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亮,外院就有忽忽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钱塘江的潮声,梁山心中一动,信步出了门。
隔壁的刘阿鼠已经忽忽大睡,他强迫自己观呼吸一直到凌晨三四点熬不住来,睡着了。
睡觉对劳累一天的人而言是福利,对于修行的人来说,却是“睡魔”。
外院是花木兰在练习枪法,一道道枪影闪现,一缕威能悄然散出。
梁山走出院门,寒毛都竖起来,轻轻拂动。
这就是花木兰啊,枪法这么出众,一波一波的浪潮犹如浪叠着浪,最后一击蓄积所有力量,一道寒光劈开,直通向十米开外。
先天枪体?!
赵子云也是先天枪体,但是他错过修炼的最佳时间现在只能是想办法先回到过去的状态,因而真正的先天枪体威能梁山并没有见识过。
现在一看,果然是厉害,难怪花木兰以后能成为纵横草原的无敌将军。
“大将军,我这枪怎么样?”
收势,徐徐吐出一口气之后,花木兰就迫不及待地问拓跋秋蓉。
拓跋秋蓉看了梁山一眼,她总是觉得梁山对花木兰的目光异样。
梁山没办法保持平静,毕竟这可是华夏有名的人物啊,若非他现在大部分的心思放在拓跋秋蓉身上,恐怕上前要签名的心都有。
“梁师兄,你怎么看?”
“真不错。”梁山赞道。
花木兰望了梁山一眼,然后迅速望向拓跋秋蓉。在她看来,梁山的赞语并不算什么,关键是拓跋大将军的话。
“嗯。”拓跋秋蓉点点头。
梁山心中的确有些震撼,他还是小瞧了武道。【更多精彩请访问】
刺三当初的追杀,其实就武道杀修士的一种。
在他们这些信奉武道的人来说,武道一样通天。
“大将军,我想学阵法。”花木兰脸上涌出红晕,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
“好!”拓跋秋蓉回答得很干脆。
梁山望着拓跋秋蓉拉着花木兰仔细地教阵法,诸如阵旗、战灵之类,令旗的布置,然后俯下身子在沙地上开始画阵法的诸多演化,哪里是生门,哪里是死门……
“阵法应用,全在一心。将帅兵士一心,如臂使指。”拓跋秋蓉的声音依然冷冰冰,但开始有一些温度。
梁山不禁想,或许少女时代的拓跋秋蓉,就是这花木兰吧。
这个时候,梁山心中对民间传说人物的好奇也渐渐淡了,如果给充足的时间,两个人彼此的好感会酝酿成情感吧。
两个人都没有说血魔宝库。梁山没有主动请缨,拓跋秋蓉也没有恳请他帮忙。
或许就这样分开,然后隔着淮河,再隔着黄河与长江,随着岁月的流逝,两个的关联也就随风逝去了吧,但是,梁山此时此刻心里有一些不甘。
梁山知道这样想是危险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
太阳出来的时候,梁山与刘阿鼠已经到淮河边。
刘阿鼠远远的在十多米开外,梁山与拓跋秋蓉肩并肩。拓跋秋蓉的白马在更远处无忧无虑的吃草,天上飘着朵朵白云。
拓跋秋蓉亲自送梁山到淮河边,接下来就是登船远去,然后就没有再见。
想到这点的时候,拓跋秋蓉没有像过去一样干脆利落然后打马而去,而是下马和梁山漫步河边暖阳。
梁山心里也有些不舍。
或许再有见面的机会,但时过境迁,所有的感觉都变了。
所有的海枯石烂,都经不起时间的碾压。
对于梁山这个情场浪子而言,他爱过许多人,然后都把她们深深的刻画在脑海里,也曾经以为不会忘记,但是现在想来,有些影子开始变得模糊。
杜子清的模样他已经记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个女王,严格说,苏娅的样子若没有娘子祝轻云映照着,他也会忘记。所以,眼前这个孤独的摄政女王,梁山注定也会忘记。
江风徐徐,江边绿草起伏。
别了,妖蛮山并肩作战的那段岁月!别了,统万城神来的一吻!
“啊,这个,我该……”梁山想说什么,却顿住,说不下去了。他看到拓跋秋蓉头微微垂下,然后抬手,揭开面具,然后头抬起来,秀发吹拂。
梁山愣住了,这一刻时间完全停滞。
他看到一张绝美的脸,带着点幽怨,带着点仇恨,但这些都不足以遮挡她的艳光。
梁山不得不承认,拓跋秋蓉是他所见过最美的女人。
祝轻云是最大气的,陈四娘是最贤良的,瑛姑是最妩媚的,乔佳宜是最慈悲的,水静儿水柔儿姐妹是最温柔的,刘俏儿是最野性的,花月影应该是最美丽的,但是现在,梁山觉得拓跋秋蓉是最美丽。
就像许久的乌云突然投射出一缕阳光,梁山感觉自己这张脸整个都被照亮了。
美得让人屏住呼吸。
“秋蓉。”
“不要说话。”拓跋秋蓉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
“你想做什么?”梁山的声音也颤抖起来。因为他忽然发现淮河边上的草有人高,两个人这样深情相对很可能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闭上眼。”
“你想要做什么?”梁山又问了一句,语调升高。
“闭上。”拓跋秋蓉的语气不容置疑。
梁山慢慢闭上眼睛。
其实梁山这等修士,闭上眼睛跟睁开眼睛没有区别。因此,他无比清晰地看到拓跋秋蓉那绝色颜容飞起两团红云,然后双肩微颤,再然后她真的向他靠过来。
拓跋秋蓉是突然下定决心的。
作为女人,她这辈子还没有去爱过一个人。
爱是什么?怎么爱?这对拓跋秋蓉来说都是奢侈的,而日后将变得更加奢侈。她之所以下这么大的决心,是她忽然意识到,如果没有爱,她会被仇恨彻底淹没。
她渴望爱。此时的她,更像是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梁山感觉到拓跋秋蓉的临近,不像其他女子吐气如兰,却好似有一团火要喷在自己脸上,这让梁山整个身心都为之战栗起来。
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其实就是一两秒,拓跋秋蓉柔软的唇就印在梁山的唇上面。
梁山有一刹那感觉迷失,很想伸出手去搂住拓跋秋蓉的腰,然后痛吻起来。开玩笑,他梁山什么时候玩过浅尝则已的接吻?
梁山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出,拓跋秋蓉就已经离开了。
“你不要多想,你曾经吻过我,我还你一个。”
拓跋秋蓉的声音恢复冷静,脸上的红云也没有了。
世界清净了,该了的已经了了。
拓跋秋蓉忽然感觉到平静。
梁山睁开眼,有些呆了。他感觉到拓跋秋蓉的平静,心里居然有些幽怨,把人家的干柴烧起来然后就抛开,不带这么不负责任的。
嗖,一箭突然朝拓跋秋蓉射来,凌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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