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梁枫那边的两个“同时被甩”的陌生人,和王崟焱这厢昏睡与吃豆腐的默契搭配,张冬岩和吴晨的气氛——还算融洽吧。
随意找了家宾馆,开了房。张冬岩硬拖着吴晨上了楼。
两人一进门,她便不顾“廉耻”地抱着吴晨的胳膊,腆着脸恶心人:“亲爱的~!seet~!darling~!honey~!”
“去死!”吴晨毫不留情地在她大大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少占我便宜,说多少遍了,我们俩不合适的,过去的已经结束了,我不吃回头草。”
“有时候回头草也挺好吃的,”张冬岩没有被对方的恶言恶语所击垮,厚着脸皮推荐自己,“你尝尝呗,不好吃再退货好了,包邮哦。”说完还附赠一个闪亮的媚眼。
“噗……”吴晨扑哧一口饮料喷出来,张冬岩的大脸盘上顿时挂上了星星点点的“果粒橙”,她忙不迭翻出纸巾擦上去,“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被你恶心到了……不然不会这样的……”
张冬岩摸下脸上一粘乎乎的橙粒儿,痛心疾首地叹气,“你太不懂得欣赏美了!”
……
梁枫在第二天就坐飞机匆匆地飞回了c城,王崟焱很遗憾,很多地方还没有陪她玩呢,地主之谊完全没有尽到责任,人就走了。
梁枫说是公司里有急事,急召她回去。同时安慰她说下次来一定补上,绝不会便宜了她。
王崟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细想也没什么头绪,便作罢。
过了两天,张冬岩也要回去了。她的评价是:此行基本圆满。——媳妇哄好了呗。
对此,王崟焱不便多做评价。吵吵闹闹,分分合合,总有人爱折腾,也经得起折腾。
天渐渐凉了,王崟焱在网上买了一套长袖圆领卫衣。付完款,她又后悔了!恨不得把手指头给剁了!虽然那套衣服真的很好看,但是……
——买什么三件套亲子装!
——买什么亲子装!
天!
是此地无银还是司马昭之心?!
在心里闪了自己三耳光之后,她理智占了上风,立马登录想要跟商家联系取消交易。
就在此时,悲剧发生了她平时积攒的人品突然全碎了——网络连接有误。
这一“有误”,直到她早上去上班也没有恢复。
待到她晚上回来一看,“卖家已发货”。——这坑爹的网络。王崟焱只能埋怨:“都是网络惹得祸”。
这天,邓大夫轮休难得回家一趟。邓母忙活了不少的菜。
若是搁以前,邓大夫是很少在厨房打下手的,即使偶尔帮忙,也会被邓母嫌弃碍事儿而半道儿甩手不干。今次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不仅顶住了邓母的诸多埋汰,更甚者还“虚心受教”。直到邓母开始炒菜了,书赜还是“赖着”不走,倒是邓母憋不住了。哪个家庭煮妇在你炒菜的时候,会有极大的耐心去应付诸如这个菜切多大啊、葱花切多少啊、放油放几克啊之类低级的问题。
“无端异象,必有妖”啊!
抽油烟机哄哄的响着,“怎么着?突然想学做菜了?”邓母熟练的翻炒着锅里的菜花,心里突然一个想法擦过……
书赜被冷不丁地一问,一时没端住,竟不小心羞涩了一把。
这当然没能逃过邓母的法眼。
——果然!女大不中留,直到今天,邓母算是结结实实感触了一回。想当年……那时候,两个人也许还是年轻啊,“成家”却不热心“持家”。
现在的书赜在这方面倒有些成熟了。
不过,话说,那个土豆似的大树有这么大的魅力?
想想就让人不甘心!
“也……也不是想学做菜。就是……平时想自己做饭……试试……”言辞闪烁的回答明显的透着心虚。
邓母心里暗“呸”一声——骗鬼呢!没出息那样!
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不用自己做,想吃了,就回来,妈给你做!我又不是老的连顿饭都做不了了。”
这怎么行!书赜有些急。“不用!不用!我就是……平时……我也不是很有时间……回来……自己做点……凑合一下。”
心里跟明镜似的邓母看着有些支支吾吾的女儿,眼神里都是揶揄。
书赜微红着脸,知道瞒不过老妈,咬了咬下嘴唇,便不说话了。
“再给我编!就你那点小心思!”邓母狠狠地铲着锅里的菜花,像是能解恨般,“我就不明白了!那个土豆有什么好的!把你五迷三道的!”
“跟……她……有什么关系啊!……你别老是叫她土豆,她……其实挺好的。只是你没看到而已。”
书赜不好意思说,这确实因为着大树的一句话。
“你说你也不会做饭,以后松果跟着你生活万一有点什么头疼脑热的,你连顿可口的饭都不会给她做。难不成还把孩子往她姥姥家塞?”前几天在大树那里吃饭,她不经意地“教训”自己。
书赜当时就差点脱口而出:“不是还有你么。”
还好话到嘴边给硬生生咽下了。
不过,书赜思维确实发散的比较广。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大树的那句话换了个“宾语”。——要是大树万一有点什么头疼脑热的,自己可真的连顿可口的饭都不会给她做啊!
想想就有一种挫败感。
于是,书赜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学做饭!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也不知道这人给你娘俩下了什么迷魂汤!就你拿回来的那件破衣服,松果天天穿着,脏了也不舍得洗!说是怕把后面的名字洗掉了!要不是我晚上趁她睡着了偷偷的洗干净甩干,又拿吹风机给吹干,现在都能把这个蓝的穿成灰的!这趟宝贝的!我给她置办的衣服不知比这好多少,也没见得她这么仔细过!我算看出来,养个女儿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算了,这么宝贝的外孙也跟她妈学!……”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述说着自己的不满,对于她老两口在松果那里已经“不得宠”的情况,很哀怨。
书赜只微微笑不解释不反驳,似乎在从中感受着这种和谐家庭的温暖……
噔噔噔噔~!
一阵地板声,厨房门口闪出了一个穿着粉蓝卫衣的小身影。“姥姥,刚刚你叫我?”
邓母看着乖孙那忽闪忽闪的眼睛,气也发不出来了!佯斥道:“说的就是你!小白眼狼!”
听的多了,也就明白不是什么好词儿了。松果嘻嘻笑着,抱住妈妈的大腿,把脸埋进去,嚷嚷道:“我才不是白眼狼!呵呵呵~”
书赜也笑了,她伸手抱住女儿的背,按住她晃来晃去的小身子,不经意间,摸到了卫衣背后那两个大大的贴布。笑意便更加收不住,手指也忍不住在上面多摩挲了几下。
熊抱住妈妈大腿的松果却像被扎到了似的弹了开来。
“妈妈!不要摸我衣服上的字!会摸掉的!”一张粉嫩的小脸儿上满是紧张。双手也用力的背到背后,护住衣服上的贴布。
书赜一下子便体会到了母亲刚才的哀怨,“我就摸了两下,不会弄掉的。”
松果急了,腾出一只手来使劲摇摆:“不行,不行啊!不能碰!那是大树给我‘特制’的!”然后她一撅嘴,问道:“妈妈,你知道什么叫‘特制’的吗?”
女儿的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让书赜忍不住憋笑,“我不知道啊。”
松果就等着这句呢,瞬间就得意的卖弄道:“大树说,‘特制’就是‘特别制作给松果’的意思!”不等妈妈回话,她转身去抱姥姥的大腿,仰起小脸问:“姥姥,你说对不对?”
邓母熄掉火,边往外成菜边无奈道:“对~!你家大树说什么都是对的~!她的话就是金科玉律!都是真理!”说着,还拿眼狠狠地挖了书赜一眼。
书赜表示很无辜……
“呵呵呵~”虽然后面的词儿听不懂,但是得到肯定回答的松果依然很高兴,抱着姥姥的腿来回的蹭悠。
“去!客厅等着去!当心溅你身上油。”邓母打发走了来捣乱的松果。
叱~啦!一小撮葱花被扔进热油里。
“你现在跟那大树怎么样了?”邓母斟酌着用词儿。其实她想问的是:你们发展到哪步了?
这绝对不是八卦!只是不放心。
看这架势,书赜都有些死心塌地了的样子,她实在是怕女儿吃亏。或者已经吃亏了?
想到这儿,邓母开始有些不淡定了。
(其实这老人家真的多虑了!谁吃亏真的不一定!反正她家女儿已经吃到豆腐了……且……不止一回~)
“什么怎么样啊?”书赜心虚地低头,手里不经意的蹂躏起旁边一盘洗好的青菜。
邓母一把夺过青菜扔进锅里,“别装傻!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你们到底什么样了?”太过隐私、露骨的话,她实在问不出口。只好兜着圈子急躁地问。
“嗯~还那样啊。我偶尔去她那吃顿饭什么的。”
——偶尔饭后留个宿什么的。
——偶尔留宿时吃个豆腐什么的。
这些书赜可不敢说。
“就这?”邓母狐疑。
书赜咬咬牙:“就这。”
“你也没跟她挑明了?她也就跟你这么耗着?”
书赜不吱声了。
“她到底喜不喜欢你?你们到底能不能成?你连个土豆都整不了?!就这样拖着?!”这拖泥带水的劲儿!
书赜恼了,“哪会这么快啊!不要再彼此深入了解一下啊。再说了,当年老爸追你还不是历经七七四十九难。”
“这能一样啊!当年追我的人从我们学校门口能排到人民商场!我当然要考验一下。但是那个大树有啥硬件条件啊!一个土豆……”
“妈~!都说了别叫人家土豆……”
“叫怎么了。叫着顺口还贴切!”
……
书赜其实不喜欢被质疑的感觉。就像袁菲菲质疑她为什么不能接受江见泽,就像邓母质疑她为什么会看上大树。
每个人都会对同一个事物有不同的认知。如同每个人对同一个人有不同的感觉。
任何形式的强加观点都不够明智。
她可能不会知道自己想要的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任何的条条框框来定义爱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但是她一直都很清楚,她想要的爱人会带给自己的感觉是怎样的。她尤其相信感觉。
大树之于自己,那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那种吸引力是别人感知不到的。
有人说,每个人的身体都会有一种味道,只有她命定的爱人才会闻得到,并受之吸引。
书赜觉得,也许正是大树身上的某种味道吸引了自己,而成为自己扯不开的魔障。
在没有认识大树的那段日子里,她几乎每天都过着酸苦凄冷的日子。好似心窗上的玻璃碎了,呼呼的往里灌着冷风。
一度以为自己不会随便再爱上一个人。因为她不敢得到太多的爱,怕享受完爱之后,剩下的只是加倍的痛。
于是,同学、同事、家人,都让她冷漠的屏蔽了。
独自把自己关在一个冷清的环境里,她觉得就该是这样。
可是接触了大树之后,她突然不习惯了那种孤独的生活,变得想依赖人。
如果双鱼座女性喜欢上一个人,一般会事先了解其性格及行事作风,而后才决定是否投入感情。书赜就是典型的双鱼座,所以,她在对大树的感情上是很理智的。
当然了,双鱼座的人有着不亚于天蝎的占有欲,但不会像天蝎那样直接表达出来,只能别扭地憋着。
在一个周末的午后,这个结论被验证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就是为了证明,,此文没有弃坑!!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