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
&nb
&nb""="('')"="">
&nb“暗夜祭痕,你别说了,我不是去找他,我是想去看看哥哥和阿雪,哥哥的死因扑朔迷离,阿雪又死的太过仓促寂寞,直到最后都没等到缘缘和他相认,这些……所有的一切,一想到我就心如刀绞啊,都是缘缘的错,缘缘这就去给他们认错……”
&nb说到后面,向来不在人前落泪的骄傲战神殇北缘,也禁不住哽咽流泪,她哆嗦着嘴唇,全身颤抖,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可是……实在是太难过了,紧闭的牙齿将嘴唇咬破,血和泪顺着下巴蜿蜒而下,蹲在地上,无助地缩成一团。..
&nb这个倔强的女子啊!
&nb暗夜祭痕紫色眸子里映着那个抱紧双臂蜷缩在阳光下的少女,他俯身将她抱住,用手臂将她圈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凉星上仙衣冠冢在听颜,白漾雪据说在人间仙逝,你先去哪?”
&nb少女蓦然挣扎退出,跌倒在地上,散乱的头发看起来颇为狼狈,她终于有些失控,一直维护着的坚强冰封瓦解。
&nb她大叫道:“你走开!你离我远点!离我远远的……我就是个灾星,我认了,呵呵……哥哥,阿雪,缘腓……都是我害的!还有菩光,还有你,三千年灵魂分崩的苦难,封天印中,鱼暖湖里那些难熬的暗无天日的岁月,暗夜祭痕,你这么辛苦地坚持下来,怎么不打死我,你应该打死我的,为何还要费心救我?最负心的人,是缘缘,是前世将你视为仇敌的缘缘啊!”
&nb原来她都知道,原来她是太过内疚才表现的冷漠疏离。
&nb暗夜祭痕伸手为她拭去眼泪,指尖微凉,低沉地嗓音带着魔力一般,“前世就是陪你闹闹,你若愿意,整个魔界都可以陪你玩儿。聪明如你,何曾看不出我魔界从不为难你?那就不要说生分的话了,我们从来都不是仇敌,我们是冤家,那些事情都过去了,莫要提了,能够再见到你,什么都值了。”
&nb世事变化苍苍,情路茫茫,暗夜祭痕不是魔界唯一的一任霸主,却是魔界历代以来最痴情的霸主。
&nb缘缘抽泣不止,身子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扶起来,暗夜祭痕磁性的声音又响起:“凉星上仙的事情,我之前派人查过,得来的信息少之又少,但也并不是没有蛛丝马迹,等你平静下来,我再细细与你说。至于白漾雪,他在人间以薛阳的身份同你来往那么久,至于隐藏了什么,想必你更清楚些。你看看你,莫哭了,堂堂威武风光,号称铁面厚颜女战神哭成泪人,让人笑话不?”
&nb“堂堂冷血无情,铁齿狗牙的魔界头目也会安慰人,才让人惊掉下巴!”缘缘含糊地反呛一句,前世没少打口水仗,导致现在都成了条件反射。
&nb听到这句话,暗夜祭痕悄悄松了口气,能斗嘴是件好事。
&nb“我走了,哥哥连神魔大战中都能全身而退,我不相信他那么轻易就死了!是谁害死了哥哥,我定教他万倍偿还!”
&nb见他不放心地跟上来,缘缘用力抹去眼尾溢出的泪,扬声阻止:“此事我自己去,哥哥的事情,我务必亲力亲为,手刃仇人,既然我殇北缘回来了,就不再懦弱行事!”
&nb这一刻,她脸上重现出昔日的傲视天下,杀伐果决的神采,暗夜祭痕恍惚中又似乎看到充沛阳光中那个面容模糊,脊背坚挺的殇北缘。
&nb他眯起凤眸,嘴角扬起:“那你万事小心,记住,整个魔界都是你的靠山。”
&nb缘缘转身,与他直视,“殇北缘不需要靠山,殇北缘的靠山是她自己。”
&nb冷冽的语气,轻蔑的眼底,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智慧和敏锐,除了脸不是她的,所有的一切都太过相似。
&nb直到少女身影远去,鹅卵石小道的拐角处,传来沉重有力的脚步声,惊散了在花蕊中伫留的蜂蝶。
&nb“主子,容非渊突然消失了。”魇冰急匆匆过来汇报。
&nb本以为暗夜祭痕会着急,孰料他竟气定云闲起来。只是简单嗯了一声,不作下文。
&nb“主子,容非渊算准了时辰,把岳留佛的肉身送到咱们这里来,就是为了想借您的手为她拔除魔根,如今岳留佛跑了,他还不得在外面把她拦走了?到时候,您还不得……还不得鸡飞蛋打吗?”
&nb魇冰俨然变成了八卦婆娘,为自家主子的婚姻幸福操碎了一颗汉子心。
&nb这替人做嫁衣的事情,主子不能再做第二次!
&nb“急什么,缘宝宝的记忆是由魔根镇压,如今魔根拔除,她自然就知道了一切。此刻她恨他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肯服服帖帖,自欺欺人做他徒弟?容非渊那不是消失,那是懂得知难而退,他记忆虽然没恢复,但总会猜出他和缘宝宝之间肯定发生了点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如今缘宝宝法力尚可,他自然不会与她硬碰硬,现在只能回避。”
&nb“那……他们还会不会擦出火花?”潜意识中,自家主子完美至极,殇北缘那彪悍女子,是万万配不上主子的。
&nb所以,魇冰倒是希望容非渊能把她再次拿下,好让自家主子落空。
&nb“哼!有本帝在,他们之间再大的火花,也能让它熄灭了。”
&nb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魇冰满脸横肉使劲抽动几下,别人的火没灭,自己的火苗倒是被暗夜祭痕灭了个干净。
&nb******
&nb人界,薛阳府。
&nb彼时正是深秋,夏誉京城的草木尽染萧条,唯有墙角处的白野菊打起几分精神,为死气沉沉的府宅增添一丝伤感的喜色。
&nb吱呀一声,沉重斑驳的大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枯叶和潮湿青石缝爬满的苔藓,荒芜破败的模样让缘缘心中更添悲凉。和曾经两人树荫下乘凉的景色交织在一起,缘缘征征地,每走一步,都如噬心腐骨般痛苦。
&nb耳边是阿雪清澈的略带**语调,他就是这样,连玩世不恭都能让人赏心悦目,仙界的**洒脱的白发上仙,人界妖娆翩翩的浊世公子,或笑,或嗔,或妒忌,或痴情,都是让人惊慕不已,过目不忘。
&nb可是这一世的漾雪,太成熟了。
&nb前世他张扬,豁达,跟着自己到处颠簸除抱不平,最讨厌衣服上沾血;这世他低调,沉稳,隐匿于人间,操控着整个朝歌大陆,衣食住行,从简而就。
&nb阿雪,人界三千年,让你万年修为油尽灯枯,你告诉缘缘,你到底做了什么?
&nb阿雪,当年落霞镇上,你一定一眼就认出了我,却非要装作初识。
&nb阿雪,缘缘现在有了去九重天的能力,可以遵守承诺,带你去看星星了,你却食言而肥,先走一步。
&nb阿雪,我多希望你能够再次出现,缘缘真的很想你,很想你……
&nb阿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nb“你终于回来了?”措不及防地声音打破了寂静,屋檐下落脚的乌鸦闻声飞走。
&nb缘缘没有回头,听这刚中带柔声音,除了顾流年,还能是谁?逆流之境,圣城少主,伪装成孟小年,当初把她骗的团团转。
&nb本来就和他交情不多,因而一直没什么好感,缘缘转身逼近,“阿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她直截了当道。
&nb顾流年并不惊讶,岳留佛性子软,而殇北缘雷厉风行,从不拐弯抹角,他以前就喜欢她这一点,“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漾雪都告诉我了。”
&nb话语中,有些埋怨,缘缘知道他心里有怨气,处于对漾雪的愧疚,因而她语气软下来:“阿雪做事向来有分寸,这回却让人看不懂了。他那么追求精致和味的人,何故舍弃天界生活,而隐匿到人间,他在人间究竟做了什么?顾流年,缘缘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就当为了阿雪,缘缘既然回来了,有些事情就必须有个了结,阿雪他不能走的不明不白啊!”
&nb顾流年冷哼一声,清冷的脸色蒙上一层阴云,眼中闪出痛色,“漾雪他为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殇北缘,你究竟是傻还是太冷血,他白漾雪天界一上仙,比你战神的地位高了不知多少,至于为你鞍前马后,舍命追随?他这一生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了让你幸福!”
&nb字字诛心,几乎让殇北缘无颜面对,可那凄惶的神色倒让顾流年于心不忍,他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一下,最终转过身不再看他。
&nb“那你告诉我,他费心将朝歌大陆重整,为了什么……”
&nb“是为了,拿到人界帝王龙息。”当年震空了他大脑的一句话,此刻再次说出来,分外平静。
&nb龙息,龙息!
&nb缘缘突然瘫坐在地上,继而又飞一般起身抓住顾流年的肩膀,因为瘦,眼睛显得奇大,哆嗦着嘴唇道:“非至善和帝王不能近龙息,阿雪不是皇帝,那他,那他是不是就是十世善人?!”
&nb十世行善,次次不得善终,她至今都记得奈何桥上人们对青衫公子的惋惜和羡慕。
&nb如果那人真是阿雪,那他们初见根本不是落霞镇,而是奈何桥。
&nb原来忘川河中,是他救了她,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殇北缘……
&nb“他在第十世,用了七年时间就已经操控整个大陆,拿到龙息,可是那时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了保住龙息,他用自己灵魂祭祀,并且要求完颜世家长老,扶持完颜浣玉登上帝王之座,以帝王之气淬炼龙息。”
&nb缘缘彻底白了脸,喃喃道:“这样疯狂的行径,阿雪他,疯了吗!”
&nb龙息是人间精华,是朝歌大陆有序统治的根本,没有龙息,人间将会万劫不复。
&nb天道一旦察觉,阿雪他……
&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