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溪站在浴室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纤瘦的身子外贴着一层薄薄的浴袍,丝滑的绸缎面料熨贴着身材。
说实话,她的身材并不算好,到没有因为长期训练而导致发达的肌肉,只是身材扁平,过于纤瘦,前不凸后不翘的那种。
唯一值得炫耀的就只是练了一副马甲线。
白冰溪视线落在镜子的下半部分,自己白净的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许多玫红色的痕迹,甚至连耳后,脚踝这些地方都有。
纤细的腰处,被掐出了一圈淤青,青紫中带红痕。
白冰溪视线移到上面,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面若桃花,红润潋滟。
一日前还清淡无波的眼中似乎多了些道不明的风情。
嘴角无声的抿弯,素手抚了抚碎发。
踏进了浴缸里。
白冰溪从浴室里走出来,房间里不见了顾凉翎的踪影。
白冰溪直接走到更衣室里,在一排排裙子旁走过,视线停留在了一条红色纱裙上。
她以前的衣服是没有裙子的,而且颜色都是相对于偏冷色系。
大红色这样鲜艳的色调她没有尝试过。
这些衣服是顾凉翎让人安排的,除了昨天晚上去宴会上穿了一条裙子,白冰溪还没有仔细看看这些衣服的。
手拿起衣架,看着展现在她眼前的红裙子,白冰溪犹豫了半响,还是去换了。
白冰溪拉开帘子,走了出来,脸色稍有些不自然,走出来。
望向了墙壁大的镜子,长到了脚踝的长裙,上半部分是白色的衬衫,下半部分是红色纱裙,颇有些仙气飘飘的感觉。
鲜艳的大红色,一入眼就是很喜庆的感觉。
领口开的不大,而且很高,倒是将她身上的痕迹遮去了大多数,白冰溪拢了拢头发,将剩下的那部分挡住了。
白冰溪出了更衣室,卧室里还是没有顾凉翎身影。
这时候,白冰溪不由得疑惑,这家伙去哪儿了?
白冰溪瞥到了自己露出的一长截胳膊上也有些淡淡的痕迹,走到梳妆台前,打底的时候,将胳膊上的痕迹也给遮了遮,化了个淡妆。
顾凉翎进来的时候,白冰溪已经收拾好了,正准备往外走。
一抹鲜艳的大红色撞入顾凉翎眼帘,顾凉翎的眼睛不由得花了花,接着便愣在那里。
呆愣着盯着白冰溪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冰溪见他好几秒后还没回神,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刚刚你去哪了?”
顾凉翎眨了眨眼,回了神,有些费力的从白冰溪脸上挪开了视线,“噢,我做了早餐,去吃吧。”
顾凉翎没有洗漱,头发还翘着几根,带着些没睡醒的迷糊,身上也是随意裹着一个浴袍。
白冰溪以为他要先洗漱,再去吃饭,所以,冲着顾凉翎点头之后,就先走了。
可没走几步,就被身后高大的身影抱住了。
顾凉翎紧紧搂着她,薄唇含住她的耳垂,声音有些闷闷的:
“你穿那么漂亮做什么?”
白冰溪被他弄得身子都僵在原地,脸色不自然,却也心平气和的回答他的问题:
“今天结婚,图个喜庆。”
顾凉翎还是不太高兴,怏怏的应了一声:
“噢!”
白冰溪歪头,失笑:
“怎么了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便换了。”
顾凉翎伸出舌尖,轻轻扫过她的耳垂,带起一身酥麻:
“没,我很喜欢,只是……不想让其他男人看到你这副模样。”
天知道,他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他是用多大的定力才忍住没朝她扑过去的。
他的女孩,长大了啊!
才貌双全。
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焦点。
觊觎她的人一定很多,他有些慌,他怕哪天有人跟他抢。
顾凉翎声音似乎有些情动,瓮声瓮气的说:
“白冰溪,能不能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白冰溪皱眉,
“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不要瞎说!”
顾凉翎这才满意的笑了,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
“我去洗漱,你快下去吃饭,不然一会儿凉了。”
白冰溪应了便往下走。
顾凉翎等白冰溪一走,在床边找到他的手机,打电话的同时扫了一眼,都是江桥给他打来的,大约有二十多个。
顾凉翎拨了过去,没响多久,那边便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的江桥见他终于接电话了,憋了一口气,就要把今天一溜儿的行程说给顾凉翎听,可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被顾凉翎的一句话呛住了:
“给我准备一身……喜庆的衣服……送过来。”
末了,害怕江桥耽误事,叮嘱道:
“快点!十分钟。”
说完,顾凉翎就撂了电话,去浴室了。
白冰溪吃完饭,见顾凉翎还没下来,便回家取了证件。
白冰溪回来的时候,正巧遇上了跑来的江桥。
江桥带来一阵风,从白冰溪旁边经过的时候,匆匆忙忙的打了招呼,一溜烟去了卧室。
江桥在卧室门口刹住车,望了望他的手表,还好!还好!赶上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敲了敲门,试探的问:
“老板?”
没几秒钟,裹着浴袍的顾凉翎拉开门,
“衣服呢?”
江桥忙不迭把手中的纸袋递给顾凉翎:
“老板,这里!这里!”
顾凉翎一把拿过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桥摸了摸鼻子,在门口等着。
其实……
他是想看一看老板穿上那衣服是什么样的。
突如其来的,穿喜庆的衣服做什么。
江桥这么一想,后知后觉的才回过神来。
好像……
刚刚白小姐也是红色衣服来着,他刚刚跑的急,没怎么注意,这么一想,两人都穿的挺喜庆的,该不会是要……
江桥惊讶的张大嘴,不可置信的望着紧紧闭着的门,眼中燃起的浓浓八卦之火,灼热的恨不得将门戳出个洞。
五分钟后,卧室门被拉开,江桥急忙凑过去看,眼睛中流露出羡慕之色:
果然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养眼。
顾凉翎没理睬江桥,就要去餐厅里去寻找白冰溪的身影。
白冰溪在餐桌上看报纸,等着顾凉翎出来用早餐。
听到旁边的椅子被拉开的声音,白冰溪换了另一面看,随口道:
“洗漱好了?快吃吧。我刚才把证件拿来了,吃完我们就去。”
顾凉翎应了一声,旁边跟着的江桥心里一惊,真被他给猜对了?
顾凉翎吃好之后,白冰溪放下报纸,才看到顾凉翎今天穿的这身衣服。
和平时简直是大相径庭。
大红色的衬衫,褐色的西装,黑皮鞋。
比平时的沉稳又多了一点妖冶。
江桥先回了公司。
顾凉翎开车载着白冰溪去的。
排队,填表,结婚照,一系列流程下来,花费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人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两人出来的时候,顾凉翎去开车,白冰溪在民政局门口等着。
包里的手里震动了一下,白冰溪拿出来一看,是陆亦寒。
白冰溪疑惑,陆亦寒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白冰溪,你在哪儿?”
白冰溪一愣,
“我出来办点事儿,有事吗?”
陆亦寒的声音冷了几个度:
“你在哪儿?”
听着陆亦寒执拗的问她,白冰溪想陆亦寒这是怎么了?
“我在民政局这边。”
电话那边静了几秒,陆亦寒再次不死心的问:
“你在民政局附近?是办什么事吗?”
白冰溪不想把生活和工作搅和在一起,陆亦寒终究是她手底下的兵,白冰溪不想逢人问就告诉,忍不住道:
“这边有点事情,我估计下午就回去,有什么事,等我回了军区再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
站在路对面的陆亦寒听着被挂断的电话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自嘲一笑,无声捏进了手机,望着民政局门口站着的那一道红色的身影,眼不知怎的,就红了。
她和顾凉翎结婚了么?
前些日子,他没见到她,去问刘枫,刘枫藏着掖着就是不说。
他大致也猜到了她去做任务了。
后来,见到她们小组的其他成员回来了。
他问起林一木的时候,林一木说她受伤了,在q市养伤。
具体在哪里,林一木叶也不知道,只说了,顾凉翎也在那边。
到后来一些日子,林一木聚餐回来的时候,碰到他无意中提了两嘴,说:
我们老大竟然恋爱了,整天在军区里泡着,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找的。
他没忍住问了一句:
“确定了?”
林一木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讶异他突然这么感兴趣,不过,也还是回答道:
“当然了,我们老大今天借着她男朋友的生日宴公开的,都一起敬酒了,两人那腻歪劲儿,说是夫妻我都信。哦!对了!她男朋友就是顾凉翎,和我们军区合作的那个军火佬。”
陆亦寒那时候,好像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
但是,那时候,远远不如这个时候疼,他现在心里是真的疼,好像就是心揉碎了在捣烂的感觉。
刚刚公布了恋情,就结婚了?
那他呢?
还没开始,就要结束吗?
他从没有对哪一个女人有过感觉,唯独对她,心里无意间为她留了位置。
不知何时,他每天都想见一见她,不见就感觉浑身难受得慌。
到后来,听到她的事情,会忍不住停下来听,会忍不住想关心她,看到她和顾凉翎在一起,会忍不住争风吃醋。
但是……
现在他好像并没有争风吃醋的资格了,因为他喜欢的人,结婚了……
结婚了……结婚了……
这三个字就像一个魔咒一样,在他大脑中循环往复,挥之不去。
还没说你好,就要说再见吗?
他记得他还没有好好的跟她说过一句话,每次都是掩饰得紧紧的,装作一副戏谑的语气在交谈着。
从刚开始遇到她的时候,也不觉有什么,到了后来,都是有心无力的感觉,知道她和顾凉翎走的越来越近,那种感觉也更加浓烈。
今天本来是他母亲要出国了,他请了假去送她去机场,中途顺道吃了顿饭,刚出来就看到白冰溪和顾凉翎牵着手走出来,手里一人拿着一本红通通的小本本,两人在门口说了什么,然后,顾凉翎将他的那本就交给了白冰溪。
然后就朝着停车场走去。
自始至终,两人眉眼带笑,看出来,真的是很幸福的样子。
军婚不能离,说明他没机会了。
没机会了……
陆亦寒一言不发的取了车,载着母亲去了机场。
看着母亲离开,朝着他挥手,陆亦寒晃着胳膊,一阵恍惚,,才发现自己已经来了机场。
等母亲登机之后,陆亦寒浑浑噩噩的回了军区了。
……………………
白冰溪刚挂了陆亦寒的电话,就接到了刘枫的电话。
说是军区里有急事需要处理。
白冰溪立马应下:
“我马上就回去。”
末了,要挂电话的时候,白冰溪想起来刚刚陆亦寒给她打电话,问刘枫:
“陆亦寒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他刚刚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也不说什么事。”
刘枫哑然:“少校,陆亦寒今天请假出去了,他母亲今天出国,他去机场送去了。”
白冰溪听后,想了想刚才陆亦寒跟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冲刘枫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结果,白冰溪一抬头,就看到马路对面转身离开的背影。
那背影,白冰溪记得,若她没有看错的话,十有八九是陆亦寒。
他刚刚是看到了她,才给她打电话的?
那那些话……
刚才他语气中隐隐带有些逼迫的气势,执拗的要问她在哪儿,告诉他在民政局了,还要问做什么……
那语气倒像是不愿意相信他看到的?
非要让她说出实话来……
白冰溪虽然在这些方面不深通,平时也不往这边想,此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若是还要猜不出什么来,那就是傻了。
陆亦寒他……
白冰溪皱着眉,心里只有忧虑。
发生了这种事情,是最影响前途的。
而且,这种关系,在教官与新兵之间,是需要做到令行禁止的。
这些在刚来的时候,军区里都交代过。
陆亦寒一直是被她很看好的,若她不是当事人,真相骂他一句糊涂!
可……这……
白冰溪皱着眉沉吟半响,听到不远处的喇叭声,才反应过来,顾凉翎开着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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