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陈叔达突然提醒,大家都快忘了,杜荷还在长城外修建了灾民安置房呢。
不少人都去见过,那灾民安置房,占地面积极广,足足占了几个山坡,看上去非常宏伟。
现在被陈叔达提醒,许多人如梦初醒。
“是啊,陛下,当初杜荷主持以工代赈,这灾民安置房便是其中一项。”
“如今冬天已至,大批灾民定无居所,只怕很难熬过这个冬天啊。”
“陛下,陈大人言之有理,杜荷奉旨修建灾民安置房,却是迟迟不见动静,误了大事啊,请陛下治罪与他。”
杜如晦因为偶感风寒,并未在场。
所以许多对杜荷有意见的大臣,纷纷跳出来,指责杜荷。
长孙无忌看了侯君集一眼,突然笑道:“侯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杜荷胡言乱语,竟然拉着你等一起入伙,你们加起来,可是足足凑了二十万贯给杜荷啊,说好冬季之前就可以分红的,现在,灾民安置房没了着落,只怕你们的钱,也打水漂了吧。”
众人顿时面色一变。
想当初,杜如晦、侯君集、李靖等人,全都凑钱入伙了啊,而且数量还不少。
甚至,李二也是出了十万贯钱的。
想当初,李二出了十万贯钱,因为有皇帝属性加成,占股两成。
而杜如晦等人加起来入股二十万贯,占股三成。
现在,却是连半个子都没看到。
李二也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十万贯钱了,如果真的没了,不心疼是假的。
李二若有所思道:“的确,那灾民安置房,有几个月没有动静了,来人,去问问杜荷,灾民安置房,进度如何了。”
赵阳立即带着人去了梦幻集团。
不多时间,赵阳返回来。
李二问道:“情况如何?杜荷可说灾民安置房之事了?”
赵阳小心翼翼地上前,摇摇头,说道:“启禀陛下,鄠邑县侯未曾提到灾民安置房之事。”
众人都是一愣。
李二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没把朕的口谕带到吗?”
赵阳赶紧说道:“陛下,奴才把口谕带到了,奴才说如今冬天来,大批灾民没有居所,难以过冬,鄠邑县侯,他说……他说……”
赵阳竟然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啪。
李二一拍桌子,怒道:“他说什么?”
赵阳说道:“……鄠邑县侯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大家顿时一脸懵逼。
可是,不少人都觉得杜荷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小子,很乐观啊。
可是,李二却是被气得够呛,又是一拍桌子:“混账,岂有此理,几万灾民的生死,在杜荷心中竟然如儿戏一般,真是混账!”
“来人,去把杜荷带来,朕要好好问问他。”
李二内心中,还是信任杜荷的,只是这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把他打击得不小。
长孙无忌想到几日前杜荷从自己手中骗走的两万贯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陛下,杜荷这是抗旨啊,陛下让他主持以工代赈,修建灾民安置房,可是他他倒好,把陛下的圣旨当做戏言,置几万灾民的生死于不顾,如此玩忽职守,真是让人气愤,陛下,请下令将杜荷抓起来,让大理寺彻查此事。”
长孙无忌让大理寺彻查,乃是因为如今长孙冲是大理寺少卿,到时候,只需要长孙冲略施小计,就可以给杜荷一个深刻而难忘的教训。
刑部尚书李道宗痛心地说道:“陛下,杜荷这个大骗子,当初,我就是听信了杜荷的话,砸锅卖铁,凑了三万贯啊,杜荷告诉我,几个月时间,不但能回本,还能最少赚五千贯,悔不该听他所言啊,现在,钱全都没了啊!”
“陛下,快把杜荷抓起来吧,让他把梦幻集团卖了,还钱!”
“还钱!”
“还钱!”
“陛下,快让杜荷还钱。”
李二摆摆手,阻止了群情激愤的人们。
然后他说道:“此事,朕一定会让人彻查的,一定要杜荷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过,诸位爱卿也不要着急,杜荷虽然年幼,但一向说话算话,而且他赚钱的本事有目共睹,梦幻集团才成立不到半年,就让杜荷成了长安城的首富,到时候,就算杜荷不还钱,朕也会为大家做主的。”
话音刚落,却见御书房的房门突然打开,一股寒风吹来,不少人都赶紧裹紧了衣服,似乎御书房的五个火盆也不管用了。
只见已经接替了张士贵,担任左羽林卫大将军的李君羡急匆匆走进来。
“陛下,鄠邑县侯杜荷送来请柬!”
李君羡将一叠厚厚的红色的请柬递上。
李二好奇地打开一看。
只见上面的内容是,延兴门外的灾民安置房将从明日开始售卖,邀请当初参与投资的古董参加今日的开幕剪彩。
开幕剪彩?
这是什么东西,李二不知道。
但是,他从请柬上明确知道,灾民安置房肯定是建成了,不然怎么能称为售卖呢。
李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诸位爱卿,这是杜荷送来的请柬,那些安置房,从明日开始售卖,这就说明,房子已经建成了,现在,杜荷邀请大家到延兴门外参加开幕剪彩,朕也十分好奇,那安置房建成了什么模样,大家拿上请柬,与朕同去吧。”
方才还叫嚷着要把杜荷抓起来彻查的几个大臣,顿时感到脸红不已。
刚才大家还口口声声说杜荷抗旨不尊,眨眼间就被打脸了。
随即,赵阳等人开始按照名字分发请柬。
侯君集等人,还有李二都有,唯独长孙无忌和陈叔达没有。
长孙无忌气呼呼道:“杜荷,这是歧视老夫,真是岂有此理!”
侯君集笑道:“长孙大人息怒,杜荷这请柬上说得明白,邀请的是当初凑钱成为股东的,你和陈大人当初可是一分钱没出,自然不是股东,你们就不在邀请之列了,这外面天冷,你们还是赶紧回家烤炭火吧,我啊,去看看这开幕剪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长孙无忌一甩袖子,说道:“杜荷不让我去,我偏去,就是没有请柬,他又能如何。”
“我也是!”陈叔达说道。
众人都看到了长孙无忌和陈叔达的脸皮之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