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漪差点欢呼叫好,但也因为那束刺眼的手电强光,她不得不偏过头去,同时闭上了双眼。
这个及时出现的人,是她这一辈子的大恩人!
强光熄灭,车门被打开,洛漪欣喜若狂地扭头看了过去。
由于刚刚强光的照射,让她瞬间进入眼盲状态,现在又回到黑暗中,更是两眼一抹黑,完全看不清楚威风凛凛站在门外的是什么人。
只觉得他高大威猛,一身凛然正气的样子。
“怎么,不想下车吗?是嫌我多管闲事了?”
突然间,车外响起一个男人凉凉的声音。
洛漪心中一惊,刚刚对这人生起的无数感激之情瞬间瓦解。
这声音,这嘲讽的语调,不是她曾经的老板,雷大总裁又是谁?
奇怪了,他怎么会也在这里?
若说洛漪刚刚是没有力气动弹的话,现在则是根本不愿动弹。
这可不是她该当成恩人来看的人!
她可没忘记,上一次,他明明看到Simon拐骗她,他竟然无动于衷!
而这一次,Simon对她下手,他又在旁边冷眼看着!
真是够了,非要这要羞辱她才开心吗?
见她没有反应,雷烁伸出手来,一把抓在瘫倒在车厢的Simon,像拖一条死狗般,“彭”一声,扔到了地上。
雷大总裁带着他灼人的气息钻进了车厢。
洛漪脑海中又轰的一声,像是巨大的海浪袭来,她又有点晕晕乎乎的了。
一只大手贴上了她的额头,相比她身上滚烫的温度,她觉得他手上的温度真是舒服得要死。
不知怎么的,一直防备着的心理顿时松懈了,她还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
这声呻吟太过销魂,把她自己也给吓了一跳,她别扭地扭动着身子,也不知道是想要躲开一点,还是想要朝他靠近一点。
感受到她额头异常的温度,他紧紧皱起了眉。
“真是个蠢女人!”他低低地骂了一声,正打算收回手来,却被一只同样滚烫却娇柔的小手抓住,不由分说贴在她脸上。
“雷总,你的手好舒服,我借用一下!”她急切地抱着他的手,一只粉舌伸了出来,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中透露出某种不耐与痛楚。
雷烁却像被烫到一样,极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谁知道洛漪意志坚决,见一只手抓不住,另一只手也一并上阵,两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雷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身上有没有带水,我好渴,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水喝?”
她一边问他,身体已经不由自主靠了过来。
雷烁用力一甩,最终还是挣脱了她紧抱住他的两只手。
“我车里有水,你下来,跟我过去!”
蓦然失去了那令她觉得舒服的大手,洛漪陡觉无比空虚难受。
“雷总,我两条腿好软,没法走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洛漪简直快要哭了。
她根本不想在雷烁面前示弱好吗?
可是她现在可怜兮兮的像只小狗似的,又是为什么呢?
雷烁紧握了握拳,朝黑暗中那蜷缩着的身影怒目而视。
他真是鬼迷心窍了,只是在一个饭局上,不小心在卫生间听到Simon在电话里提到“洛小姐”三个字,便暗暗跟上了他,最后还用了偷袭的手段将Simon弄昏了。
他还不想和Simon产生什么恩怨,尤其为她这样的女人,没有任何价值!
“雷总,要不你帮忙打个电话给涂公子,我想他也许……”
话犹未完,她只觉得身体一轻,一道强壮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身,另一道则穿过了她的膝弯。
*
雷烁打横抱着她,目不斜视地朝前方不远处停着的保时捷走去。
洛漪则伸出双手,圈在了他脖颈间,小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小鼻子一动一动的,似乎在嗅取他身上的气息。
“雷总,你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啊,你身上闻起来好香!”
雷烁脑门瞬间现出三根黑线。
从来没有想过,他和她再次相见的话,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他这么抱着她算怎么回事?她这样带着诱惑和挑逗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雷烁别扭地将头朝旁边扭了扭。
她却紧追不放地贴了过来,脸蛋在他僵直的颈窝里蹭啊蹭,一如向主人邀宠讨好的小狗。
“雷总,你热不热?我觉得好热!”
她几乎是紧贴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娇柔绵软,雷烁只觉得耳根处一阵阵发痒,有种说不出的酥麻之感。
他脚步迈得更大,同时板着脸沉声说道:“你不要再说话,也不要乱动,就不会那么热了。”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把车停那么远,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怀中的女人那灼热的温度,她毫无自觉地紧贴着他,柔软而丰满的胸脯不停地擦蹭着他的胸膛,鼻中传来的幽幽体香让他一阵阵心猿意马。
“可是,我觉得好难受啊,”洛漪紧蹙秀眉,不自觉地伸舌又舔了舔唇,“雷总,你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Mia恨我,所以在酒里面给我下毒了是吗?但是我真的跟涂公子什么事也没有,她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洛漪脑子里完全变成了一片浆糊,她只想投身于一片清凉的汪洋中,才能彻底清醒过来。
“涂公子是简直就是天下女子的梦中情人,他这么大张旗鼓地追求你,你为什么还要撇清跟他的关系?”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八卦地问了一句。
事实上,不管她跟谁闹绯闻,或是被人占便宜,又关他什么事,他根本不想关心!
“我跟他一点也不熟啊!”她在他耳边呢喃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带着满腹的幽怨。“雷总,我马上就要死了,你可不可以在我死之前,把我以前经历的事都告诉我?”
她双眼幽幽地望着他,并没有对死亡的畏惧,反而带着撒娇似的语气。
她现在脑子里糊里糊涂的,根本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