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盼这几天正在为詹皓天没再找上门庆幸着。
毕竟是4年不曾联系,而且是他把她独自留在了美国,不闻不问,他那种人本来就不会对一个女人上心,长情与他无关,绝情倒是他的专利。
她记得很清楚,他说结婚是他无聊觉得好玩的游戏,他的目的就是利用她,报复吕苏,如今看到自己生活如此凄凉,想必内心肯定痛快无比,她知道詹皓天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既然目的达到了,也就没必要再纠缠她了。
这样一想,盼盼顿时乐开了怀。这里工作单调、薪水低、环境差有什么关系,只要能逃出那个人的视线,她苦一点累一些又如何,反正辛苦也就是半年而已,咬咬牙很快就过去了。
第一次续签美国没成功,是因为缺乏经验,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资料准备不足,半年后情况就不一样了,把美国方面的证明文件拿出来,她很有信心签证会批,到时她就可以离开这里。
可惜顾盼盼高兴得太早了,一切并没有按照她的计划运行。
早上她在公交车站下车向“川川味”走去的路上,就听见行人在低头细语,交头接耳,形迹异常,隐隐约约听见说什么餐馆,这个城市不大,一点点事都会引起人们的关注。
不是小店发生什么事了吧?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好预感。
果然在“川川味”小店的门口,已经围了看热闹的一大群人。
她挤进去一看,中年老板正瘫坐在小凳上,面无表情看着桌上一个装文件的袋子,平日少言的老板娘站在一旁大声地啼哭,年迈的老板双亲愁眉苦脸蹲在一角。
“限你们月底前搬走!”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陌生男人丢下一句话后扬长而去。
“怎么回事?”她拉着同在“川川味”打工的小云问道。
“刚才业主突然通知,铺位不租了,要收回房子,还限月底前搬走。哎,盼盼,看来我们又要去找工了。”
“这个原来不是签好合同的吗?怎能说不租就不租呢?”
“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土地爷,财大气粗,想违约就违约,还大方说可以支付多1倍的违约金!”
“有钱就可以乱来吗?”顾盼盼一听,恼了。
不说这种合同本来就站在业主的方面考虑签订的,违约金不可能订得太高,就算赔偿3倍也不会有多少,也许连搬迁费都不够,更何况还要限月底前搬走,现在离月底只是半个月,时间这么紧,一时半会去哪里找地方,就算幸运找到地,也还需要装修这又是一笔不少的费用。他说得倒轻松,说搬就搬,怎就一点都不考虑别人,要知道这一个小店可是一家人生活的唯一依靠。
进来打工后,她才慢慢了解到,老板原来是在家务农,可惜突然遭受到80年一遇的重大水灾,田地被淹,即将收成的农作物损失惨重,1年的辛苦劳动化为乌有,家里的房子经过浸泡后,又变成了危房,根本无法居住,他不得不带着一家老小7口人来到B市投靠亲戚,为了生存,把全部的积蓄拿出,加上政府的安置费,又向亲友借了钱,才开了这家小店,一家老小吃喝拉睡都在这,谁知道不到1个月,又发生被业主逼迁的事。
顾盼盼最忍受不了这种霸王的行为,她冲到神情落寞的老板面前,拿起桌上的文件。
不看不知道,一看她火冒三丈。
詹皓天,三个字,苍劲有力的签名就在业主方显示着。
“詹皓天,你太过分了!!”
她拽着文件,转身冲出人群,迅速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天宇公司在B市的总部,身后留下不知所措的一群人。
“小姐,小姐!您要找谁?”前台接待挡住着怒气冲冲创进来的顾盼盼。
“詹皓天,你给我出来!”她大喊,完全顾不得仪态。
詹皓天?竟然有人敢直呼总裁的名字,这个女人是谁?看她衣着普通,怎么会和高高在上的老板认识,不会是个疯子来捣乱吧!醒目的接待小姐立刻叫来了保安。
“我要见詹皓天,你叫他出来!”竟然还要叫保安拦着她,岂有此理!
“詹总,他已经回A市了,小姐有事找詹总请先到前台预约,如果想在这闹事,我们只有报警!”训练有素的保安态度温和,但说话中分明带有警告的语气。
詹皓天不在这?回A市了?形势对自己不利,还是暂时离开为好。
想躲开我!没那么容易,对了,电话!我有他的电话,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顾盼盼拿出手机,没有一丝犹豫拨打了他的号码。
“嘟……嘟…”电话里传来长时间的单调的回音,直到自动断线,没人听?号码换了?不可能!
稍等片刻,还是不死心,再次拨打!
此时的詹皓天正凝视着不断闪动的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那个女人的名字,这个号码除了和他关系密切的人知道外,其他人并不知情,公司的业务自有专人帮他接听。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他的私人电话号码不会随便泄露给别人。
原来她还存有他的号码,但她4年来却从没有打过。
比起知道她没有删除他号码的惊喜,想到她这几年竟然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他更为不满,心中泛起一阵针刺的感觉。喉咙里像堵着东西,很不舒服。
他不想接,希望以此来惩罚她对他的无视。
可是不厌其烦震动的声音干扰了他的情绪,终于没能忍住,在她第五次打来的时候,他划开了接听的按钮。
“喂!”
“詹皓天,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什么?”他的语气冰冷。
“你一定要把别人逼得无路可走吗?他们一家老小就靠这小店维持生活,你钱这么多,干嘛还要为难他们!”
“我喜欢!他们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没必要同情他们!”詹浩天心中憋着一股气,态度十分强硬。
“詹皓天!这不关他们的事!”
“你是在替他们求我吗?”
“……”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詹皓天,你放过他们吧!”盼盼被迫降低了声调。
“我没听清!”
“我求你放过他们!”她声音软了下来,她知道如果不妥协,他真得可以做到无情无义。
“放过他们,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今天就搬来和我住!”
“不行!”她本能抗拒着。
“顾盼盼,你别忘了,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我不是你的妻子!”
“你是想说我们的结婚证是伪造的吗?
“我?!”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顾盼盼,你知道我的耐性有限!”
“我们的婚姻是有期限的!”
“一天没离婚,它就是有效的!”
“你先收回中止合约的决定。”她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先把当务之急处理好。
“可以,但你必须马上去机场,我叫人定最近的飞机回A市!”
“我还要回去收拾行李,过两天我再过去。”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你人先过来,其他我会安排!”
“那我先住酒店!”
“你是想让人知道我们现在分居吗?顾盼盼!一句话,要不马上飞A市,要不等月底搬迁,随你选择!”詹皓天已经没有多大的耐性了,她一再地和他讨价还价,让他隐忍的怒火随时有喷发的可能。
于是1小时之后,顾盼盼搭上了飞往A市的飞机。
再过了1个小时,她已经被人送到了詹皓天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