,她也无从得知。
“没有,只是人心难测,虽然我把他养大,但毕竟和西爵不一样,”盛柏摸着她的头发,昔日叱咤一方的男人如今显得面容慈祥,“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这次一定要办一场大party,把锦墨叫过来吧。”
盛绾绾本想拒绝,但又听盛柏道,“他好像准备去美国了,以后说不定很难再见了。”她下意识的说了好。
但这句话神经好像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消化。
薄锦墨准备离开安城,去到另外一个国度了。
那里有他最爱的女人,也有他最好的兄弟。
唔,陆笙儿既然不留,那他是应该要走,这是爱情故事里发展的必然走向。
于是她点点头,“好。”
盛绾绾生日的那天,生日party就在盛家别墅举行。
各种各样的名车停满了停车坪,整个生日宴也布置得极为美丽奢侈。
晚上,草地上是造型漂亮的多层蛋糕,透明的高脚杯累积起一层层的塔,红酒在灯光下荡漾着艳丽的色彩。
当天盛绾绾穿着一袭红色的抹胸长裙,裙摆长及脚踝,茶色的长发被造型师挽成了一个优雅而不失俏皮的髻。
肌肤白皙如雪,明艳美丽,说不出的动人。
party开到很晚,萧栩和林皓都来了。
萧栩来得晚,他刚刚出现在人群中盛绾绾就发现了,倒不是因为他对她有多特别所以她对他的身影敏感,实在是他那一米八七九的身高太显得鹤立鸡群,尤其是那头新剪的板寸头又惹眼。
她微微一怔,主动朝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