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抬头,直视着卞乐在火光摇曳下熠熠生辉的眸,“那么,即便你现在说出了心意,也无济于事,你这样说了,我便会和你在一起,还是我答应了你,你便离开腾礼,与我私奔?一点也不现实。”
“没错,不过至少说出来了,日后我也不会后悔。”这次,卞乐没有用敬语,他眸中飞快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而后垂头,不再言语。
就这样过去一夜,第二日,卞乐与宁渊再次用双脚、踏上去往韩国的路上。
前路遥远,当然不会一直靠双脚,再次经过驿站的时候,卞乐再次要了一辆马车。
数日后,将宁渊安全送到原韩国境内后,卞乐转身离去。
宁渊则攥紧手,来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坚定步伐,视线朝前,凭着记忆,朝那座——无论何时,只要她有难,便可为她提供容身之所的寺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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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渊到达韩国的半月后,腾礼于战场回到府邸,家中正张灯结彩,挂贴喜字,想到即将到来的婚事,他有些烦闷,脱去大氅,不知觉便走到了偏殿。
从门外看去,偏殿一片寂静,连原本很多的守卫都不在了。
看到这一幕,他不禁大怒,恰逢一个守卫走过,他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大吼着问道:“其他人呢?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公主的?”
“将、将军?”那个守卫头一次看见如此失态的腾礼,吓得脸都白了,“偏殿里并无任何人,小人实在不明白将军为何还要耗费军力,守这一座空房,卞大人于几日前已经将士兵撤去了……”
“你再说一遍?”这次,腾礼已经不再是吼,而是愤怒的咆哮,他瞪大眼,眼眸内布满血丝,额上青筋直暴。
“公主呢?!我问你,这里面的人呢?!”
“什么公主?小人什么也不、不知道、小人、小人才调来这不久。”
守卫也很委屈,从前听说腾礼大将军德高望重,待下人十分温和,为人公正平等,都是谁乱说的鬼话?!
第一次和将军面对面接触,就被如此痛斥,还是为的莫名其妙的理由!
大约是守卫不甘的眼神太直接,腾礼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手猛地攥程拳头,想将全身的怒气都发在这个守卫身上,但理智阻止了他这么做。
半晌,他颓废地松开手,垂头,手指向府门口的方向,低低地说了一句:“滚——”
守卫整了整自己衣领,在心里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愤怒,随后头也不回、半是宣泄半是惧怕地小步跑了出去。
寂静的偏殿,庭院里,月光寂寞地洒下,照在低头不语的腾礼肩上,月光涂在他黑色长发上,为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伤孤独的色彩。
“终于——还是走了么?”
事到如今,他与她之间的缘分算是彻底断了吧?即使他一直在努力,却也抵不过这个国家的大王一句话。
彼时,宁渊走到寺庙外,寺庙内郁郁葱葱,暗夜下烛火摇曳,照亮前路一片,走进前堂,可看见正殿中成排的和尚跪在蒲团上,敲着木鱼,低声诵着经书。
一片温馨和谐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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