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衣本来以为在石破天的地下府邸中坐坐便走,但孰料,石破天却以自己寿辰在即,苦苦挽留琉衣,念在石破天与玄机门的交情上,琉衣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呆在此处,给足石破天一个天大的面子。
琉衣对石破天一再回避,但奈何石破天偏就不识趣,一再纠缠于琉衣。
石破天邀请琉衣观赏他的赤金府邸,并得意洋洋地向琉衣讲解着这府邸是用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箱黄金做成。
琉衣扶着额头,脸上挂满了无奈,嘴角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大官人的府邸,确实是雄伟辉煌到惊天地泣鬼神,不过,看了这么多的建筑,入本门主眼的,除了黄金,便是黄金,闪得本门主眼睛痛。用黄金做这么气派的府邸,的确是大手笔,不过,依本门主拙见,这些,除了能显示大官人你的万贯身家之外,未免也显得你太过粗俗了些!”
琉衣直言自己讨厌石破天的黄金屋,随后,她便以头痛为由借机遁了。
奈何石破天的黄金府邸规模实在是太大了,不巧的是,琉衣又不识得路,所以,她只能向无头苍蝇一样,扶着额头,在这堆黄金做的建筑物间乱走乱撞。在绕了大半天之后,琉衣实在找不到自己的住处,于是,她便找了一个侍女为她引路。
回到住处之后,琉衣看到了石破天。此时的石破天,正在指挥着他的手下,将琉衣暂住的黄金屋中的所有黄金用绣着金色牡丹花的红绸包裹起来。
石破天笑着走向惊呆在原地的琉衣,笑道:“石某方才仔细想了想门主所说的话,既然门主觉得这黄金屋粗俗,那石某便把整个宅院中的黄金全用布遮掩起来,这样便不会闪到门主的眼,也不会令门主感到厌烦。门主意下如何呢?”
琉衣尴尬地笑了笑,道:“大官人何必为本门主如此费尽心力呢,早些让本门主离开便是了,这样岂不是更妙的好计?”
石破天笑而不语,转身便去指挥他的那些手下了。
孟川与独孤弄天出现在了琉衣的身后,独孤弄天望着出神的琉衣,微皱着眉头,满腹狐疑地问道:“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琉衣只是摇着头,一片迷茫的样子。仅是为了她的一句话,石破天便如此大费周章地用布遮盖起他最为得意的黄金屋,他可是商人,这样做,他的意图究竟何在呢?难道仅是为了向玄机门的门主展现出他的诚意?琉衣觉得,石破天的行为,令人很是费解。
三日之后,石破天的宅院之中张灯结彩,血红色的红绸包裹住了整座宅院,一群人赶来石破天的地下府邸,为石破天庆贺四百一十岁的生辰。石破天清冷空旷的宅院之中,顿时便热闹了起来。
望到前来为石破天贺寿的人中,大都腰间携挂着玄机门的令牌,琉衣眉头微微一皱,她压低声音对着孟川略有不悦地道:“看来,我玄机门的人,与那石破天交情匪浅啊,今日,本门主若不小小地震慑一下他们,恐怕,今后,他们的心中,便只有那石大官人,而没有我这个玄机门的门主了吧!”
说完,琉衣便向着那堆聚集在一起的人走去,孟川边拉住琉衣的手臂,边劝告琉衣一定要冷静。
琉衣站在那群人的身后,扇着青丝扇,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那堆人看到来者是琉衣之后,纷纷向琉衣施礼。
琉衣淡淡地笑道:“本门主与诸位好久不见,平常,本门主一有急事召见你们,你们大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辞,怎么,今日反倒齐齐现身了?”
琉衣的目光扫过他们,他们皆深深地低下了头,脸上挂着尴尬的笑。
“向谢千,你的杀父之仇报完了?据本门主所知,你那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可还活得好好的呢!周文鼎,你不是立誓要为你那故去的老母亲守孝三十年吗?如今,这守孝之期,可还没过呢!项云义,你不是正在闭关苦练霸刀吗?怎么,短短六个月便练成了?要不要本门主向你讨教一下那传说中具有诛神灭佛的霸刀绝技?······”
琉衣一番话下来,说得诸人无地自容,他们皆冷汗直流,纷纷向琉衣赔笑。
这时,石破天带着泅元走了过来,石破天看到众人在琉衣面前皆一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样子,便好奇地发问道:“门主,不知可发生了何事?”
琉衣用青丝扇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手心,笑道:“在大官人的宅院之中,能发生何事呢?本门主只是感叹石大官人你的号召力,远远地胜过我这个玄机门门主所下达的命令而已!”
石破天笑道:“门主说笑了!”
琉衣用青丝扇敲打着玄机门众人的肩膀,他们皆弓着身子低着头,脸上挂有一副惭愧之色,琉衣一面敲打一面对着他们笑道:“说笑?本门主的笑话,好笑吗?”
“属下知错,请门主恕罪!”玄机门一众人跪倒了一大片。
琉衣板了一张脸,一脸严肃地道:“如果,诸位对本门主有什么不服之处,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提出来,本门主平生最厌恶那些弯弯绕绕之人,还有,我玄机门最不缺的便是人,这玄机门,你们若是想走,本门主绝不挽留!”
“门主待我等恩重如山,我等唯门主马首是瞻!”玄机门众人皆信誓旦旦地道。
琉衣对着跪倒的众人,无比威严地道:“今日之事,本门主懒得同你们多做计较,还望你们今后也能够好自为之。既然是为石大官人前来贺寿,那你们还跪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谢恩之后纷纷站起。
琉衣对着石破天客气地笑道:“本门主平日里便对他们疏于管教,让石大官人见笑了!”
泅元脸上摆着贱兮兮的笑,满是谄媚的神色,他不合时宜地插口道:“门主智勇双全,大官人又怎敢取笑门主呢!数日不见,在下向门主与少祭司问安!”
望见泅元那一张肥肉纵横不怀好意的笑脸,琉衣就像是吃了几斤猪油似的,发自内心地恶心不已,并且,一味有想吐的冲动。但是,碍于面子,她还是勉强地对着泅元挤出了一个笑。
石破天邀请诸人去正堂喝茶,琉衣、独孤弄天、孟川,三人在大队伍的后面走着。
独孤弄天皱着眉头对着琉衣道:“我一向认为你做事莽撞,却不曾料到你居然在管理人的时候,竟如此冷静沉着。”我发现,我真的越来越不懂你了······
琉衣得意地对着独孤弄天笑道:“傻瓜,我自幼便与形形色色狡猾的老狐狸打交道,所以,我知道,就算心里没谱,也必须要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来,这样,才可以震慑住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若我不够冷静沉着,大祭司又怎会将玄机门门主之位授予我呢?”琉衣微蹙着眉头,“不过,今日,那泅元也来到此处,看来,稍后免不了又要有一番口舌之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