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和徐五爷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他们也是有些想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中毒?尤其是在酒楼这种地方,有人中毒,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菜品问题。
渐渐的,一丝丝的不安笼罩在了云汐的心头。
“还不快带我去看看,对了,二位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好了!”
陈守财先是对着那小二冷喝了一声,随后又转向了云汐和徐五爷。
此时,陈守财的情绪让人看不分明。但是,毫无疑问,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情的确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一次,松云楼食客中毒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对于松云楼的名声也会产生极大的损害。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很有可能会招揽不到客人。因此,这也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件大事了。
“这……”
云汐迟疑了片刻,她并不想去掺和太多。毕竟,松云楼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尤其是如今这个时候,云汐也不愿意惹祸上身。
先前的时候,陈生金那样与她为难,云汐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轻易就能够解决。因此,此时此刻她心中也是有些不安。
“云汐姑娘,我们松云楼的饭菜所用的材料都是一致的。今天你们二位也在此就餐,若是身子有了什么不妥的话,老夫也实在是要担待起这个责任。因此,你们还是等大夫看过了再行离开好了。”
陈守财脚步匆忙。说话的时候却是中气十足,让云汐根本无从反驳。
至此,云汐和徐五爷也便随了他一同前往查看。
一楼大厅之中,已经围满了人。
能够来松云楼用膳的人,绝对都非是一些等闲之辈。人命轻如草芥的时代,有钱人的病才稍稍值了钱。若是街头的乞丐中了毒,弄洒根本就不会有人问津吧!
世道如此,再多感慨也只能是徒增伤感。
“想不到啊,松云楼竟然也会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以后,邱县怕是没有可以让人好好用膳的地方了。”
寒冬时节,依旧有人故作风流的摇着纸扇,说出来的却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风凉话。
“如今看来,这松云楼也不过尔尔,该说什么邱县第一酒楼,狗屁第一!”
有人爆出了粗口,谩骂声也是粗俗不堪。
云汐张望了好一会儿,可是她始终都没有看到那个中了毒的人。
非但如此,此时的洪萧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原本,云汐也只是让洪萧过来送货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洪萧总不至于会受到牵连吧?
不知怎么的,云汐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硬生生的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她依旧还是控住不住。
“大家安静,出了事情,老夫难辞其咎也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陈守财缓缓踱步,走至中央,大掌柜出面,也算是可以让众人安心一些了。
不管是来松云楼吃饭的,还是专门为了看热闹的,几乎是在顷刻之间聚集在了一起,就好像是先前就已经商量好了一般。
“陈掌柜,这好端端的,大家出门来吃饭,还花了那么一笔银子,结果却收获了一场惊吓,这如何说来也都让人很难接受。不知道陈掌柜是要给出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难得来一次松云楼,结果竟是这个样子,看来所谓的百年老字号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真是让人失望!”
“……”
人群中一阵议论纷纷,他们这些人又大多数都是松云楼的常客,又多是邱县的富贵之人。
陈守财摆了摆手,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人群中传出了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们还听到有人在喊着,“让开!快!都让开!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闪开!”
很显然,此事已经惊动了官府,云汐也是没想到什么时候吴大人做事会这么的利落了。
只见陈守财的脸色稍稍有了变化,随后他又迈出步子走到了为首的官兵面前。
“官爷,案情还待进一步查证,具体的问题还不清楚。你看……”
“看什么看?吴大人家的公子都在你家吃出了毛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官兵看起来极为愤怒,只想提着陈守财的衣领就把他给揪出去。
吴大人家的公子?
那不是吴继祖吗?平日里云汐只知吴继祖做足了纨绔子弟的风范,这么一想他会来这里倒也是算得上合情合理。
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想必吴大人也不会这么快就有所动作吧?
连官府都是**不堪,云汐想这一切也只能是越来越萎靡了。这个世道,乃至一切,都会等来分崩瓦解的一天。
“大夫已经看过了,吴公子是中了毒。这一切也的确是松云楼的不是,还望吴大人多加体谅。所幸的是,吴公子并无什么大碍。”
陈守财的认错态度极好,他的眼珠子也在不停的转来转去。时不时的,目光落在了云汐的身上,便会让云汐觉得无所适从。那种感觉真的是极为难受,让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安。
“陈掌柜,吴大人说了,这一次的事情必须严查,你若是胆敢包庇恶人,松云楼怕是要保不住了。”
官兵的话倒不像是开玩笑,毕竟出事的人是吴继祖。
陈守财诚惶诚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官爷,小人已经让人去查了,小人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啊!”
“别净是说些没用的,吴大人不爱听!”
就在这个时候,陈生金突然跑了过来,他随着陈守财一同跪下,并附在其耳边说了一句话。
“爹,凶手找到了,就是那个送货的人。”
一瞬间,现场变得混乱不堪。
在陈守财的呼声之下,那些官兵也都前去捉拿土根了。
便是到了此时,云汐依旧有些怔怔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掌柜,这是怎么回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云汐急忙追了过去,想要去探究一个说法。
谁料这个时候,陈守财竟然破口大骂,“好你个歹毒的女人,竟然意图谋害吴公子,又想嫁祸于我松云楼,果然是最毒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