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沉默，流泪
回到老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钟了，我失魂落魄的打开了屋子的门，发现客厅里的灯还是开着的，桌上的饭菜一点都没有动。电视里在放着最新一期的梦之声，已经接近尾声了，姜瑶盖着一条毯子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看来是睡着了。
我轻轻地走到了沙发边上，在她跟前蹲了下来，托着腮看着她，心里的阴霾似乎在刹那间被驱散了。
桌上的菜没有动，看来我走之后，她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心情吃饭，一直饿着肚子等我到现在。
我关掉了电视，准备将她抱起来送进卧室，但我刚刚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嘤咛了一声，动了动小嘴，然后拧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她睡眼懵松的说道：“你回来了啊？”
“嗯。还没吃饭？”
“没有，等你回来呢~”
“那我们现在吃吧？”
姜瑶嘟着嘴摇了摇头：“不吃了，没胃口。”
“那我抱你去床上睡？”
“嗯……”
她搂着我的脖子，深深的将她埋在我的怀里，脸上飞起一道红晕，看来是害羞了。
我抱着姜瑶走进了卧室，轻轻地将她放到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低头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
准备起身出门的时候，姜瑶却伸手拉住了我，睁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道：“你有心事!”
“没有，别瞎猜了，睡吧~”我抚了抚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勉强的笑容。
姜瑶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眼睛，言语平静的问道：“你刚刚根本就不是去公司，对吗？”
我愣了愣，看来她早就看出来我是在撒谎，只是却没有当场拆穿我，她是在等着，等着我自己跟她坦白，可是我根本就不能说自己去做了什么事，如果真的是那样，会伤害姜瑶的。
我握着她的玉手，蹲下来趴在床沿上，安慰道：“不要瞎想了，没事了，真的！”
“如果你不是去见朱晓婷，那就是你的前妻回来了，前者还是后者，我希望你说实话！”姜瑶的表情很冷淡，她的眸子里很清澈，看不出来任何的杂质。
她还是猜到了，我早该料到自己的一切都无法瞒过这个聪明的女人，本来还准备瞒着她的，可是现在我再也没有了不坦白的理由。
我咬了咬牙，终是坦白道：“嗯，凌薇回来了~~”
姜瑶抽回了自己的手，扭过了头，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喜还是悲。空洞的眼神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什么都看不见。
“对不起，我……撒谎了。”她这样的表情让我很心慌，惊慌失措的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对她的伤害，只能一个劲的跟她道歉。
半晌之后，她再次扭过头，微微的牵起嘴角，看着我淡淡的说道：“睡觉去吧~”
“可是……”
“我没事，睡去吧！”
在她的再三要求下，我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卧室门口的时候，想了想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到想说点什么，但是在昏暗的壁灯下，我看见姜瑶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泪珠，像一串晶莹的泪珠从她的侧脸落下，她只是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叹了口气，终是什么都没说，推开门走了出去，然后轻轻地带上了门。
······
出了老屋，我径直地来到了楼下附近的便利店，刺骨的寒风肆掠的往我的衣缝里钻，下意识的拢了拢衣服，提快了步伐匆匆的跑进了便利店买了两包烟，然后又迅速的跑回了老屋。
收拾了餐桌上的饭菜，我打开了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是香醇甘甜的葡萄酒，到了我的嘴里却是异常的苦涩，难以下咽。
来到了阳台上，倚在一个角落里，拿出打火机，颤颤巍巍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看着眼前的红色小点忽明忽暗，我的心里充满了悲哀。
凌薇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的生活，我没有想到我们再次相见的结果会变成这样，或许从今晚以后我们将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吧。可我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嫁给别人，然后又离婚回来找我。
人人都说时间是一条长河，能够冲走一切的尘埃，可是现在看来这条长河没有带走我的任何记忆，那些曾经模糊的记忆都开始渐渐地明晰起来，汹涌的向我扑来，撕裂着我的内心防线。
我觉得时间一把刀，能够用来杀猪，也能杀人，还能用来雕刻人的内心，最后我们并没有成为那个自己曾经以为的人，而变成了我们不曾料到的样子。
一根烟燃烧成灰烬，一根烟又再次燃起，我反复着这个看起来很无聊的动作，可只有在吞云吐雾中，我才能得到稍稍地解脱。
苦涩的红酒被我喝掉了半瓶，开始以为没有什么，可是一包烟燃尽，我的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重，意志越来越模糊，酒劲开始上头了。
······
外面的世界依旧灯火通明，一盏盏路灯像是满天繁星，点缀着上海的黑夜。我看了看卧室的方向，终究没有去打扰姜瑶。我知道自己的举动伤害了她，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拒绝不了凌薇，就像当初她要和我离婚去美国一样，除了默默的支持她，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觉得自己是生活在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无法改变的痛苦里。不知道姜瑶是不是和我一样，彻夜难眠。
卧室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响。
酒精的力量并没有让我昏昏沉沉的入睡，躺在床上的我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了灯，抹了把脸，呆呆地看着卧室的方向。我想自己应该找姜瑶谈一谈，说一说自己内心嘴真实的想法，虽然我现在的思绪很凌乱。
穿着睡衣，我敲响了卧室的门，许久都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于是我扳动了门把手，打开了门。姜瑶裹着被子，背对着我，一动也不动，借着客厅里微弱的灯光，我看见了裹着被子的她在轻轻地颤抖着。
我关上了门，在黑暗中爬上了姜瑶的床，掀开了被子，睡到了姜瑶的旁边，轻轻的扳过她的身体，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我的手碰到了她的枕头，感觉有些湿漉漉的，怀里的女子动了动，倚在了我的胸口，不一会儿我就感觉胸口被她的泪水浸湿了。
漆黑的屋子里，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感觉她在怀里抽泣着，却还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声响。
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也没有香艳的场面，只有两颗靠近的心，在黑暗中“砰砰”的跳动着，也许今夜之后，两颗心的距离会缩小，也或许会离得更远。
可是明天的事，你我皆是凡人，所以不可预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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