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说不好二夫人的死和白涟的出现哪个更让她吃惊点,但哪个实实在在吓到了她却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当大晚上看到一身白衣的白涟坐在自己床头的时候……
人间绝色,然而偏偏是个蛇蝎美人……
莫离咽下嘴里的口水,她能说,她不怕杀人犯,但怕白涟吗?
“怎么,看到涟哥哥这么害怕?”
“没有,怎么可能。”
“没有你身体还这么僵硬?”
“我……我太激动了。”
“真的?”
“比真金还真。”
……
“涟哥哥,你……能放开我了吗?”
“怎么,不喜欢我抱你?”
“呃……有点热……”
.
“看来我的离儿真长大了。”白涟低笑一声,放开怀里的人,坐回床上。
莫离看一眼床上的人,再看一眼他身下的床……算了,她还是继续站着吧。
“涟哥哥怎么会突然想到来临安?”莫离这话虽有一半是没话找话,但余下的另一半却也是真的出于好奇。白涟不是爱出游的性子,自十年前将她和杜锦谦带回渌澜谷后,就再也没有出过谷一步。这次肯千里迢迢特地跑来临安,想必是有非来不可的理由。只是,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白涟如此在意?换句话说,他这千里迢迢的跑来又是想祸害谁?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想到了一起,白涟莞尔笑了起来,“怎么,不想见到我?”
但凡白涟笑,大多时候都不会是吉兆,越是笑的温柔,越让人胆战心惊,莫离自然不敢点头,忙岔开话题,“涟哥哥,花宸这几天都见不到人,是不是又有任务了?”
好在白涟也没真的和她计较,“你倒惦记着他,他有些事要离开几天,过两天就回来了。“
“哦。”
“我听花宸说,你和慕容连城最近越来越亲了?”
莫离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白涟这是在……试探她?
“离儿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你在怪我让你接近慕容连城?”
“离儿不敢。”
“莫离,“认识这么多年,白涟似乎是第一次这么连名带姓叫她,“跟在慕容连城身边难道会委屈过让你去杀人放火?再说……”似笑非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慕容连城向来自诩是个君子,你的模样还不至于让一个君子把持不住,哪怕是伪君子。”
那是,能让君子和女子都把持不住的是你和花宸。莫离在心里腹诽一句,脸上却还是那副恭恭敬敬乖乖巧巧的样子,尽管今天的白涟不像白涟,但她不能真把他当花宸和杜锦谦对待。
她的不吭声不知道有没有让白涟满意,但至少没再说奇怪的话了,“眼下这次的任务反正也快结束了,离儿总不会最后叫我失望吧?”
快结束了?
莫离心里舒了口气,“离儿绝不会叫涟哥哥失望的。”
“那就好。”
白涟点点头,然而,莫离总觉得这个话题并没有就此结束
“涟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离儿做?”
.
一晚上莫离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问那么一句话,尽管就算她不问白涟打算要她干的事还是会让她干,但这么自己往坑里跳总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还有……明天,她要怎么面对慕容连城?
莫离叹口气,将自己整张脸都埋到棉被里,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冷足够硬,如今真事到临头了,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是味道,也不是犹豫,她也没胆子犹豫,只是真要让别人因她而死,她倒宁愿自己动手杀了那位,前者人家至少还死得瞑目些。
想得越多,便越是睡不着,一直到寅时才堪堪入了梦,还是个恶梦,梦里,白涟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跟她说,“娘子,为夫肚子饿了。”
……
二夫人的死对严家来说无疑于又一次雪上加霜,比起悲恸,空气里弥漫的更多的是恐慌和不安,严府上下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活得小心翼翼,吃饭小心翼翼、睡觉小心翼翼,就连说句话做个梦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和死亡或凶手沾上了边。
自然,情绪不佳的不止严家的每一位,慕容连城和楚言更是欲哭无泪,尤其是慕容连城,认识三个月,莫离还是第一次看到慕容公子一整天都没露出笑容。想想也是,线索没找到多少,人已经死了三个了,慕容连城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也多亏他心情不佳,才没发现莫离今天的不对劲。
自从昨夜见了白涟后,莫离觉得她整个人都不太好,睡眠不佳导致精神不济不说,还老觉得有人在看着她。当然,以她对白涟的了解,白涟是决计不可能自己来盯梢她的,但这并不表示他不会派其他人来,渌澜谷上下三百多口人,她却只认识一半还不到,相熟的就更少,而那些常年在外一年只回谷一两天的,莫说站在她面前,就是报上大名给她她估计都不知道那位是真是假,是干嘛的。拜此所赐,莫离觉得她现在看谁都像渌澜谷来的,除了慕容连城和唐晚晴。
慕容连城就不用说了,至于唐大姑娘,真要渌澜谷出来的得有多大的忍耐力和自信才敢去爱慕花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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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的死虽然对于严家来说是一次重大打击,但最受打击的莫过于严诗诗。二夫人死后,严诗诗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连着十天未出门,既不哭也不闹,开始院子里的丫鬟还担心她会想不开,偏偏每次想要叫人来破门而入时,里面又会出声说些话,说自己没事,若是饭点,便吩咐只需将饭菜留在门口,一来二去,院子里的人知道她只是不想见人,母亲尸骨未寒,唯一的女儿却不声不响只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府里不是没有只言片语,只是二夫人和严诗诗身份特殊,摸不透严诗诗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想法便也不好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教她,严正是这么想的,大夫人或许也是这么想的,是故尽管严诗诗这副样子令很多人看不明白,但也没人真去阻止她。
看不明白的人当中自然也包括莫离,楚言,以及唐晚晴。
唐大姑娘说,“二夫人死的奇怪,严诗诗的反应也奇怪,该不会严诗诗也不是二夫人亲生的吧?但严二爷死的时候我看她哭得挺伤心的啊。”
楚言说,“会不会二夫人的死和前面两桩命案就没有关系?”
唐晚晴剐他一眼,“你该不是认为二夫人是为了严二爷殉情吧?你觉得她那个年纪合适吗?”
不得不说,唐大姑娘有时候真的直率的让莫离怀疑她才是穿越来的。
唐晚晴这话虽然不厚道,却也是事实,二夫人和严二爷就算伉俪情深,也不至于抛下未出阁的严诗诗就这么独自去了,凡是通点人情世故的都应该想的明白,本就不是严二爷亲生的严诗诗,若二夫人都不在了,她从此以后在严家的生活多少会有那么些尴尬。
其实说二夫人死的奇怪,并不是真因为二夫人死的有多诡异,据二夫人的大丫鬟宁香所述,她早上去伺候二夫人起床时,一开门,便发现了对着门口悬梁自尽的二夫人,宁香的惊吓声很快就引来了院子里的其他人,没多久,得到通知的慕容连城一行人就赶了过去。官府的人是来的最晚的,但在仵作来到前,慕容连城和楚言就对二夫人的死状以及现场进行了检查,初步检查得出的结果是——这是一起没有破绽的命案。换句话说便是,二夫人横看竖看都合该是自杀的。
若这是单独的一起命案倒也算了,然而如今还有两件他杀的案子在前,这二夫人若说是自杀的,恐怕谁都不信的。
莫离自然也不信二夫人是自杀的,不止不信,她还总觉得白涟出现的时间和二夫人死的时间撞在同一天,这实在是巧合的有些诡异。只是眼下花宸不知道去哪了,走之前除了留了封暂别信给唐晚晴,对其他人包括她都只字未提要去哪,去干嘛,害得她现在想找个人探探口风都没得找。
总不能让她去找白涟吧?
莫离打了个寒颤,将这个念头毫不客气扼杀在了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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