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见王石蛋挤进来,小脸满满都是警惕,立刻就往旁边趔了趔,春妮姐骂他流氓,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春妮一把夺过王石蛋的雨伞,然后往秀秀那边靠过去,“秀秀,我们走。”
王石蛋楞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不妥,这样打伞让她们误会了,还以为他想左拥右抱呢,见柳春妮挽着秀秀走了,赶紧追上去,贴着柳春妮解释道:“春妮儿,刚才我没想太多,只是觉得我个子高,站在中间好照顾你们——”
柳春妮是个辣子性格,一个倒肘打了过去的,“流氓,离我远点。”
王石蛋就像张狗皮膏药,黏在柳春妮身上,打都打不走,“春妮儿,你不能过河拆桥吧,拘什么礼啊,大家挤挤,很快就到家了。”
王石蛋紧紧贴着柳春妮,心想凭着跟她的关系,手可以揽住她狠掐的小腰吧——真心不是揩她的油,而是尽量减少淋雨的面积。
王石蛋的手偷偷伸了过去,刚刚搭在柳春妮的腰上。
柳春妮立刻就察觉了,杏眼一瞪,厉声喝问:“王石蛋,你干啥?”
王石蛋跟手摸着炭圆似的,猛地缩了回来,讪讪道:“好吧,我只要头不淋湿就行。”
柳春妮将雨伞往秀秀那边偏了偏,手臂成倒肘,抵住王石蛋,让他一点油都揩不到,本来如果她跟王石蛋打伞的话,被他揩点油也无所谓,但现在有秀秀在身边,柳春妮只有板起脸,做出一付防火防盗防石蛋的样子。
王石蛋大半边身体都露在雨伞外面,只好苦逼地淋着雨。
忽然王石蛋脑子里念头一闪,浮出一个玄奥复杂的符篆,不由自主按照鱼龙初祖的记忆,手臂高举,并指似剑,异能热流似乎透指而出,在头顶虚空划出一个符篆。
王石蛋使出了道家的剑指书符,以剑指凭空虚画了一个避雨符,这种符箓不具有长效法力,只是在紧急关头使用,立即见效,过一阵子法力就消失了。
即使这样,这个避雨符也足以让王石蛋走到柳家了。
避雨符在王石蛋身体周围一尺的范围,形成一个蛋形结界,异能热流在他周身经脉快速流转,维持着这个蛋形结界,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落在蛋形结界上,又溅了出去。
此时王石蛋的身体也散发出热力,湿透的衣服升腾起白雾,竟然在烘干衣服……
雨很大,水雾弥漫,几步之外就看不见景物,柳春妮和秀秀的注意力都在脚下,防止摔倒,也没发现王石蛋的头都露出了雨伞外,距离柳春妮也有一两寸远,高大的身躯为她们遮风挡雨。
不一会儿到了柳家,柳春妮拉着秀秀到她的房间吹头发换衣服,没理睬王石蛋,王石蛋苦笑了一下,独自一个人去柳国忠的房间,给他针灸推拿,治疗胃病,然后让他继续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这种状态除了肚子饿,起来吃饭,走动一会儿又想睡。
反正柳国忠中了毒,身体虚,多养几天也不错,方便王石蛋泡柳春妮。
柳春妮换了干衣服,吹干头发,才想起王石蛋,也该让他把湿衣服脱下来,吹干头发,在家里找了一圈,发现他正神色专注地给她爸正在推拿针灸。
柳春妮站在窗户外,看了一阵,感觉眼睛润润的,王石蛋连身上的湿衣服都没换,就给她爸治病,而且还没收一分钱。
王石蛋对她真好。
柳春妮脚步轻盈地走进房间,正要问问她爸的恢复情况
王石蛋刚好扎完针灸,食指竖在嘴唇中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拉着柳春妮走了出去。
“石蛋,我爸怎么老是想睡,精神也不大好?”柳春妮今天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咱爸,不,柳叔那天吃了毒蘑菇,诊治的时间晚了一些,体内还有残余的毒素,所以他嗜睡,这两天我都用针灸帮他驱毒。”王石蛋胡扯解释道,“顺便我还帮他治疗胃病,明天喝完了第一付药,我再给他开个方子,调理胃病。”
王石蛋心里盘算着,等周末搞完拍卖会,赚了一百万,再带柳春妮到郑老爷子的诊所,看着自己坐诊,然后将柳国庆完全治好,扬眉吐气跟他提亲,看他有什么话说。
要是柳春妮知道王石蛋打这个主意,肯定会悚然一惊,防火防盗防石蛋!
“石蛋,我们去炮制石斛枫斗吧,虽然鲜切现摘的铁皮石斛价值更高,疗效更好,但不耐储存,还是炮制成枫斗比较好,万一拍卖会卖不出去,也没啥损失。”柳春妮提议道。
“春妮儿,你早上起来就给石斛捉蜗牛,一闲下来,就炮制枫斗,真勤快,不知道谁有福气娶了你,那还不美死。”王石蛋那张嘴,跟抹了蜜一样甜。
柳春妮一听,心里美滋滋的,兴致高涨,“石蛋,让你瞧瞧我是怎么炮制铁皮石斛的?”
王石蛋心想,炮制石斛枫斗,哥又不是不会,主要目的是看柳春妮,看她干活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啊。
王石蛋也把他采的药材拿了一些,跟柳春妮到了制药房。
秀秀已经在整理铁皮石斛了,将鲜石斛清洗,去除泥沙杂质,然后用剪刀剪除叶,花梗和须根。
柳春妮也开始坐在凳子上干活了,王石蛋赶紧拿过一张凳子,装出一付虚心学习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柳春妮。
秀秀撇了撇嘴,暗骂了句流氓,你看王石蛋那直勾勾的眼神,死死盯着春妮姐呢。
“石蛋,如果想炮制的枫斗看起来好看,就需要剪掉部分根须,整理枫斗时,短茎没有必要切断,长茎需要剪成这样长的短段,你那个龙头凤尾草不需要切断。”柳春妮边说边做,又吩咐道,“秀秀,你去把炭盆升起来。”
“春妮姐,叫王石蛋去吧,你看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秀秀撅起小嘴道。
“小丫头懂什么,我这学手艺呢。”王石蛋一本正经地道,“春妮儿,我们接着做。”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秀秀小脸羞红地跑去升炭火了。
王石蛋得意洋洋地转过身来,“哎哟!”一声,揉着脚皱着眉,“干嘛,春妮儿?”
柳春妮狠踢了王石蛋一脚,横眉冷对道:“啥话从你嘴里放出来,都跟屁一样。”
王石蛋只有不说话了,拿起剪刀,整理修剪铁皮石斛,他的动作熟练流畅,比柳春妮干得还快,很快就整理好铁皮石斛,抱到炭盆边上。
柳春妮有些吃惊,难道王石蛋竟然会做石斛枫斗,“石蛋,你来卷枫斗。”
“我……我还不会,你先做,我学习学习,再来卷枫斗。”王石蛋谦虚道,其实想多看一会柳春妮。
柳春妮将短段石斛茎放在炭盆上低温烘焙,烤软后,除去大部分水分,然后趁热,将软化的石斛茎用手卷曲,一个个螺旋卷儿就形成了,这就叫枫斗,然后压紧,用稻草杆,将卷曲的石斛茎按照十字形箍紧,力图让形状大小均匀一致。
炭火红红,映着柳春妮红扑扑的脸蛋,王石蛋感觉像敛了晨昏天际的烟霞,好看极了。
柳春妮被王石蛋灼热的眼神注视,目光一惊一闪一躲,低着头,心里甜滋滋的,“看明白了吗?”
“真好看!”王石蛋又怕挨踢,“不,春妮儿,我说你做的石斛枫斗真好看。”
王石蛋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柳春妮毕竟一直都在上大学,好久没做,手有点生,做的枫斗有箍得紧的,也有箍得松的,形状大小不一。
“然后下一个步骤就是干燥,以前的做法,是将加箍后的石斛茎在炭盆上低温干燥,或晒干,待略干收缩后再重新换箍,反复数次,直到完全干燥,我现在有点手生,刚才做的松的,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步骤调整。”柳春妮将枫斗放进烘箱内,进行低温干燥,“我家买了这种干燥烘箱,制成枫斗就没那么麻烦了。”
秀秀小脸满满都是崇拜,羡慕道:“春妮姐,你真能干,都能做枫斗了,不像有些人,打着学习的名号,就往你身上瞅。”
秀秀,哥招你惹你了,王石蛋有些生气,不过他忍住了,笑了笑,挑衅道:“秀秀,刚才只有你学得认真,你做个枫斗给我们看看。”
“你都快瞪成大眼金鱼,你做来给春妮姐看看。”秀秀不甘示弱,反讥道,说真的,她哪敢去做枫斗啊,一斤两千多元,万一做坏了,她那点工资也赔不起。
王石蛋跟秀秀大眼瞪小眼:“如果我做的石斛枫斗不错,你输了怎么办,给我洗一个月衣服?”
这衣服当然包含内衣内裤,王石蛋相信秀秀也会替他洗的,心里还会甜得跟蜜浸似的。
“你输了呢?”秀秀不甘示弱。
“我不会输。”王石蛋自信满满道,“因为名师出高徒。”
柳春妮咳咳两声打断了他们,“干活呢,难道你们还要打一架。”
王石蛋转过头来,谦虚道:“虽然我笨,只学了春妮十分之一的手艺,但也学会了怎么制作枫斗。”
秀秀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相信。
王石蛋直接拿出两根龙头凤尾草,整理泥沙,拿着剪刀去掉枝叶,他的手很快,还在根茎接触的地方点戳稍微修剪了几下,然后放在炭盆上烘烤,等烘得差不多了,开始卷曲,不过他卷曲得有点怪,前后都各留了一小节,然后用稻草绑紧,取出随身带的银针,在龙头凤尾草弯曲的茎上扎了几针。
秀秀刚才被王石蛋手法震住了,行云流水,眼花缭乱,突然看见他拿银针扎龙头凤尾草,“噗”地笑出声来,“王石蛋,龙头凤尾草生病了,还需要你扎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