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看起来小,走进去却现其实很大。番◇□○○茄.□
石阶很长,一直往下延伸,不知道尽头。
三人无言,迅疾如风。
石阶是人工雕琢而成,不时见人类骸骨散落在两旁,其状恐怖。
梁山身后,响起嗖嗖的掠风声,那些散修们也都一个个进了洞口。
月光始终有,三人走到哪就跟到哪。
半炷香功夫,依然没有下到底,梁山耳中开始听到金戈铁马的声音,不远处则是一团巨大的血雾,弥漫蒸腾,像是一颗巨大的心脏在跳动。
不多时,三人一头钻入血雾当中。
一进入,喊杀声震耳欲聋。
梁山知道是幻象,但还是忍不住去听,去看。
是两军对垒。
广阔的平原,骑兵分左右如同弯刀一般进攻,而整齐的步兵迈着方阵前进。步兵身后的车兵,战鼓喧天。▽番□茄○□网.◇
梁山曾参观过兵马俑,因此从这一方的战袍与铠甲以及兵士的髻看,分明是秦兵。
另一方却不知道是哪国兵士,大战很快开始,就在三人身边冲杀起来。
血雾散着妖艳的光芒,仿佛要侵入人体内。
梁山浑身上下十万八千的毛孔顿时散出晶莹的光芒,自性光圈更是腾起,自动抵挡血雾的侵扰。
杀声震天,血雾鼓荡起来,梁山紧紧跟在拓跋秋蓉身后,就看到她身后升腾起的血海,如高高扬起的旗帜。
两军的厮杀在其中越逼真起来,而梁山与拓跋秋蓉就在这些厮杀当中穿过,有时候感觉三四根长矛刺了过来,搅动血雾无数,却终归是虚影。
哧,南海王腾空而起,化作一开初人身龙尾的模样。
梁山心中一惊,就见南海王龙尾急摆了几摆,荡开血雾迅游走,很快消失不见。
“这家伙搞什么鬼?”梁山连忙问道。
“别管他。番茄○□○△.○”拓跋秋蓉说道。
梁山点点头,紧跟着拓跋秋蓉后面,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血雾后面就是血河,血河就是血山,梁山知道拓跋秋蓉是要到血山上的血魔大殿中去。那里有拓跋秋蓉的大造化,因而她没心思在血雾这边停留。
“啊,血魂草!”有人惊呼道。
“我这里也有。”
“好多啊。”
二人身后传来一些散修的惊呼声。
梁山与拓跋秋蓉踏足飞奔的就是一片草地,大概百步范围就有一株相对高的草,五片叶子,散出幽幽的光芒。这就是血魂草。
血魂草是金丹期炼制元晶丹的一味重要材料,价值不菲,那些散修特别是筑基期散修都停下来忙着采摘。
轰!轰!轰!血雾中的两军却是战斗到最后时刻。
秦兵大胜!
一阵狂风吹来,血雾翻腾,景象立刻改变,梁山赫然就看到他这辈子都永远忘记的景象。□☆番茄○△.☆
他好像处于一个巨大的谷底,然后山谷上方是密密麻麻的人。
他们一个个骨瘦如柴,穿着破烂的军衣,被长长的绳索绑着。
梁山就看到一个个被推落下来,就掉落在梁山左右。
活埋?!
这到底是什么景象?
无数的人坠落下来,有人怒骂,有人挣扎,更多的人则是不吭声,谷底很快要填平的样子……天,这得多少人?
梁山心中颤栗起来。
梁山即便是面对拓跋秋蓉的血海心中也没有这么畏惧过,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血雾越的浓稠起来,很快凝结成血雨,纷纷下起来,犹如万箭齐坠。
每一颗血雨映着一张绝望之极、恐怖之极的面孔。
都是年轻士兵。
拓跋秋蓉依然在疾驰,但双肩开始微微颤抖,整个血海也出嗡嗡的声响,波浪开始翻滚,居然有沸腾的趋向。▽○番△茄○.☆
不好!梁山心里说道。
拓跋秋蓉如果被血海吞没,立刻就入魔。
就在这时,整个血雨织成的大幕出现一人一马。
白马白袍将,屹立在天地间,神情冷漠地看着无数的俘虏被推倒在大坑里面。
多少人被活埋啊?
一万,十万,不止……
梁山忽然觉得有一种被雷击的感觉,脑海忽然就划过四个字:长平之战。
秦国大将军白起长平一战,纸上谈兵者赵括断送赵国国运。
四十万降卒全部坑杀!
四十万啊!
梁山身心都颤栗起来。
他确定血雾所上演的就是长平之战的最后一幕,那样的场面天地都难忘,乃至多年后再血魔宝库里轮放。
这是何等刻骨铭心的记忆?!
忽然,梁山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每一滴血雨都映照出一只眼睛,血红的眼睛,远远近近盯着自己。
“啊!啊!”
梁山身后立刻传来一些人的惨呼声。
“快跑啊!”有人高声呼喊。
数道光华冲起,然后就像是盛开的焰火一般,灿烂了数秒瞬间归于沉寂,梁山知道,血魔宝库在自动开始屠杀。
老何手里扯着三株血魂草,拼命地往洞口方向奔跑,一滴血雨直接滴在他头上,迅破开他的头顶,一直贯穿下去。老何整个身子顿住那,生机迅消失。
有十多个跟老何一般,都被血雨破开身躯,死于非命。
梁山瞬间张弓搭箭,直接射出勾魂箭。
勾魂箭,就好像前方犁出一个通道一般,拓跋秋蓉顿时感觉压力大减,身形陡然加快。
梁山紧跟其后,心中犹如擂鼓。
那白马白袍将就是白起。
白起就是血魔。
梁山脸色有些白,一次性屠掉四十万的人,这人还是人吗?
嗖嗖,忽然三四根血色长矛刺了过来。
这下不是幻象,而是那些血雨凝结而成,梁山身子犹如蛇形,扭了几扭,迅从长矛的间隙游走。拓跋秋蓉则高高跃起,鬼面具直接飞出,所有的长矛、箭雨瞬间都在射在鬼面具上。
梁山看得清楚,一刹那间,鬼面具上就好像涂上浓稠的血泥。
嗡,鬼面具散出血色光芒,以拓跋秋蓉与梁山为中心四散开来。漫天的血雨忽然就变成雪花纷纷扬扬。
雪花显然要温柔许多,血雾渐薄,呈袅袅依依姿态,就在时,梁山耳中轰然响起河水的轰鸣声。
血河到了!
也就半炷香功夫不到,梁山与拓跋秋蓉冲到一片河滩之上,不远处就是暗红色的河流翻滚着,散着浓重的血腥。河滩上是一片军营,营帐、寨门等一应俱全。梁山的目光跳过这些,紧紧地盯着血河上那座桥。梁山正要招呼拓跋秋蓉,却看到拓跋秋蓉竟直奔那些军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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